新四军军部在土塘村驻防共68天,时间虽短,却是一段不能忘却的历史。在此期间,新四军军部确定并践行了新四军的作战任务和方针,开展了民运和统战工作,成立了江南地区第一个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性质的政权性组织,召开了全军第一次政治工作和参谋工作会议,制定并发布了《敌军政治工作纲要》等,为新四军日后的发展壮大奠定了基础。
先遣支队进入敌后实施侦察。1938年4月26日,新四军军部在岩寺召开直属队和第一、第二、第三支队排以上干部参加的挺进敌后动员大会。会后,组织新四军先遣支队。4月28日,粟裕率先遣支队从皖南歙县岩寺出发,于5月19日进入苏南敌后地区,进行战略侦察。 6月11日,接军部转来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电令:着请军派员一部挺进于南京、镇江间破坏铁道,以阻京、沪之敌,务于3日内完成任务。军部决定由粟裕率先遣支队去执行这一任务。 6月15日,粟裕率先遣支队进抵南京至镇江间铁路上的下蜀街,破坏铁路一段,完成第三战区下达的任务。6月17日,先遣支队于镇江西南之韦岗,伏击由镇江开往句容之日军野战重炮兵第五旅团司令部车队,经半小时激战,毙日军少佐土井及大尉梅津武四郎等13人,伤日军8人。新四军江南首战告捷。6月21日,先遣支队在完成挺进苏南进行战略侦察的预定任务后,各连奉命按原建制归队。
第四支队挺进皖中敌后开展游击战争。1938年4月中旬,新四军第四支队由支队参谋长林维先、政治部主任戴季英率领自皖西进抵皖中,展开于庐江、无为、舒城、桐城和巢县(今巢湖市)地区。由在淞沪战役中撤退下来的东北军第六十七军近百名流亡军人组成的东北抗日挺进团也同时到达皖中地区,经周恩来、叶剑英介绍,归第四支队领导。5月,高敬亭率支队后方机关和手枪团进至舒城县东、西港冲,指挥部队作战。5月12日,第四支队第九团侦察队和第四连,于巢县东南蒋家河口伏击由巢县乘船出扰的日军,仅用20分钟的时间,全歼正在登陆的日军坂井支队巢县守备队20余人,揭开了新四军在华中敌后游击战争的序幕,首战告捷。6月中旬,日军先后侵占舒城、桐城、潜山、怀宁、安庆等县城,继续向六安、霍山推进。第四支队便在合肥至安庆、合肥至六安等公路上广泛出击,破坏日军运输,牵制日军兵力,配合正面战场作战。6月16日,第八团通过舒桐公路封锁线时遇日军运输队,先敌开火,歼日军23人;6月下旬,第八团在舒桐公路大小关之间伏击日军,毙伤日军30余人。7月10日深夜,第四支队手枪团围歼张母桥、天龙庵土匪武装,活捉匪首罗大刚;7月14日,第四支队一部在庐江东汤池附近与一汉奸部队遭遇,毙其30余人,俘70余人;7月18、19日,第四支队一部在舒城县的三河镇、三汊河,歼伪军数百人;7月29日,第七团一部先后歼无为石涧埠、巢湖姥山等地的汉奸土匪数百人。新四军第四支队的一系列战斗,迟滞了日军向西的集结,破坏了日军向武汉的军事运输,有力地支援和配合了武汉保卫战。
第一、第二支队挺进江南敌后开展游击战争。先遣支队出动后,陈毅、傅秋涛率第一支队于5月初离歙县岩寺潜口,进抵太平县甘棠,在此,陈毅向支队干部传达了《五四指示》精神 。5月12日从太平出发,18日至南陵县三里店,作短期整训。5月28日,召开了支队干部动员大会,陈毅在会上作《新的战斗条件和新的战斗任务》的报告。6月1日晚,陈毅、傅秋涛率部东进,沿着先遣支队走过的路线,于6月3日从东门渡出发,4日凌晨进至苏南高淳县城,8日到达溧水县的新桥附近与先遣支队会合。陈毅等听取了粟裕关于侦察情况汇报后,11日先遣支队奉命去下蜀破路,陈毅当即下令第二团第七连随粟裕部行动,当晚傅秋涛、江渭清率第一团第一、第三营和教导队北渡石臼湖,12日经博望到小丹阳,开辟江(宁)当(涂)溧(水)抗日根据地。团部设在小丹阳。6月下旬,张藩回团任副参谋长,并以团教导队、特务连为基础,组成新的第二营,营长张赞辉,副营长王彪。12日晚,第一支队率第二团和第一团第二营(担任支队警卫任务,后改为特务营),经白马桥,东越宁杭公路,到达溧阳竹箦桥、陶村一带。