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镇压了“二次革命”之后，袁世凯为了独揽全国军权，于1914年6月下令裁撤各省都督，在北京设立将军府，派遣将军督理各省军务，并成立陆海军大元帅统帅办事处，任命海军的刘冠雄、萨镇冰及一些陆军高级将领为办事员，对军队实行严密控制。
1915年，袁世凯勾结外国列强准备恢复帝制。在筹备过程中，袁世凯曾封了100多个爵位，其中，海军将领刘冠雄为二等公，汤芗铭、郑汝成为一等侯，林葆怿、饶怀文为一等男。
袁世凯的行径激起了全国人民的强烈反对，各地掀起了声势浩大的护国运动。流亡日本的孙中山，继续高举反袁旗帜。在袁世凯复辟活动最猖獗的时候，孙中山领导的中华革命党发表《讨袁宣言》，并派出人员奔赴国内各地，筹划武装起义。同时，任命陈其美为中华革命军东南军司令，主持东南军务。
1915年11月8日，陈其美获悉日本大正天皇将于10日举行加冕典礼，驻上海的日本总领事署要举行庆祝会，上海镇守使郑汝成（海军中将加上将衔）一定会亲往祝贺。于是，革命党人决定首先刺杀郑汝成。
陈其美回国对袁世凯的爪牙来说，是个可怕的消息。陈其美多年行走江湖，可以号令青帮会党，搞起暗杀更是行家里手，江湖上盛传他本人身怀绝技，善易容化装，而且武功盖世，出手如电，可杀人于无形。江苏都督冯国璋悬赏5万大洋，捉拿陈其美。
陈其美藏身小楼，出入化装成贫苦劳工。经过长达半年的艰苦斗争，他最终认定：要在上海发动革命，首先要争取和发动驻沪海军。当时，海军第一舰队、练习舰队的主力，经常停泊于上海。
“海军不得，则上海难下；上海不下，则东南难图。”陈其美说干就干，11月10日，他果断策动了一次暗杀行动，在上海外白渡桥头刺杀了袁世凯派来上海的得力干将、海军中将郑汝成。
11月10日上午，经过周密布置，干练沉勇、枪法娴熟的王明山、王晓峰两人奉命潜伏在外白渡桥北墩三四丈处，其余人员也分别进入预定地点。11时许，郑汝成的汽车行至外白渡桥北墩时因转弯减速，王明山立即投去一枚炸弹，但因用力过猛，炸弹落到车后。郑的司机见事不妙，想加速逃跑。王明山又冲上去投出第二枚炸弹，炸中车身，郑汝成被震昏。王晓峰乘势上前，举起驳壳枪对准郑汝成头部连打10枪，郑顿时脑浆迸裂，当场毙命。两位壮士见郑已死，放声大笑，从容被捕。
12月7日，王明山和王晓峰英勇就义。郑汝成是革命党人杀死的第一个袁世凯亲信。革命党人为之振奋。孙中山感慨地说道：“此等气魄，真足令人生敬，沪去此贼，事大可为。”
但袁世凯称帝的美梦并未被惊醒。11月11日，袁记政府“外交部”仍奉命通告日、英、俄、法驻华公使，称：全国已有二十个省区投票“赞成君主立宪”，这是袁世凯公开接受帝位的又一个信号。也就在这一天，一直在袁世凯眼皮底下“寄情声色”，与京城名妓小凤仙“诗酒酬酢”的蔡锷将军，突然秘密出京，辗转潜回西南军事重镇昆明。在云南，唐继尧已在滇军中做好了起兵护国的准备。李烈钧、程潜、熊克武等也将入滇会商，准备发动起义。全国其他地区，反对复辟、捍卫共和的呼声同样一浪高过一浪。整个中国大地，电云横空，狂涛崩岸，惊风四塞，充满了风暴来临前的紧张。
袁世凯不顾千夫所指，悍然决定在12月12日向全国发出通电，正式宣布接受帝位。并计划12月13日，举行登极典礼。为了给袁世凯以迎头痛击，陈其美等决定加紧联系海军各舰，争取在袁世凯正式称帝前，断然发动起义！
