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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经过多日的颠簸,一家人终于来到了东京的远郊。

因为不急于赶路,一路上走走停停,还游览了历城、菏泽等地的名胜古迹。有时,李格非也向李清照和李杭讲述一些自己经历的往事。经过郓州时,还去拜访了几位同僚。所以,路途虽然遥远,但并不觉得劳累和乏味。

“看,城楼!”坐在李清照旁边的李杭,忽然指着远处大声喊了起来。

李清照抬头一看,见远处隐隐显出了一座巍峨的城阙,只是因为距离太远,尚看不真切。

“父亲,前面是东京?”李杭问道。

李格非点了点头。

见他好奇,李格非便详尽地介绍了东京的来历。

早在春秋时期,郑庄公命人在这里筑起一座城池,并命名此城为开封;战国时的魏惠王又从山西安邑迁都开封,称为大梁;北周时,开封改名为汴州;五代时的后梁、后晋、后汉、后周都曾以开封为都城。经过多年的开发,东京的水陆交通已十分发达,金水河、五丈河、惠民河、汴河、蔡河穿过东京城。河多桥便多,有观桥、云骑桥、广备桥、白虎桥、横桥、虹桥、州桥等二十余座。

东京城的最外边是外城,城墙周长五十余里,有四座城门。里城周长二十余里,共有十座城门。里城的正中就是紫禁城,城中尽是金碧辉煌的皇家宫殿。

“东京城真大啊!”李清照感叹道。

李格非笑着说:“东京是当今天下最大的城邑了,光人口就有五十多万!等我们安顿下来之后,我一定领你和弟弟在城里城外看个够!”

李清照听了,连忙说道:“太好了,太好了!”

说话间,马车已进了城门。过了大相国寺和一座孔庙,便是朱雀桥。马车在离朱雀桥不远的一座院落门前停了下来。

李清照下车后,看到有几支翠竹探出了院墙。她知道,这就是父亲的寓所——有竹堂。

有竹堂虽非豪宅,但很宽敞,除了卧室和书房之外,还有一间向阳的大客厅。大厅面对着天井,天井两侧种有海棠、杜鹃、兰草等花卉。父亲从杭州带来的那丛把竹——刚才看到的探出院墙的翠竹,就栽在南墙边上。李清照里里外外把有竹堂看了一遍,觉得什么都有,就是缺了一样东西——明水老家的泉水。

第二天上午,李清照正和李杭在院子里浇花,忽见四位中年男子边说边笑地跨进了院门。还没等她去告诉父亲,其中一位身穿一袭玄色长衫的客人便说话了:“啊呀呀,小清照如今已出落成一个大闺女了!”

李清照认出了是晁补之叔叔,连忙向前施礼。

晁补之又指着旁边的三位客人说道:“这位是黄庭坚,这位是张耒,这位是仲殊,都是你父亲的好朋友!”

李清照连忙一一施礼。

张耒将李清照端详了一会儿,问道:“最近又填词了吗?”

李清照有些拘谨,低着头说:“填了,我正想求前辈们指教呢!”

张耒听了,爽朗地笑起来。

这时,李格非已快步从书房里走出来了。

挚友相聚,少不了诗酒。王惠双知道丈夫和朋友们的爱好,她送上茶具之后,便穿好围腰忙碌起来。

李格非刚刚沏好茶叶,黄庭坚便急着问道:“格非,苏先生从儋州来过信吗?”