12日,陈毅在溧阳县竹箦桥召开营以上干部会议,进一步做临战动员。13日晚,支队率第二团和第一团第二营北越溧(水)武(进)公路进入茅山地区,以营为单位展开于宁杭公路以东,溧武公路以北的镇(江)句(容)丹(阳)金(坛)等县之间。支队司令部驻镇江县宝埝镇南(今属镇江市丹徒区)前隍村。随着第一支队进入苏南敌后,第二支队第三团在罗忠毅、王集成率领下于6月中旬开始分批东进,6月下旬粟裕回支队工作。第四团团部和第三营(第一营留皖南警卫军部)于8月下旬东进至当涂地区,部队活动于宁杭公路以西的江宁、溧水、芜湖、当涂、宣城、高淳、句容之间,支队司令部驻当涂县大官圩、金宝圩,8月25日移驻当涂塘南阁,张鼎丞到达支队司令部。第三团活动在以小丹阳、云台山、秣陵关、横山为中心的地区,第四团活动在以溧水县白马桥的李巷、南曹和句容的郭庄庙为中心的地区。第一、第二支队初抵敌后,日军不以为然,戒备松弛。新四军充分发挥善于夜战、伏击、奇袭、白刃搏杀的特长,广泛主动出击,频频获胜。6月28日,第一支队第二团第二营在镇句公路上的竹子岗伏击日军车队,击毁日军军车6辆,俘获日军特务机关经理官明弦政南,旋又转移徐家边,伏击歼灭前来增援报复的日军20人。7月1日,第二团第一营在管文蔚率领的丹(阳)北自卫总团的配合下,夜袭宁沪铁路丹阳、镇江间的新丰车站,先偷袭,后强攻,用火攻战法,歼日军1个小队40人,破坏铁路一段。7月6日,第一支队第一团解决了盘踞在江宁朱门地区作恶多端的朱永祥部。7月6日,第二支队第三团在当涂、芜湖间伏击日军火车一列,缴获大量军用物资。7月10日,第二团第二营在句容县城西北的新塘附近,伏击由南京开来的日军汽车9辆,击毁其2辆,毙伤日军40余人。7月14日,第一团一部夜袭南京近郊西善桥日军据点,毙日军3人。7月30日,第二团第二营袭击宁沪铁路高资车站,毙日军15人,俘伪绥靖队70余名。新四军进入江南敌后,尽管兵力和装备远远不如日军,却凭灵活的游击战术,敢于连续同日军较量,并不断取得胜利,狠狠地打击了日寇的嚣张气焰。
第三支队战斗在皖南抗日前线。当新四军第一、第二支队向敌后挺进之际,第三支队按项英关于“暂留此地帮助建立根据地,以备将来成为发展的基本力量”的计划,于7月初进抵泾县汀潭的杨村、南陵县葛林的六甲村一带进行整训,拱卫军部;1938年夏,国民党军第三战区与日军在泗安、广德、芜湖、湾沚一线对峙。9月28日,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下令新四军第三支队接替国民党军第一四四师红杨树至峨桥、青弋江一线正面防务,担负阻止湾沚之日军西犯南陵的任务。1938年10月7日,谭震林奉命率第三支队第五团、第六团三营进抵青弋江西岸的西河镇一带,与国民党军共同守备皖南前线阵地。10月底和11月上旬,第三支队在谭震林指挥下,以机动防御战法,与日军周旋,进行阻击,先后取得清水潭、马家园、红杨树、湾沚等战斗的胜利,共毙伤日军300余人,收复了马家园、红杨树阵地。 12月15日,第三支队奉第三战区命令,从皖南南陵的青弋江地区转移至铜陵、繁昌一带,执行防御任务。 驻防期间,新四军驻皖南部队先后取得了繁昌保卫战、春季反“扫荡”战斗、秋季反“扫荡”战斗的胜利,粉碎了日军“扫荡”皖南,进窥徽、屯的企图,巩固了新四军在皖南的抗日阵地,保障了云岭军部的安全。
1938年5月,新四军在皖南成立了第一支民运工作队,即泾县茂林工作队。对内是茂林工作委员会,由邓子恢亲自从民运部、皖南特委和战地服务团中挑选30余人,由皖南特委组织部部长陈时夫领队。陈时夫、曾如清、胡明、方林、李桂英组成工委会,陈时夫为书记。民运工作在茂林顺利展开后,采取波浪式的推进方法,利用群众团体和个人的社会关系,逐步向茂林四周的乡村发展。很快,工作范围扩大到北至凤村、余家村,西至水东、翟家、董家村、包村,西北至水口村,东至溪里凤、荡里、东流山、石井坑,南至潘村、铜山、小河口等地。茂林工委卓有成效的工作,为整个皖南民运工作积累了经验。
