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那边两个木匠的对决最后以墨子大胜告终,楚国停止了对外侵略战争。而这几年天下各诸侯国也像有了默契般,相互停止了厮杀,整个天下竟然十几年都没有大规模的征伐。
我们来看看没有战争的这些年天下都发生了什么事。
公元前434年,晋哀公薨了,赵、魏、韩三家“拥立”了晋哀公的儿子姬柳为新一任晋国国君,这便是晋幽公。
晋哀公时期,虽然晋国被三家进一步瓜分,但是多少还剩下一点领土。可如今晋幽公上位,三家又开始瓜分晋国土地。现在晋国公室在晋国的直辖地,除了国都新绛和军事重镇曲沃之外,已经再没有什么土地了。
晋国这个春秋中晚期最彪悍的国家,真的快完了。
再来看看秦国,公元前431年,秦国发生政变,左庶长杀死了秦怀公,立了秦怀公的孙子为君,这便是秦灵公。 (注:商鞅变法之前,秦国有四种庶长:分别是大庶长、右庶长、左庶长和驷车庶长。四种庶长都是职爵一体,既是爵位,又是官职。大庶长相当于丞相;右庶长为王族大臣领政,左庶长为非王族大臣领政,驷车庶长则是专门执掌王族事务。四种庶长之中,除了左庶长可由非王族大臣担任,其余全部是王族专职)
原来,秦厉共公当政的时候,秦国还算强大,四周的国家也不敢太过造次,可是秦国的制度落后,国内的老贵族们位高权重,虽然在秦厉共公的时候不敢招摇,但是他死了以后就不一样了。
因为新君秦躁公不怎么过问政事,所以秦国的权贵们便开始拼命往自己怀里揽权。
秦躁公在位十三年毫无政绩,可是为人凶狠,始终对西戎采取高压政策,西戎人挺怕他的,所以一直到他死边境也没生什么事端。
但是秦躁公膝下无子,他死以后,身在晋国的人质赢封便被接了回来当了秦国的国君,这便是秦怀公了。
秦怀公即位以后,秦国大权都在庶长鼂的手中掌控,这对秦怀公的政治地位产生了一定的制约。
所以,秦怀公就想方设法地想要削弱鼂的权力。可是鼂却先下手为强,以秦怀公豪无政绩和昏庸无道为由,发兵攻打秦怀公。
秦怀公无力抵抗,最后愤然自杀。
秦怀公死以后,鼂便趁机拥立秦怀公年幼的孙子(不知名)为秦君,以方便自己控制。
就这样,秦国第一个傀儡君主出场了,这便是秦灵公。
再看郑国。
公元前424年,郑声公薨,郑幽公继承了君位,他的弟弟姬骀不服哥哥的统治,便暗中私通晋国的韩武子,希望韩家能帮助他夺取君位。
韩武子正嫌自家的领地太少,便答应了姬骀,但是条件却是让姬骀成功夺位以后献给自己虎牢关西南的三城。
姬骀这时候满脑袋都是夺位,哪里会在乎区区三城,便答应了韩武子的要求。
韩武子得到承诺以后立马出兵攻打郑国,姬骀里应外合地配合韩武子。就这样,韩家大军轻轻松松地杀进了郑都,处死了郑幽公。
姬骀二话不说,当即就将虎牢关西南三城的兵将撤回,自己登上了郑国的君位,这便是郑繻公了。
时间匆匆过去,很快又到了公元前421年。
地点,魏家的封邑,安邑。
魏斯正在朝堂之上来回踱步,满面愁容,而下面的魏家大臣们也是默不作声。
少顷魏斯愤怒地将手上的文书扔到了地上,说:“邺县!四周全都是肥沃的土地!良田要多少有多少,历来都是晋国的钱粮重镇,怎么到我手里就反常?收上来的粮食和租税一年比一年少,今年更不得了!一粒米都收不上来了!这都多少年了?啊?县令换了一批又一批,怎么就不见效果呢?现在我问你们谁能给我去当邺县的县令,你们可倒好,一个个的闷头不说话,都哑巴了不成?”
看着气呼呼的魏斯,下面人更是噤若寒蝉。又过一会儿,大夫翟璜站出来道:“主公少要动气,臣推荐一人,只要他当上了邺县县令,保管邺县重现往日辉煌。”
魏斯听罢眼睛一亮,赶忙问道:“咱们还有这等人才?是谁?现在官居何职啊?”
翟璜呵呵一笑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您的舍人西门豹。”
“西门豹?”
