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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 202 年,两场关系人类历史命运的战争在欧亚大陆的东西两端,同时落下了帷幕。

在西方,在美丽富饶的亚平宁半岛上,迦太基人引以为骄傲的汉尼拔将军,在扎玛战役中,不可战胜的神话破灭了。他那红葡萄酒般的涂满对手鲜血的战旗,十五年是第一次黯然失色了;那曾经在阳光下闪烁着异样光环的旗枪尖颓然落进了土里。而罗马在绝望中选举的执政官——年轻的西庇阿将军,他那饱经战火洗礼和染有战士血渍的战旗,好像第一次被洒满了阳光,闪耀着火焰般的色彩。

贵族元老院的元老们在罗马凯旋门前给西庇阿戴上了英雄的桂冠。在进城的路上,在每一座神庙的柱廊前,倾城出动的罗马公民以及饱受战争之苦的奴隶们会聚成巨大的人流。这人流爆发出春雷般的欢呼声,使那七山之城的罗马似乎都在颤动。热情的少女们都给他掷去了如癫如痴的飞吻。在罗马保护神丘庇特神庙柱廊前的广场上,一群贵族青年把穿戴甲胄的西庇阿将军一次又一次地抛向天空。他们仿佛有丘庇特的助力,使他一扬手就能抓到天上的彩云。他头盔上的羽饰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璀璨、更加艳丽了。

奴隶制的罗马共和国主宰了西方。

在汉尼拔将军退出亚平宁半岛的历史舞台的同时,在东方,在华夏,在中原大地上,不可一世的常胜者楚霸王项羽也走到了穷途末路。在垓下,在那依然雄伟而豪华的遍布斧钺仪仗的帷幕中,他为自己唱出了挽歌: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满眼噙着泪水的虞姬手持寒光闪闪的宝剑为他跳起了楚舞,并用那充满悲哀与绝望的歌喉为他唱出了最后一曲:

汉兵已略地,

四面楚歌声。

大王意气尽,

贱妾何聊生!

在那歌声骤止而余音未尽、宝剑在握而寒光顿逝的同时,她那年轻而美丽的姿容失去了光泽。她的生命终结了。

叱咤风云的项羽对于自己的失败只归结为“天亡我也”。他怀着不解的遗恨刎剑于乌江之滨;伴他征战多年的乌骓神骏也怀着不解的遗恨投身于乌江之中。

说来也巧,汉尼拔和项羽都是兵败自杀的。

汉高祖刘邦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的屈辱之后,他那也是饱经战火洗礼和染有战士血迹的战旗,终于插遍了大河上下、长江南北。在中国历史上,他创建了一个伟大的封建帝国——汉朝。

但是,垓下之战的胜利还不能使刘邦“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不久,战争的车轮又滚动起来。他既要为巩固中央集权的大汉帝国而斗争,又要为巩固他的封建皇帝的宝座而斗争。而到他的晚年,在未央宫和长乐宫里却又出现了另外一种形式的斗争。

历史是复杂而曲折的,是不以任何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现在,让我们回溯岁月的长河,把历史的长镜头推进到汉朝初年的社会生活中去,推进到汉代长安及其巍峨壮丽的未央宫和长乐宫里去吧! sC5EUC0cV9AsfNpFeUvENBHh+48WUUMH4jabTGHGQvAg4c6KHDP+j3MMOBr5C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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