5月26日,新四军第一支队到达南陵三里公鸡坦(现三里镇山泉村)。28日,陈毅在三里公鸡坦召开部队干部会议,在会上作了《新的战斗条件和新的战斗任务》的报告。一支队在公鸡坦期间,陈毅司令员和政治部主任刘炎决定由新四军战地服务团对当地开展一次社会调查和宣传,了解人民群众对抗战的认识和态度,对抗日军队有什么反应,群众生活有什么困难。针对群众的实际情况进行宣传,动员他们积极参加抗战,支援前线部队。服务团分组进行调查,在三里店一带工作了一整天。服务团队员走店铺,访群众,进学校,向群众和学生宣讲抗战形势和新四军如何抗战,分析讲解陈毅司令员的报告,动员有志青年积极报名参加新四军。
军部到土塘不久,叶挺曾亲自主持召开两次会议,一次是由地方士绅、乡村教师、农民和妇女代表参加的各界人士会议,一次是数百名群众参加的群众大会。在各界人士会议上,叶挺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在讲话中首先向土塘村父老兄弟姐妹表示衷心的感谢,感谢他们对新四军给予的热情慰劳和帮助。接着,他详细地阐述了新四军深入皖南敌后的抗敌任务,严明纪律以及同人民群众的鱼水关系等。最后,他要求土塘广大民众积极行动起来,参加抗日队伍,支援新四军,搞好军民团结,共同打击日本侵略者。会后,叶挺军长设便宴招待与会人员。晚上,军部战地服务团还为参加会议的各界人士和当地群众演出了文艺节目。在群众大会上,叶挺慷慨陈词,演讲内容生动。针对当时国内形势、抗战的长期性与艰巨性、共产党的抗日政策与抗日宣传以及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等问题,叶挺军长作了认真分析和研究。结束讲话前他一再强调:“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号召大家积极投身抗日,踊跃参加农抗会、青抗会、妇抗会等群众性抗敌协会组织,参与各种形式的抗敌活动。经过叶挺的宣传鼓动,土塘及土塘周围的群众纷纷报名参加抗敌协会,仅土塘村参加抗敌协会的群众就达1000多人。
军部在土塘期间,新四军健全了一整套民运工作机制,军政治部设有民运工作部,由邓子恢兼部长,余再励任副部长(后夏征农);下设动员科、组织科和武装科;军直属协理处,设民运干事;军部战地服务团里有民运工作队,有队员60~70人;同时,各支队设民运科,团设民运股,连队党支部有民运委员,各班有民运战士,由支部民运委员任连队民运组长,做群众工作,检查群众纪律。 这时期,军部战地服务团正式划归军政治部领导,分工搞民运工作; 战地服务团成员大多是20岁上下的青年知识分子,抗日热情虽高,却缺乏农村群众工作的经验;7月中旬,为培训民运工作干部,军政治部在若坑举办了首期培训班;邓子恢编写《民运工作大纲》教材,起草抗日团体章程,还亲自到训练班作报告。他指出:民运工作队的主要任务是进行抗战动员,包括宣传党的抗日政策和抗日主张,发动群众建立各种抗敌协会组织,动员青壮年参军参战,发动农民群众开展减租减息活动,发展中共党员建立基层党组织。邓子恢还帮助先前派出的民运工作队员总结前一阶段民运工作,传授我党群众工作的丰富经验;集训后重新部署工作,成立了两个工作委员会,一个是以章家渡为中心的泾三区工委会,主任章蕴,抽调20多位服务团员参加工作;另一个是以南陵县三里店为中心的南三区工委会,主任胡明,也抽调了20多位团员参加工作 。南三区工作委员会领导成员还有凤石山、梁竹洁、方休。由凤石山负责全南三区工作;方休、李正济、梁竹洁分管大王村;洪琪、林菲分管鹅岭;胡明在鹅岭、童村街、刘店铺一带活动。工作委员会的任务是宣传、组织群众,成立农抗会、青抗会、妇抗会等群众组织,实行减租减息,开展抗日斗争。同年8月,在茂林民运工作的基础上,从民运部和老工作队里调出了许多同志,组成新的工作委员会,经过短期培训分别到泾县、南陵、繁昌等新的工作点开展工作。当时影响较大、工作开展最活跃的是南陵的三里店和泾县的章家渡、汀潭民运队。