李格非摇了摇头。俄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回到书房,取来了一只圆肚瓷瓶,说道:“上个月,有位洛阳商人从海南回来时,给我带来了这只瓷瓶。他说是一位山西客商交给他,让他转交给我的。原先,瓶上有漆写的文字,因长途跋涉的磨损,加之又托人转来,送到我手里时,上面的字迹已看不清楚了。我打开蜡塞时,里面装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茶叶。”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用白蜡封住的瓶口,倒出一些茶叶,继续说道:“我在海南并无亲戚,此茶不知是谁托人带来的。”

茶叶呈墨色,被搓成了小麻花状,长约二寸,上面有油亮的光泽。仲殊捏起了一根,在嘴里尝了尝,说道:“此茶叫苦丁茶,产自琼州的莽林之中,不但能医治体内之顽疾,还可延年益寿,汉代曾作为皇室后宫的御用之品。此茶因产量极少,加之途中要走一年之久,所以极为珍贵。”

“依我看,这准是苏先生所赠。”黄庭坚说,“苏先生喜爱品茶,凡有好茶,必与好友共品。我记得他贬居黄州时,常到长江对岸的武昌西山寺,品尝以菩萨泉水煮的新茶,还将菩萨泉水赠送友人。”说着,吟哦了苏轼的一首《武昌酌菩萨泉送王子立》:

送行无酒亦无钱,

劝尔一杯菩萨泉。

何处低头不见我?

四方同此水中天。

大家听了,琢磨了一会儿,觉得颇有道理。因苏轼被贬后,他在汴京白家巷的老宅一直空闲着,唯李格非在衢西街的有竹堂,是文友们落脚和相聚的地方,所以他才托人送来茶叶,让朋友们品尝。

既然是苏先生辗转送来的苦丁茶,定然味道极佳。于是,李格非倒掉壶中的茶水,又洗了茶具,沏上一壶苦丁茶。

不一会儿,麻花状的苦丁茶在开水中渐渐舒展开两片嫩叶,一股透人心脾的清香弥漫在客厅中。茶水倒在杯中,水色碧绿,众人各呷了一口,便都放下了杯子。

原来,此茶苦过黄连!

晁补之皱着眉头说道:“苏先生贬居海南,日子本来就够苦的了,还要喝这种难以下咽的苦丁茶,老天太不公道了!”

黄庭坚说:“此茶虽苦,但苦后有甜味,若不信,大家再喝几口试试。”

大家听了,又继续品尝。果然不错,茶水喝下之后,觉得满嘴生津,真有一种淡淡的甜味呢!

李格非端着杯子,望着窗外的把竹,说道:“但愿苏先生也能先苦后甜,早日回到中原。”

他的话虽是一种祝愿,却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愁绪。 x7UZShSq+hg1y6O+Q8Mir3UOdmxyzAXdVQEO4Mh/9o+/ozYzAKpSxZwE5Ip7oX5o



(二)

也许是为驱散这种愁绪,李格非对仲殊说:“师利大师,你在杭州时见过苏先生吗?”

师利是仲殊的法号。他是湖北安州人,早年曾举为进士,但不肯踏入仕途,毅然在苏州的承天寺出家为僧。他写的诗词清新流畅,多被时人转抄传诵。他常常诗情突涌,遇人或遇事后,往往稍作构思,便能脱口而出,不需再改一字。他居杭州吴山宝月寺时,常与苏轼相邀,或去湖上泛舟,或去山林唱和。有一次夏末,他和苏轼从钱塘归来时,苏轼忽有所思,在船上写了一首律诗。

仲殊也有所感,写了一道《南歌子》。

说到这里,他从衣袋里取出诗笺,摆在桌子上,大家围拢来,轻轻读起来:

十里青山远,潮平路带沙,数声啼鸟怨年华。又是凄凉时候、在天涯。

白露收残暑,清风衬晚霞,绿畔堤岸闹荷华。记得年时沽酒、那人家。

大家看了,都说词意清悠、淡远,对比和谐,哀而不伤。

这时,晁补之看到李清照静静地坐在李格非旁边,正饶有兴趣地听他们说诗论词,便笑着对张耒说:“格非的千金极喜爱苏先生的诗词,她已抄录了一百二十多首,且每首都能背诵出来,记性超乎常人。”

张耒说:“我早听补之说过,格非兄的千金自幼便有才气,且善填词,有其父必有其女嘛!”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走到李清照的旁边,继续说道:“小清照啊,苏先生虽然文章诗词名噪天下,但也因此受了不少的苦,还获过大罪,你知道吗?”