2600吨的“肇和”舰、2400吨的“应瑞”舰和1900吨的“通济”舰，是练习舰队的三大舰，当时全都驻泊在上海。“肇和”舰应该说是清末海军的“遗腹子”。它是清廷于1911年在英国阿摩士庄厂订造的巡洋舰，由辛亥革命后一度被起义海军各舰队推举为参谋次长的毛仲芳接回国内，那时已是1913年3月了。同年7月，海军部决定以此三舰为主，成立海军练习舰队，先以林葆怿为司令，后以饶怀文代之，再后来又换了徐振鹏。
陈其美和吴忠信、蒋介石等反复商议，由蒋介石制定了一份《淞沪陆海军发难计划》。这份最初的计划是陆海并重的。重点是进攻江南制造局，“肇和”等海军起义后火力支援陆上作战，市内各处全面开花。对革命党人来说，尤其有利的，一是郑汝成已除，袁世凯新派来的“淞沪护军使”杨善德为人平庸，在沪的海军总司令李鼎新也不是个能人；二是“肇和”舰舰长黄鸣球据说也倾向了革命。
陈其美决定：自任淞沪司令，以吴忠信为参谋长，以杨虎、孙祥夫分任陆战队司令、副司令，并准备让黄鸣球出任海军司令一职。各路人马分头准备起义，枪支弹药也配发了下去。一切准备工作都在顺利进行，似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当时上海有袁军数万人，革命党联系的人虽不少，但能参战者不过300人，内中还有不少是江湖帮会人员，敌我力量对比相当悬殊。革命党人手中资金严重匮乏，武器主要是短枪，子弹不足，炸弹多是罐头盒改装的，实在难与袁军抗衡。就海军而言，确实有不少人对袁世凯称帝不满，但真正的起义中坚不多，不但人数寥寥，而且成分复杂。其中多是下层军官士兵，基本上不会指挥军舰。就说被陈其美寄予希望并准备委以海军司令职务的“肇和”舰舰长黄鸣球吧，绝对说不上是个革命者。
黄鸣球这个人，和海军总长刘冠雄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们同出自福建船政学堂，刘冠雄高两届，是黄鸣球的学兄。1886年他们同期被派往英国学习海军。甲午战争时，黄鸣球曾是“飞云”号鱼雷艇的管带。战后，黄鸣球也遭遣散。幸亏他的英文底子相当好，于是他先是在京师大学堂任教，后来还出入袁世凯、冯国璋、段祺瑞等豪门之家，当过家庭教师，“大太子”袁克定的英文就是黄鸣球启蒙的。
1913年，刘冠雄以“海圻”为座舰，南下福建，赋闲在家的黄鸣球立即拜望。不久，黄鸣球重回海军，在海军部机关“过渡”了一下后，改任“肇和”舰舰长，月俸300。当时像“肇和”这级军舰的舰长，军衔最高不过是海军上校，可刘冠雄却被破格授以海军少将军衔。
起义，因为一个突来的信息而提前了。
原来，革命党人在上海运动军警时，走漏了风声。袁世凯得到密报后，紧急将涉嫌部队调离上海，并命令迹象可疑的“肇和”舰于12月6日开赴广东。当时，萨镇冰是上将军衔的“陆海军统率办事处大办事员”，也被派到上海，检阅舰队，实际上是指望萨镇冰能以军中威望，联络和稳定军心。
陈其美面临突变，果断决定：起义时间提前到12月5日16时；确定先由杨虎带人占领“肇和”舰，在该舰设立海军司令部，然后立即开炮轰击敌人的重要据点——江南制造局；由孙祥夫带人占领“应瑞”、“通济”两舰，为“肇和”之辅助。然后发动制造局内同意起义的军队和城南闸北等处的军警，一听见“肇和”的炮声，就迅速行动，夏尔玙在城内各城门举火响应；薄子明率山东同志攻警察局；阚钧等攻电话局和电灯厂；陆学文等攻警察第一区工程总局；姜汇清等攻击闸北方面军警；余建光散布告示檄文；杨庶堪、周淡游、邵元冲等留守渔阳里指挥部。