国民党政府南陵县三里区区长易克健在新四军刚来南陵时,不仅对抗日救亡工作不积极、不支持,而且对新四军进驻三里还有戒心。为了消除误会,增进团结,共同对敌,军政治部在南陵上经村驻防期间,政治部副主任邓子恢三次到三里店做易克健的统战工作。由于邓子恢晓之以理,喻之以义,待之以诚的耐心工作,使易克健转变了顽固态度。几天后,三里区抗日动员委员会和农民抗敌协会组织就正式成立,丁继春(国民党三里区党部书记)和易克健分别兼任三里区动委会和农抗会主任。
1938年6月,为了同国民党川军一四四师搞好关系,军部派出了30人的文艺宣传队到南陵城关,与川军进行联欢。在联欢会上,新四军文艺宣传队首先演唱了《义勇军进行曲》《大刀进行曲》《向前走别退后》等抗战歌曲。接着,友军演出队演唱了江南小调《送郎上前线》和《伤兵莲花落》。最后,双方合作表演了短剧《放下你的鞭子》和《八百壮士》。此后不久,新四军政治部和川军一四四师政治部又在南陵马家镇共同召开了群众大会。会上,双方负责人都分别讲了话,宣传了国难当头,共同对敌的重要性。
为了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共同抗日,1938年6月,邓子恢还邀集了军部驻地附近的青红帮和理教会头目,在土塘办了两期短训班,陈茂辉任训练班主任,陈康任教员。邓子恢亲自到短训班讲课、作报告,告诫他们要遵守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收敛恶行,并向他们明确指出,抗日救国,人人有责,谁破坏抗日救亡工作,谁就是民族的罪人。希望他们以抗战大局为重,积极参加抗日活动。两期学习班虽然时间不长(每期四天),但收到了预期的效果。通过学习,大多数青红帮头目都提高了觉悟,弃暗投明,积极参加抗日活动。
1938年6月4日,陈毅率部进入苏南高淳县城,当日就走访国民党高淳县县长杨鼎侯及地方士绅赵愚山等,宣传共产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和团结抗日的主张。第二天就召开群众大会,号召大家团结起来,打败日本侵略者。第三天部队就开展助民劳动。国民党的县长送来了“岳家军”的锦旗。部队进入茅山,陈毅就约见镇江、句容地区实力人物、三乡联防武装的国民党原区长樊玉琳,使他投入新四军领导的抗日斗争。7月7日,陈毅在苏南镇江县宝埝镇(今属镇江市丹徒区)主持召开镇江、丹阳、金坛、句容4县人民代表会议,成立4县抗敌总会筹委会,推选民族资本家、茅麓公司经理纪振刚为筹委会主任,樊玉琳、王丰庆为副主任(后纪振刚未到职,由樊玉琳任主任)。新四军第一支队布告称:“本军部协同镇、句、丹、金四县民众代表筹备四县代表抗敌自卫组织,在江苏省府及第三战区司令长官未派行政官莅临之前,即由该会负责组织民众及除奸等工作”,这是新四军在江南地区诞生的第一个统战性质的民主政权;当时,在苏南国共合作关系较好时期且国民党政权已溃散的情况下,暂由群众抗敌自卫组织处理部分政权工作是可行的。这些统战工作的开展,进一步扩大了抗日阵容,为创建茅山抗日游击根据地打下了初步基础。
1938年6月17日至19日,新四军第一次政治工作会议在土塘召开。副军长项英参加了会议,他要求各部队提高对政治工作重要性的认识,推进政治工作建设,健全政治工作机构,保证军队政治团结和战斗力的提高,保证作战的胜利。 这是新四军首次召开的政治工作会议。军直属队和各支队团以上政治工作干部、军政治部机关干部参加。会议旨在确定新四军战时政治工作的方针、任务、制度与领导方式、工作方法诸基本问题,逐渐完成各级政治机关之建立,统一建立连队政治组织,陆续培养与补充政治干部,大部工作由平时转入战时,实际开始与开展敌军工作和民运工作。新四军政治部主任袁国平主持会议并作了报告。会议总结了新四军初期政治工作的成绩,指出了不足,提出了要求:一、健全党的工作,提高党支部在连队的领导作用;二、正确执行干部政策;三、深入政治教育,确定政治教育以阶级教育为基础,贯彻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四、根据政治工作的方针,确立政治工作制度,健全政治工作系统。会议对提高政治工作重要性的认识,推进全军政治工作的展开起了作用。8月,新四军政治部颁发《全军第一届政治工作会议总结》,要求作为“新四军政治工作建设和战时政治工作之准绳”。 新四军第一次全军政治工作会议的召开,标志着新四军的政治工作由初创时期进入正规建设时期,步入正规化、制度化轨道。