李清照摇了摇头。

她虽爱苏轼的诗词文章,也知道父亲非常敬重他,还听过有关他的一些逸闻趣事,但并不知道他的坎坷经历。

“你听说过‘乌台诗案’吗?”张耒问道。

李清照又摇了摇头,明亮清澈的眸子中露出一种少年所特有的好奇。

“好吧,既然喝了苏先生托人带来的苦丁茶,”张耒将杯子中的茶水一仰头喝完了,说道,“我就讲讲苏先生因诗获罪的事吧!”

熙宁四年(1071 年),苏轼向神宗上了七千四百多字的奏章,阐明了他反对变法的理由,引起了王安石的不满。王安石便下令御史谢景温搜集苏轼的材料,以便弹劾苏轼。结果查无证据,苏轼要求外放,元丰二年(1079 年),苏轼移知湖州。到任后照例要上表谢恩,便写了一份《湖州谢上表》。此时,王安石虽已罢相,退居金陵,但仍掌握着变法形势。他仔细阅读了这篇谢上表之后,觉得表中“追陪新进”等文字有问题,便让御史中丞和李定等人查核苏轼的言行。

李定原是王安石的门客,他为了官不离任,隐瞒母丧不报,亦不守孝。苏轼曾写过《缴进李定词头状》,斥责他伤风败俗,为害不浅。李定对苏轼恨之入骨,他利用这次办案报复苏轼,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元丰二年(1079 年)七月,苏轼正在衙门办公,御史台派太常博士皇甫遵率领两名差人来到湖州,逮捕苏轼,并于当日押赴东京。临行时,皇甫遵只许苏轼带一个儿子随行。抵达东京后,苏轼被关押在乌台审讯。因李定欲将苏轼办成死罪,所以隔上几天便追审一次,一次比一次严厉,甚至动用酷刑折磨苏轼,逼迫苏轼就范,并让他承认他写的《山林绝句》等诗是罪诗。

苏轼的《山林绝句》共五首,有三首被定为罪诗,其中有在钱塘江观潮时,写的《八月十五看潮五绝》:

吴儿生长狎涛渊,

冒利轻生不自怜。

东海若知明主意,

应教斥卤变桑田。

李定认为此诗是讥讽朝廷下旨禁止弄潮,其实是反对兴水利。他还从苏轼的诗词文章中摘出了六十余处,定为诽谤和攻击朝政的罪证。

除此之外,李定向神宗面奏时,开列了苏轼该杀的两大理由:一是苏轼反对朝廷推行新法,又对执政重臣不满,虽然神宗宽容了他,他却仍不悔改;二是他的作品广为流传,贻害朝野。

故请求将苏轼定为死罪。

就在李定逼迫苏轼认罪之际,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苏轼入狱前,曾和弟弟苏辙约定,如果自己的案情严重到了危及性命时,来探监时送一盘鱼给他作为暗示。由于苏辙一直忙于为哥哥的案子打通关节,所以未及时向家里人交代此事。有一天,苏辙家的人送饭时送来了一盘鱼。苏轼一看,心中大为惊骇,他以为反正自己难逃一死,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他向狱卒梁成要来了笔墨,在昏暗的灯光下写了两首《御史狱中遗子由》。

他在诗前还加了小序:“予以事系御史台狱,府吏稍见侵,自度不能堪,死狱中,不得一别子由,故作二诗授狱卒梁成,以遗子由。”

因梁成平日已闻苏轼之名,对他十分敬仰,每逢自己当班时,便想方设法照顾他,他连忙将苏轼的绝命诗转给了苏辙;苏辙见了,伏在桌子上大哭起来,狱规规定,犯人在狱中写的文字要上交当局,此诗经当局验看后,很快便转到了宋神宗手中,神宗读了此诗之后,心中颇为感动。