起义的时机，选在海军各舰舰长共同宴请老长官萨镇冰之时。
起义的信号，就是“肇和”舰的炮声。
12月5日，正好是个星期天。下午3点多钟，30多个暗藏手枪、炸弹的陆战队员，在杨虎的率领下扮作游览的闲客，来到海关码头，上海滩黑白两道通吃的虞洽卿早给他们准备好了一艘汽艇。杨虎率人马乘汽艇直奔锚泊在高昌庙泊位的“肇和”舰。中途，艇上升起了“青天白日旗”。“肇和”舰上的官兵早就发现了开来的汽艇，但从旗号辨认，却误以为是有什么大员前来校阅，居然全体集合在甲板上准备迎接长官登舰。
汽艇顺利靠上了“肇和”舰的舰舷，没等他人做出反应，舰上的革命党人陈可钧突然高喊：“起义了！”同时，指挥舰上的起义骨干垂下舷梯。杨虎等陆战队员飞身冲上甲板，端着手枪，高举炸弹，和王揖、冯为天、程鹏、毕斋藤、金以庭、柴子安等舰上响应起义的官兵一起，先控制了各层甲板，然后控制了舵机和机舱，水兵和军官住舱被分隔封锁，一个试图反抗的二副也被当场击毙——短短十几分钟，“肇和”舰被顺利占领。
但是，孙祥夫等占领“应瑞”、“通济”两舰的那一路，却遇到了大麻烦。
孙祥夫率30多人来到杨树浦，正要登上汽艇的时候，突然走过来一队巡捕，他们要求孙祥夫出示出港证明。偏偏革命党人在购买汽艇的时候，并没有向海关注册和领取相应证件。突如其来的变化，孙祥夫完全可以命令汽艇强行起航，可他却亲自跑回渔阳里5号去向陈其美报告情况。孙祥夫一走，其他人员纷纷做鸟兽散。这样，虽没有过早暴露整个上海起义的行动，但实际上夺取“应瑞”、“通济”的计划未实施即告流产，也令“肇和”舰陷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17时许，占领了“肇和”舰的杨虎向“应瑞”、“通济”发出信号，询问情况。两舰上接应起义的人久等孙祥夫等不来，也在万分焦急中。对于“肇和”舰的信号，两舰发出了一串意义含糊的回答：“正在会议，当可赞同起义，请勿攻击。”
怎么回事？！杨虎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命令准备炮击制造局，可这时才发现弹药舱是紧锁着的。忙忙乱乱找来铁锤，好容易砸开舱门，取出炮弹。
杨虎一声令下，“轰隆——”上海起义的第一炮打响了。
炮声一响，原先分头埋伏在租界内的数百名革命党人立即行动，按计划扑向预定目标。占领电话局的一路，由于行动突然，曾一度得手，还悬挂起起义的三色旗和陆海军总司令旗。但不久，就被反扑过来的大批袁军击退，电话局得而复失。紧接着，其他各路相继遭到阻击和围捕，有的刚刚得手就匆忙撤退，有的半路上就被打散了队伍，初看声势颇大的多路进攻，造成兵力分散，各自为政，很快就被各个击破。淞沪护军使杨善德、上海防守司令何丰林凭借雄厚的兵力，立即组织全市戒严，分兵把守关卡路隘，并会同租界巡捕房抓人。
陈其美是在渔阳里5号指挥部听到“肇和”舰的炮声的，他当即率吴忠信、蒋介石等，要冒险离开租界，前往战场指挥。可市内巡捕尖利的警哨让陈其美感到事情不妙，看看眼前道路已经被军警截断，他们一行只好退回渔阳里5号。这时，各路起义失败的消息相继传来。陈其美急得两眼冒火，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肇和”舰的同志再坚持一下，容他重新组织力量，强夺“应瑞”和“通济”两舰，以求扭转败局。