1938年6月22日至23日,新四军军部在土塘召开了第一次全军参谋工作会议。新四军是红军和游击队编组而成,由于长期分散游击作战的特殊环境,作战主要靠指挥员机断指挥,没有强有力的参谋机构和正规的参谋工作。新四军组建后,着手编写军事训练教材,制定统一的规章制度,建立参谋工作系统,明确参谋工作的重要地位,调集有作战经验的干部担任参谋工作,并加强参谋工作人员的教育与培训。为推动参谋工作的开展,总结参谋工作经验,新四军司令部召开了有各支队、团参谋长和军部参谋人员约20人参加的参谋工作会议。参谋长张云逸,副参谋长周子昆主持会议。到会人员学习了刘伯承翻译的《苏军司令部野战勤务条例》。项英作《指挥机关与参谋工作》的讲话。他说:“参谋部门就是指挥机关,好像人的头脑一样;新四军在政治上是进步的军队,但由于是红色游击队编成的,游击习气重,要重视克服。”他要求各级首长重视参谋工作,加强参谋工作建设,以适应作战和部队建设的要求。23日,张云逸作了《参谋工作建设》的报告,系统论述了参谋工作的地位、任务和参谋人员的培养教育问题。他说:“参谋工作的主要任务,一句话,就是保证军队打胜仗。”具体任务就是,不断收集情报、根据首长决心定出具体作战计划;根据战场的情况变化,进行战斗中的指导;平时拟定训练计划,督促其实施;指导后方勤务配合等。张云逸强调,要通过举办侦察、测图、后勤、通讯训练班,提高参谋人员的工作能力,“每个参谋人员要养成负责的自动的创造的和科学的精密的迅速的作风”。周子昆在总结讲话中强调,各级领导要提高对参谋工作的认识,配齐参谋人员,建立健全参谋工作制度,提高参谋人员业务水平,以适应平时和战时的需要。新四军司令部第一次全军参谋工作会议的召开,标志着新四军的参谋工作由草初时期进入正规建设时期,步入正规化、制度化的轨道。
新四军政治部设有敌军工作部,由原日本东京帝国大学留学生、中华民族解放大联盟成员林植夫任部长,负责对日伪军的宣传工作、优待俘虏政策的执行,对日伪军情报的搜集和研究,日伪军工作干部的培训,日语的教学,对日军俘虏的教育改造等。
1938年7月26日,新四军政治部发布《敌军政治工作纲要》(以下简称《纲要》)。《纲要》分七个部分:论述了现代战争的性质与敌军工作的重要性;目前对敌军政治工作有何可能与困难;对敌军工作的进攻战;对敌军工作的防御战;对伪军的工作;对日军工作的方法与经验;敌军工作在部队内的组织与教育。指出对敌军的主要任务就在于提高和加强自己的战斗情绪,防止敌人的破坏工作,并从政治上夺取与瓦解敌人的军队。现代战争的性质是长期性的,是残酷性的,我们必须正确地加以估计。《纲要》分析了对敌军工作的条件是日本帝国主义国内的危机在军队的反映,战争的扩大和持久,常备军减少,补充兵员素质的变化及战争的侵略性质决定,都会影响到士气的动摇。在坚持抗战中,抓紧对日军的政治工作,动摇其军队的胜利信心和挫其战斗意志。对敌军展开政治上的进攻战,解除其思想上的武装,在宣传方针上要注意正确把握敌国与敌军内部的矛盾和困难,站在国际主义上面纠正狭隘的民族主义倾向,站在自卫战争的立场上说话。同时,对敌军工作也要进行防御战,其目的在于巩固和提高自己的抗敌情绪,肃清敌人影响,克服与战胜敌人对我方的一切破坏、欺骗、挑拨离间及阴谋,并揭破日军对他们自己人民与士兵的一切欺骗宣传。对伪军的工作要根据不同情况以争取分化与瓦解策略并用。做敌军工作是艰苦的,做敌军工作的人,须深刻了解整个对敌工作的策略、路线和一切工作方法,并健全敌军工作的组织。 该《纲要》的发布与施行,为新四军及各支队开展敌军工作提供了基本原则和根本遵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