仁宗的皇后一向支持苏轼,驾崩前曾对神宗说过:“苏氏兄弟中选进士,先皇非常高兴,说他为子孙找到了两位相才。现在听说苏轼因诗获罪,这是小人的陷害,你可不能冤枉无辜啊!否则,上苍亦会动怒,先皇在地下也会不安。”这些话,成了这位太后临终前的遗嘱。

为太后举行殡礼,依法要大赦天下。苏轼的“乌台诗案”也因之减罪处理了,他于七月二十八日被捕,八月十八日关进乌台监狱,到了除夕之夜才出了监狱。

李清照一直专心致志地听着,当张耒讲到这里时,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揪着的心放下了,她的眼眶里溢漫着晶莹的泪花,自言自语地说道:“太好了,苏伯伯得救了!”

张耒叹了口气,对李清照说,神宗皇帝虽然免了苏轼的死罪,却又让他去受活罪——苏轼不久便接到了圣谕:“苏轼责检校水部员外郎黄州团练副使,本州安置,不得签书公事。御史台差人转押前往。”受苏轼案子牵连的驸马都尉王诜,削除一切官爵;王巩谪监宾州酒税;苏辙谪筠州酒监;张方平、司马光、范镇等二十二位重臣,因同情苏轼,每人被罚红铜二十斤!

“张叔叔,苏伯伯出狱后,还敢写诗吗?”李清照问道。

张耒大声笑道,苏先生回到家中时,正是除夕,王夫人为他准备了几个小菜,还暖了一壶酒,他端着酒杯,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听着从京城大街上传来的阵阵爆竹声,忽然诗情大发,他拿起笔来,就写了一首诗:

平生文字为吾累,

此去声名不厌低。

塞上纵归他日马,

城东不斗少年鸡。

晁补之接着说道:“苏先生以诗获罪,刚从地狱门口转回来,就又写起来了。这就叫无可救药哟!清照,我说的对吧?”

李清照发现大家都在望着自己,羞涩地低着头,轻声说道:“诗人肚肠亦如诗。”

大家听了,都觉得她的话颇为精彩,若没有自己的悟性,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这时,王惠双来到客厅门口,向李格非示意。李格非连忙走过去,问有何事?王惠双说,有一老一小两位道人在门外求见。 g7lw09g9qKEdZCYaJsJZgrFnN4i1sZ0SKB9WwdtzTdfhe6AZPDe5605AhXJ/aJdY



(三)

这一老一小两位道人,原来是云中子和他的女儿东海鸥。

李格非引他们父女和客厅中的客人见过面之后,又将他们领到客房里住下,让王惠双为他们准备饭菜。

张耒等人原本是来商量去永州观摩唐人元结的《大唐中兴颂》摩崖石刻的,因见有客人来访,便先告辞了。

饭后,李格非将他们父女接到客厅,重新沏上新茶,主客边饮边叙。

原来,云中子要去洛阳的邙山,邙山是道教的发祥地,老子曾在山上炼丹传道,上清宫旁边的翠云洞,就是老子当年的隐居处,因为上清宫的道长请他去开讲《道德真经》,并应金陵一李姓施主所托,为葬在那里的李氏先祖超度亡灵。得知李格非住在东京时,云中子和女儿前来造访。

“金陵李氏的先祖是谁?”李格非问道。

云中子摇了摇头,说道:“他没有说名字,只说在邙山上有一座无碑的大墓,里面葬着他先祖的遗骸。”

李格非听了,没有再问。

几年不见,东海鸥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黄毛丫头了,虽然她只比李清照大两岁,但个头比李清照要高,也许是久居山林,加之长途跋涉的劳累,她的脸庞有些清瘦,也比李清照略黑一些,但一双眸子却极为清澈、明亮,有一种不同于百姓人家女儿的眼神,显得十分精神。虽然云中子是位道士,也称羽生,但并未正式出家,他以研究老子学说为主,并不完全按道教的礼仪行事,不收徒,不主持道观,亦不参加道教祭祀祈祷的“斋醮”活动,介乎道士和居士之间。一卷经书,一件道袍,一双草鞋,云游天下,随遇而安。东海鸥是他为女儿起的法名。东海鸥虽着女冠之服,但未正式受戒,又因为父亲的影响和熏陶,所以并不受道教斋戒的约束。她除了帮父亲抄录文稿之外,也研究老子的《道德经》。她一年四季总是一袭青布长袍,脸上从未施过脂粉,显得十分沉稳、老成。