魏斯的脑子飞快在自己上千的舍人里过了一圈,然后说道:“好像还真有这么个人,可是没听说他有什么太出彩的地方啊,先生真敢做保?” (注:战国时,有能力的人想要升官基本上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以自荐的方式获得主公的认可;第二,通过国内大臣的推荐)
翟璜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魏斯一想,“行呀,反正也没人愿意去,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就这样,西门豹被任命为邺县县令。
他到了邺县以后,没有马上去官府报道,而是着便衣在邺县走了一圈儿,什么茶馆酒馆也没少走,意图就是要听听老百姓们的心里话,问他们些民间之事。
这些百姓们说:“唉!您不是本地人当然不知道呢,我们邺县以前确实很富有,但是这些年都被河伯给祸害了。”
西门豹疑惑地问道:“河伯?那不是河神吗?他怎么会祸害到你们呢?”
这些人回答说:“别提了,咱们邺县的三老和廷掾(县令的‘秘书’),每年都要向老百姓征收赋税搜刮钱财,收取几百万钱,他们说是要用这些钱来祭拜河伯,可实际上他们只用其中的二三十万为河伯娶媳妇,其他的却都和祝巫(巫女)一同分了。”
西门豹皱了皱眉,“河伯娶媳妇?这事倒是挺新鲜。”
那人愤愤地道:“哼!前些年咱们邺县发了一次大水,大水过后三老便和当地官员们勾结在一起,整了个给河伯娶媳妇的事来搜刮钱财,每年都会有那么一次。到了为河伯娶媳妇的日子,这些装作祝巫的人便挨户查看,看到谁家的女孩儿漂亮,便说‘这女子适合做河伯的媳妇’,之后直接下聘礼娶去。先是给她洗澡梳头,之后给她做新的丝绸花衣,让她独自居住并沐浴斋戒,并为此在河边上给她盖好供闲居斋戒用的房子,张挂起赤黄色和大红色的绸帐,这个女子就住在那里面,给她备办牛肉酒食。这样经过十几天,大家又一起装饰点缀好床铺枕席,让这个女子坐在上面,然后把它浮到河中。起初在水面上漂浮着,可漂了一段儿便沉没了。那些有漂亮闺女的人家一天天地提心吊胆,因此大多带着自己的女儿远走他乡了。也因为这个缘故,城里越来越空荡无人,以致更加贫困,这种情况已经有好一段日子了。这些权贵和祝巫们都说:‘假如不给河伯娶媳妇,就会大水泛滥,把老百姓都淹死。’咱们虽然也有很多人不信,但假如敢反抗的话,官府就会把反抗的全家老少都抓去死牢,那个地方,进去可就出不来了。到最后,还是会硬把姑娘推到河里面去。”
西门豹听了这话直接就怒了,这都什么乱象?怪不得邺县越来越穷,闹了半天全都让这群臭虫给祸害了,我西门豹要是不除了你们这群臭虫,我就枉为一个七尺男儿!
西门豹愤怒地前去官府,打算好好整治一下这些毒瘤,可他刚到门口,就见门前张灯结彩,县里面的大小官员全都到位了。
他们看到西门豹以后,满脸堆笑地出来相迎,拉着西门豹的手就说邺县终于等到了青天大老爷,特意为大老爷准备了丰盛的欢迎宴会。
西门豹心中大骂:“呸,我才刚来,你们怎么知道我是青天大老爷?”
西门豹本想当场发作,可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有了个鬼主意,便笑着和这些权贵进了官府。
进府以后,嚯!只见官府大堂都布置成宴会大厅,整整摆满了二十几桌丰盛的酒席,每桌酒席上都是山珍海味,正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西门豹虽然不想吃这些东西,但是为了让这些官员放松警惕,他还是跟着进了最中间的一桌。
席间,这些权贵们大把大把地往西门豹的手里塞金子,这还不算,官员一拍手,立马从后面走出来七八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说要把自己献给西门豹。
西门豹一乐,照单全收,并且装作很开心地道:“好哇!真没想到邺县的人这么识时务,行!你们给我面子,以后我也给你们面子,咱们还像以前那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大家一听这话,全都高兴得不得了,以为西门豹还和以前上任的那些县令一样贪财贪色。
看到大家都放松了警惕,西门豹又道:“这个……我听说咱们邺县有一个给河伯娶媳妇的传统,这个传统很不错……我自然是要大力支持的,外加我也想见识见识,看看好戏。好像今年的活动就在这几天了吧?各位,到了给河伯娶媳妇的时候,希望三老和廷掾都到河边去送新娘,我也要去送送这个女子。”
这些人一听这话就更开心了,都哈哈大笑应承了。
几天以后,到了为河伯娶媳妇那天,西门豹在众人的簇拥下到了河边,和这些权贵相会。
三老、廷掾、有钱有势的人,外加来看热闹的老百姓也有三四千人。
等人都到了以后,突然从北面来了一队祝巫,领头的祝巫是个老婆子,已经七十多岁了,后面跟着来的女弟子有十来个人,都身着丝绸单衣,站在老巫婆的后面。
西门豹热情地问候了那个老祝巫:“祝巫啊,这些年,你为了给河伯娶老婆的事情实在是辛苦了,我代表百姓感谢你啊。”
老祝巫一看西门豹如此热情,连说应该的应该的。
西门豹紧接着又装出了一副色眯眯的模样说,“祝巫,你去叫今年河伯的媳妇过来,我看看她长得漂亮不漂亮。”
老祝巫心中暗骂了一句色鬼以后,满脸堆笑地就把一个小丫头牵了过来。
可西门豹看了这个女子以后好像不太满意,眉头紧皱地道:“这个女子不漂亮,麻烦大祝巫为我到河里去禀报河伯,就说我尊敬他,所以需要重新去找一个漂亮的女子,迟几天送过去。”
这话一说,大家都蒙了,老祝巫也怔怔地站在那里半天不动地方。看到祝巫不动,西门豹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他对手下们阴阴地说:“既然祝巫大人不动,那你们就去帮她一把。”
可是说完以后,下面的人还是没有一个动弹的,西门豹再次对那些差役们大吼道:“都聋了?我让你们将祝巫扔下去!”
