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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庆妃、雪仪,意可的性格活泼多了。她不自悲,只求欢乐。打自当了皇子妃,难得与六皇子一欢,只得能乐且乐,自寻解脱。

今日六皇子生日之宴,是千年难得的一次亲近机会,她兴趣正浓,忽觉身上有异,方记起经期来临,太不巧了,只得快快回宫。半路上,听说皇太子纠缠周夫人,她原打算叫宫人去报告六皇子的,但一想到六皇子心中唯有周夫人,专宿娥皇宫中冷落了自己,心中便感怨恨。今天倒不如借皇太子之手,为自己出口气!受了皇太子的侮辱,周夫人必不敢声张,心中便会忧愁不安,六皇子定会冷落于她,说不定还会移情宠爱自己呢!

意可决定不去报告六皇子。

宫女端来温水,意可洗过后换了衣裙坐在楼台上观月。夜空中银河两岸密密麻麻的星星,如撒了千颗珍珠。那明亮的织女星,还脉脉含情地瞅着对岸的牛郎星呢!今夜是他们一年一度难得的相会一欢。唉,天上人间都一样。六皇子一年差不多也只是与自己欢度一两夜。在这金陵宫中,织女星之苦衷,岂止我意可一人?众多织女不也都在默默企盼这七夕之夜?

想到这里,意可觉得报复一下周夫人也合情理。她心安理得,又仰望着银河出神。

忽然,意可心中一惊:不好!要是六皇子知道了自己不去向他报告,而使周夫人受侮被污,必迁怒于己。到那时,怕自己的性命也难得保住!她想到这里,又连忙弹跳起来,叫上宫女,快步下楼,要去报告六皇子。出了院门,听见庆奴在楼上说话,灵机一动,便上了庆奴宫。

庆奴参加了六皇子生日庆宴后,便悄悄回宫了。晚饭过后,洗理完毕,便习惯地独坐楼台。庆奴性格孤僻内向,心却像这繁杂的夜空。那天规太严,有郎不能会。这今夜相会,该有多少知心话要说!她一次也没有见过牛郎织女会面,今晚皓空万里,她要看个究竟,看这多情的织女是怎样与可怜的牛郎相会的。

此时,宫女领来了意可妃。

意可没有客套,紧张说道:“庆奴妹,大祸来了,皇太子今夜来纠缠周夫人了。”

庆妃有些不以为然:“他纠缠周夫人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意可说:“桂十五遇着了我,请我和你去寻六皇子救周夫人。我们如不去救,以后怎么向六皇子交代?”

庆奴听了,十分惊惶。在惊惶中,忽然心生一计,说:“走,你我和宫女先赶去瑶环宫中,使皇太子不能当着我们的面欺侮周夫人。然后再设法告诉六皇子。”

意可又急又怕:“可如今宫女都去了清晖殿没有回来呀!”

庆奴说:“走吧,别误时间了。我近身有两个宫女,加上你我,足可缓和一下情势。”

瑶环宫楼上,尽管那琵琶之声确无优雅之韵,如牛发怒,皇太子弘冀却十分高兴。他意不在声调,而在娥皇丰满的体态和阵阵乳香散发出的诱惑力,令他心神迷乱。

“娥皇妹,弹累了,休息片刻吧!”

皇太子近似猥亵模样,使娥皇浑身发颤。她忽然大声喊道:“桂十五,你干什么去了?快送凉茶来!”娥皇是在情急之中虚张声势,其实,她根本就没看到宫女桂十五。事有凑巧,此时,桂十六刚刚奉钟皇后之命,给小仲寓送八宝粥来了。听到娥皇的喊声,有些惊惶地登上了楼梯。

弘冀皇太子并不在意宫女,他伸出手去,搭在娥皇肩上说:“叫你休息就该听我的。我会宠你的。”

娥皇怒满眉宇,蓦地起身,抖去肩上那只手,怀中紧抱琵琶,厉声地说道:“皇太子请自重。”

“别耍小孩脾气,美人大都如此,嘿嘿!”看来,皇太子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了。

此时,楼梯上传来急而杂乱的脚步声。皇太子的手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

桂十五领着庆奴、意可及两名宫女走上楼来,还没进门,桂十五就大声说道:“夫人,六皇子快回来了。”

