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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国主李璟去皇后宫时,钟皇后在一番家常话之后,提起了皇太子弘冀纠缠窈娘之事,并气愤地说道:“六皇子写了一首《菩萨蛮》,国主可曾见过?”

国主说:“见过,不必再外传了。皇太子几次上奏请纳窈娘为皇太妃,我正在犹豫。”

钟皇后说:“嘉儿既然和窈娘暧昧有私,弘冀却偏要再强纳蛮娶,这也太不成体统了,乱了纲常!”

李璟一听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他本觉皇太子如此横蛮,有失孝悌,然怎奈他屡屡上奏,自己也有应允之意,如今听了钟后的这一番话,他倒左右为难了。

钟皇后坚持干预此事,一再苦苦劝说丈夫。李璟对这件皇族内部的纠纷,也束手无策,只好去求助佛祖。

李璟和六皇子一样,也是佛家的忠实信徒。第二日,李璟便同钟皇后同去了宫中的清凉寺。老方丈文益大师已在门口恭迎。烧罢香烛,拜罢菩萨,又卜卦问事,事毕,文益请国主、国后去侧殿入座吃茶。茶间,国主有意问卜。

那窈娘,是太子纳为妃子好呢,还是从嘉娶她为好呢?请大师赐教。李璟问道。

文益答非所问地说:“国主,我昨日梦中偶得一偈文,老衲也不解其意,请听:发从今日白,花是去年红。何须待零落,然后始知空。”

国主反复咀嚼推敲,似懂非懂,终不解其意。

茶后,文益大师领着国主、国后在寺中各殿看了看,转了转,最后说:“国主、国后朝中事忙,恕老身不敢久陪。阿弥陀佛!”说完深施一礼。

李璟心中好生疑惑,这老方丈怎么拒不回答我的提问?但又不好多问,只好和皇后离寺回宫,但心中始终不能释疑。

菩萨不愿明断,皇后心中更是忧苦。怎么对爱子从嘉说呢?左思右想,忽然心中一亮:有了!毕竟是女人,深明女人心理。她想,这事既难定,何不去问问窈娘,听听她心里话再定不是很好么?国主听了,觉得别无他策,只好如此了。

国后亲自出马,去杏花坞找窈娘。

那窈娘的心里话,自是不言而喻的。

李璟依了皇后,准六皇子纳窈娘为妾。不过没有马上操办,以窈娘年幼为由,以免过分刺激弘冀。

皇太子弘冀纳窈娘心切,几次奏请父皇颁旨,但李璟没有同意。他遂迁怒六弟李煜。于是暗暗下决心要除掉李煜,夺回窈娘。

善良但沉溺于歌舞中的李煜,哪里会料到兄长那双沾满叔父鲜血的手,又在悄悄伸向他自己呢?

皇太子不会放过六皇子。有一天,一个东宫的宫女偷偷地跑到瑶环宫,悄悄告诉娥皇说,皇太子曾对人说过,他继位之后,先杀六皇子,再纳娥皇为后,把窈娘等一班妃子全夺过来!她为娥皇担心,要她好好提防着。

那宫女走后,娥皇忧心如焚,不由自言自语地说:“祸事临头了,临头了,从嘉啊,你避让都来不及,怎么还去与他相争呢?”

娥皇的心在流泪,这事怎么好开口劝说丈夫呢?弄不好,以为她心生嫉妒,反对纳窈娘为妾呢。娥皇心中的苦楚,在日夜折磨着她,她知道,这宫中并不是天堂,那彻夜的舞,不过苦中之乐;那不休的歌,不过悲中之音,那狂饮之宴原是一场劫难!

只有小仲寓才是娥皇的安慰。她常常抱着已经会下地走路的小仲寓,久久徘徊不语。直到小仲寓在怀抱中睡着了,才让奶妈领去睡觉。她独自上了自己的寝宫,躺在床上,听窗外远远传来的彻夜歌舞之声,听得久了,心中烦乱,便关上窗子,以锦被蒙头。

清晨,娥皇强打精神起来收拾洗理。她虽身为皇子妃,却常常自己动手做些杂事。宜爱刚刚端来早点,李煜便回来了,娥皇忧郁的心中多少感到一点慰藉,她微笑着说:“从嘉,你能安全回来,妾就放心了。”

“是吗?”怎么这样紧张啊!李煜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

“唉,岂由我不担忧哦!”娥皇不意失言,已后悔不及。

“啊?”李煜已意识到她的话中有话,惊诧地问,“莫非你听到了什么?”

“没有,没有。”娥皇掩遮着说道。

这反而引起了李煜的疑心。他走近娥皇,瞧着她的脸说道:“爱妻,你今日怎么吞吞吐吐的?定然有事瞒着我。”

娥皇知道既已失言,再也不可挽回,倏然间双眼落泪。李煜是个明白人,知道妻子受了冤枉,抚慰着说:“爱妻,我深知你善良贤惠,定然有话埋在心里,不愿对我说。若是这样,我也很难过。”

娥皇热泪涌流。李煜说的最后一句话,使她更难过。她悔不该失言。既然如此,只好实言相告:“我说了又恐误会。”

“你说无妨。”

娥皇遂把皇太子弘冀的宫女听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煜,李煜好半天沉默不语。

“你先歇息吧!”娥皇安慰他说,“无非小心提防就是,他也不敢明里对你怎样。”娥皇遂亲手给他宽衣,让他上床休息。

自此以后,李煜连着几天没有涉足歌舞饮宴,每日待在瑶环宫里,读读书,写写字,累了,便逗一逗小仲寓。

不久,听说皇太子七夕回宫后,便病倒了。

又过了些天,李煜渐渐不安定起来,那窈娘的影子常来纠缠他的梦,搅乱他的心,使他烦躁。他的一举一动,娥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深深理解和体谅丈夫。是啊,一个皇子怎能久困宫中呢?于是,她便陪伴李煜在宫苑的荷花池旁边走边欣赏残荷,以此来宽慰丈夫。

为了给李煜解闷,娥皇在回宫的路上对李煜说:“我弹《霓裳羽衣曲》给你听,可否?”

李煜侧头望着妻子说:“好倒好,不过,有舞更好。”

娥皇已明白丈夫的心,她想了想说:“这也很容易。让宜爱去杏花坞叫窈娘来,我弹奏,她跳舞,你看可好?”

“好!”李煜顿时十分高兴,精神大振,“爱妻想得周全,只是窈娘不曾跳过此舞,须爱妻对她调教一番才好。”

娥皇听了,笑着说道:“窈娘聪明,又善舞蹈,只需三五日就可学会。再说,歌舞在自家宫中举行,自家的歌舞自家人观赏,无非是散散心解解闷而已,用不着排场。”

不一会儿,窈娘叫来了,娥皇便同她一道演练去了。 +dhhC3ciiHdTTwj4GnC8uIxIw8KzieLI6A8SiE8pSwGYoJoUTt0oUQqCdBNEqr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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