在“肇和”舰上的杨虎也是焦急万分。他指挥“肇和”舰朝制造局开了几炮后，不见还击。杨虎判断制造局已经被革命党占领，无奈联系中断，无法证实，为了不误伤自己人，他只得选择暂停开火。而制造局内准备发动起义的军队见“肇和”开了几炮就沉寂了下去，以为占领“肇和”舰失败，不敢轻举妄动。两面消息阻隔，终于铸成大错。
当高昌庙海军司令部值班的参谋、海军少校陈绍宽把“肇和”舰起事的消息送到萨镇冰面前时，海军总司令李鼎新、各舰舰长正在宴请萨镇冰，大家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肇和”舰舰长黄鸣球听说本舰已被“乱党”占领并开炮轰击制造局，脸色蜡黄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他本来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风闻上海革命党人正在加紧活动，他唯恐出事，始终一步不敢离开军舰。海军总司令李鼎新几次邀他赴宴，他都推辞了。12月4日，他接到胞弟黄鸣凤的信。信上，老弟苦劝老哥：“李司令请客，你怎么能再三推辞？驳了上司的面子，将来能有好果子吃？”黄鸣球无奈，才离舰上岸赴了一次宴。谁能想到一离舰就出了事！？黄鸣球脑袋里一片空白，全没了主张。
上海护军使杨善德和萨镇冰、李鼎新还在商量处置办法。黄鸣球六神无主，有人建议开炮击沉叛舰肇和号，刚一开口就被萨镇冰刀锋般的目光压了下去。
海军总司令李鼎新俯身问萨镇冰：“萨公，您看呢？”
萨镇冰端坐不动，冷冷地问：“北京可有明令？”
李鼎新忙说：“已有了。”北京的意思是击沉。
萨镇冰脸色铁青，用力摇了摇头。在萨镇冰心里，中国海军就这几艘大舰，每艘军舰都是宝贝，“肇和”舰是艘新舰，又是海军主力，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自己把它毁了！
萨镇冰立即命人从交通银行取来20万银元，亲自上舰劝说起事官兵。
萨镇冰亲赴“应瑞”、“通济”两舰，说服舰员停止对立行动，服从命令，并许诺除这20万现银外，将来会再以100万银元做封赏。这两艘军舰上的官兵对是否起义本来就意见不一，现在又得厚赏，自然各归本位。
“应瑞”、“通济”两舰的炮口开始瞄准“肇和”舰。但是，没有萨镇冰的命令，谁也不敢擅自开火。
此时，陈其美和“肇和”舰上的杨虎都感觉到起义可能已失败，可惜二人无法联系，只能干着急。
杨虎并不懂海军，在别人的建议下，他才下达了把军舰开出吴淞口的命令。可到此时起义者才发现，原来他们谁都不懂电气，起锚机根本无法工作。
萨镇冰再也找不出理由拖延了。他只得命令“应瑞”、“通济”向“肇和”舰开炮。
炮声，是间歇着响起的——天色已明，距离很近，“肇和”舰锚都没起，根本不能机动。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如果萨镇冰决意击沉“肇和”，它绝难幸免。但是，萨镇冰控制下的“应瑞”、“通济”始终没有痛下杀手。尽管如此，“肇和”舰仍然中了炮，锅炉爆炸，火光和烟气冲天而起，萨镇冰又急令停止炮击。
杨虎等见大事已去，下令撤离。
上海起义，自强占“肇和”舰开始，至撤离“肇和”舰失败，前后不足12个小时。但是，以“肇和之役”为先导的“护国运动”风起云涌，讨袁烈火越烧越旺。而各帝国主义列强考虑到他们自身的在华利益，也对袁世凯发出警告，反对他实行帝制。北洋军阀集团内部更出现了离心倾向，段祺瑞、冯国璋、徐世昌纷纷离袁自保。