李清照在明水老家时,云中子曾多次带东海鸥去拜访过李清照的祖父。有时,李格非回去探亲,也会派人接他们父女在自己家中住上几天。所以,李清照和东海鸥便成了朋友。今天,她们在东京再次见面,觉得格外亲切,似有说不完的话。东海鸥向她说了随父亲云游峨眉、茅山、崂山等地的见闻。李清照则将自己临摹的碑帖和古画全都拿了出来,一件件地给她看,又取出自己填的词,一首一首念给她听。

东海鸥和李清照在一起时,也渐渐流露出了少女的单纯和好奇。二人一会儿窃窃私语,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来,居室里洋溢着一种特有的欢快气氛。

客厅里,李格非和云中子谈兴正浓。原来,云中子此次顺道来京,还受到东京的著名道士林灵素的邀请,要去端王府讲道。

端王府?那不是宋神宗的十一皇子、当今皇上的弟弟赵佶吗?李格非心中有些吃惊。因为自去年以来,宋哲宗重病在身,已不能上朝,但他并无子嗣。宋神宗一共有十四位皇子,已有八位早夭,除六子哲宗赵煦之外,还有九子赵佖,十一子赵佶,十二子赵俣,十三子赵似,十四子赵偲,他虽已病重,但尚未驾崩,故而由谁继承大统尚未宣布。此事十分敏感,朝野都在关注着到底谁是大宋未来的皇帝。

不过,朝中大臣们对这五位皇子,都心中有数。他们中有的一目失明;有的自小便不爱读书;有的智力平平;有的迷恋击鼓。唯端王赵佶颇有才气,人也长得眉清目秀,但他轻佻风流,喜跑马踢球,爱逛街游市。据说,执掌朝政的向太后格外疼爱这位端王。不过,大臣们都知道,若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君临天下,治理国家,实在是有些玄乎。但是,这天下是赵氏的天下,他们一生下来就是龙种。只有龙种,才能当真龙天子!谁也奈何不得,这就叫天命难违啊!

云中子还告诉李格非,端王赵佶笃信道教,要在府中讲道三日。

次日,云中子乘端王府的肩舆先离开了有竹堂。当林灵素派车来接东海鸥时,东海鸥提出要和李清照同往,若是不可,她便不去端王府了。

来接东海鸥的是位年逾半百的道姑,她朝李清照望了望,便笑着说道:“一同去端王府可以,不过,要盘发,还要穿上道袍,而且在府中不能乱跑乱看,你做得到吗?”

“做得到!”李清照十分高兴。

原来,端王府设立道场,是例行法事,并不特别认真,人数也没有一定之规,女冠们主要是诵经。老道姑为李清照盘了头发,东海鸥又从包袱里取出了一件浆洗得十分平整的道袍,在李清照身上比了比,觉得稍微长了一些。一直守在旁边的王惠双取来针线,在道袍的下摆折了二寸,缝好了,让李清照再试一试,李清照穿上之后,十分合身。

临出门时,李杭吵着要去,李清照对他说:“端王府守门的将军十分威武,他们不许小男孩进去,等姐姐回来后再讲给你听,好吗?”

李杭自小就十分听话,他心里虽然很不愿意,但怕守门的将军,只好偎依在母亲身边,眼巴巴地望着姐姐和东海鸥乘坐的马车离开了大门口。 g7lw09g9qKEdZCYaJsJZgrFnN4i1sZ0SKB9WwdtzTdfhe6AZPDe5605AhXJ/aJ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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