意可活泼,连珠炮似的说:“我们从清晖殿归来后,听见周夫人弹奏琵琶,特来观看。啊,皇太子也来了?好呀,一会儿六皇子回来后,我们可以在这里再举行一场歌舞了。”娥皇心中自然明白,暗暗感激她们,高兴地说道:“好,姐妹们来了,我为姐妹们再弹奏一曲。”

不多言的庆奴,心却异常灵活,这计是她在楼下想出的。看看皇太子还没有走的意思,便说:“周夫人,不必忙,六皇子马上就会回来,等他回来再弹奏吧。”

娥皇说:“好,遵从姐妹们的意见,请大家坐吧,桂十五,沏茶!宜爱,给皇太子打扇。”

皇太子十分没趣,自觉尴尬,然又无可奈何,何况这种场合,是断然不能成其好事的。

“我有些倦意了,先回宫歇息,”弘冀一语双关地说道,“以后,我还会再来。”

娥皇有礼有节地把弘冀送到楼下。

皇太子没趣地离宫而去。

“二位姐妹是我的大恩人啊!”娥皇回到楼上之后,泪盈盈地说道,回头又对宜爱和桂十五等宫女说:“还有你们几位,及时解救了我,谢谢你们了!”

说完,命人取来银两,分赏给几名宫女。

意可说:“好哇,只谢他们,不谢我和庆妃?”

娥皇说:“我定然要重谢两位姐妹的。”

意可说:“拿什么谢?”

娥皇说:“请容我想好。”

意可捣了她一下:“不用想了,往后让六皇子别忘了我们就行了。”

几个宫女羞涩地把头扭向一边笑着。庆奴也顺手捣了意可一下。

意可立即反击庆奴:“怎么,你不盼六皇子去你那小宫楼呀?瞧你那成天不快活的模样儿,为了什么?”

庆奴无声地笑了,转过身去,侧身对着意可。

“我哪里不明白姐妹们的苦衷?”娥皇说,“其实我早劝说过六皇子,怎奈他迷歌舞,冷落了姐妹们。”

意可自己也笑了起来说:“我不过是自寻开心,说笑而已,替周夫人扫扫刚才那人带来的晦气,哪里能当真?”

娥皇说:“我真的理解姐妹,愿与姐妹们心心相印。”

庆奴深感娥皇说的是实话,点了点头,只是没说话。

意可敛了笑说:“我们也知道周夫人心肠好,心中也都感激你,要不,今夜就不来帮你解围了。”

楼下传来了宫女的说笑声。

“六皇子回来了!”桂十六朝楼上喊道。

李煜真的回来了,娥皇又忧又喜,忧的是皇太子私闯事件,恐他生气;喜的是丈夫回来了,心中蓦然踏实。

“夜已深了,我们回去吧!”意可对庆奴说。

娥皇说:“姐妹们坐坐不妨,今日七夕,又是六皇子生日,姐妹们心中高兴,一块儿说说话吧。”

“夫人,六皇子在楼下,小仲寓醒了。”有宫女从楼下上来请娥皇下楼。

意可说:“那好,我们也该走了。”

娥皇亲自将意可、庆妃送下楼来。只见李煜正抱着小仲寓。娥皇上前打招呼,意可、庆奴也都分别向六皇子请了安。

娥皇又亲自将意可、庆奴送出院门,一再压低声音表示道谢。直到她们进了侧旁的院门,才返身进来。

打这以后,有宫人说,太子弘冀自七夕夜回宫之后,先是无端地打骂宫监和宫女,而后便上床睡了,半夜忽然发病,额头烫手,双眼赤红,手舞足蹈,嘴中还含混不清地喊着:“鬼,有厉鬼追我,有厉鬼追我!”其状极其恐慌。两个御医足足忙了两个时辰,也没查出病因来。

难道他的病与欣赏《霓裳羽衣曲》有关?

娥皇听了,也百思不得其解。 U2RyDXICJEung5Se36il7W7aGUggb+s2qRrWSUn4745w8bVTw/Cqf3aKydHMFS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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