“肇和”舰起义后，北洋政府自然要追究责任。海军总司令李鼎新、练习舰队司令徐振鹏交部议处后，判了个褫夺职务、军衔。李鼎新侥幸留任，徐振鹏即行夺职，由曾兆麟接任了练习舰队司令。舰队许多官兵遭到清洗，舰上的水手冯汉祥、谢求、庄玉坤、余燎、莫振声五人以“附和党人运动”的罪名，被淞沪护军使杨善德杀害于上海西炮台。此后，舰队各舰分散驻防，实行隔离。海军部后来干脆裁撤了总司令处，改由海军总长直辖各舰队，以便加强控制。海军少校陈绍宽因最早获知情报，及时上报，破格晋升上校军衔。这个人后来成为中国海军统帅，在抗日战争中写下了极其悲壮的一页。“肇和”事件后，刘冠雄本人并未受到追究，但袁世凯死后，他过得并不顺畅，先被段祺瑞挤走，但又不愿意叶落归根回老家福州，而是在天津德租界内买了九亩多地，盖了三栋砖木结构的小洋楼。中间一座，形似航空母舰，叫“航母楼”；西面一座像巡洋舰的，叫“巡洋舰楼”；北楼活脱是一架海军舰长胸前的望远镜，叫“望远楼”，四年后，悄然而逝。
黄鸣球，遭到了革职监禁的严重处罚。起义事平的第二天，黄鸣球主动投案，被关押入狱。不过刘冠雄对黄鸣球也真的是很够朋友。他利用手中的权力，特许黄鸣球保外就医。1916年4月，刘冠雄奉命督师赴闽。他借此时机，提请赦免黄鸣球，并让黄鸣球参与海上增兵入闽的行动，令他暂以海军联络官的身份随舰南下。就是这次航行，把黄鸣球送上了黄泉路。那一天，海上大雾弥漫，黄鸣球所乘“新裕”号轮船被“海容”舰拦腰撞沉，黄鸣球沉入海底。历史的偶然性真的让人哭笑不得！
而刺杀郑汝成、夺取“肇和”舰的主要领导者陈其美，则在“肇和”舰起义失败后的一个月零六天，被袁世凯派来的刺客暗杀于上海寓所。陈其美暗杀过吴淞都督李燮和（未成功），暗杀过镇军参谋长陶骏葆，暗杀过光复会领导人陶成章，暗杀过上海镇守使郑汝成，最终，自己也死于刺客的枪下，骤然结束了自己的风云一生。陈其美终年仅40岁，自参加政治活动到成就一生事业，前后总共不过十年时间。陈其美就像一颗流星骤然划过夜空，虽然稍纵即逝，却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的得力干将蒋介石、侄儿陈果夫陈立夫在民国叱咤风云数十年，其影响无人能敌。
为了纪念“肇和”舰起义，国民政府曾将12月5日定为国家纪念日之一。1930年6月2日，国民政府发布命令，追赠起义中牺牲的陈可钧、王揖为海军少将，柴子安、金以庭、毕斋藤、冯为天、程鹏为陆军上校，陆亚生、王楷、叶有贵、刘元红、王大拱、何汉元为海军少校，以表悼念。
在广东方面，革命党人也在积极争取海军。1916年3月7日，陈策、杨虎（杨虎等人在上海失利后，又跟踪“肇和”舰南下广东）、马伯潜率领革命党人数十名，乘坐来往于广州至澳门间的“永固”号客轮到达黄埔水面，强迫轮船靠近“肇和”舰，向舰上投掷炸弹，试图夺舰，但未成功。另一路革命党人攻打长洲炮台也遭失败，除少数人泅水逃生外，多数人被捕或牺牲。
4月5日，泊在广州江面的“宝璧”、“江大”两舰水兵枪杀了舰长及驻舰监视的龙济光部队官兵20余人后，宣布起义。“江固”舰舰长也在新会崖门被民军击毙，军舰归附民军。5月1日，护国军两广都司令部成立，下设江防舰队，第三师师长莫荣新兼江防司令，实际主持事务的是副司令周天禄。江防舰队辖有“宝璧”、“江大”、“江固”、“雷坤”、“广保”、“安南”、“安新”、“福成”、“平江”、“保捷”10艘江防舰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