手下的那些差役们一个激灵,班头赶紧跑过来要和西门豹悄悄说些什么。西门豹一把抽出腰间的宝剑,剑尖直顶着那个班头的喉咙,一字一句阴狠地说:“扔到河里!”
班头再不敢犹豫,赶紧命人将正在发蒙的老祝巫扔到了河里。
这一下子,满场百姓发出了惊叹之声,而在场的官员们更是吓得连连颤抖,他们可算看出来了,这个西门豹之前是给他们投了一个烟幕弹啊。
又过了一会儿,看到河里始终没什么反应,西门豹继续说:“这祝巫为什么去这么久呢?难不成河伯生气了?这不行啊,惹火了河伯咱们可就麻烦了!”
说罢,又对着班头道:“你!去!领人把祝巫的这些弟子们全扔到河里面去,让他们好好和河伯解释解释。”
这些年轻的祝巫一听这话,吓得嗷嗷大哭,跪在地上连说饶命,可西门豹岂会饶过这些坑蒙拐骗的女神棍?直接让人把她们一个个地扔到了河里。
听到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三老的心都跟着扑通扑通地乱蹦,好像犯了心脏病。
又过了好一会儿,河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西门豹怒吼道:“哼!女人就是不行,连个事儿都说不明白!来人!”
“在!”
“请三老替我去说明情况。”
“是!”
就这样,在一片哭喊声中,又听见了几声水响。
之后,西门豹帽子上插着簪,弯着腰,恭恭敬敬地面对大河站等了许久。
西门豹那边等着,旁边的那些官员们一个个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就在这时候,西门豹用手杵着下巴,疑惑地自言自语,“祝巫们和三老都不回来,这可怎么办呢?下一个应该派谁去呢?”
说完,回过头来,直接用眼神扫视这些官员们,这些人都吓得直接跪倒在地,那头就好像捣蒜一样地往地上磕,一边磕头一边疯了一般地叫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以后再也不会有河伯了。”
直到这些人额头上的血流了一地,脸色像死灰一样,西门豹才说:“嗯,看样子河伯留客要留很久,估计这些年都不会再想娶媳妇了。你们都散了吧,离开这儿回家去吧,以后也享享清福,不要再在官府里面待着了。”
这些官员们如蒙大赦,落荒而逃,从此在邺县消失。
以后,不管是谁都不敢再提起为河伯娶媳妇的事了。
那些远走他乡躲避河伯的邺县人一听邺县这个害人的制度被西门豹给废除了,全都高高兴兴地回来了,邺县得以复苏。
将这些毒瘤处理完以后,西门豹开始重新起用有能力并且清廉的官员,并且组织本地的老百姓们开挖十二条渠道,把黄河水引来灌溉农田,准备将邺县变成天下第一的产粮县。
但在那时,老百姓开渠只能靠手,是相当费劲的,大家都不愿意干这种活儿。
所以,当地的百姓们抵触情绪很高,总是消极怠工。
面对这种情况,西门豹没有也不敢用强硬的手段逼他们,而是将百姓们聚在一起,耐心地劝说,“乡亲们,你们现在虽然认为是因为我而让你们受到了苦难,可是百年以后,你们的子孙全都会因为你们这一次的苦难所受益!只要把这十二条渠道修完,你们就是邺县的千古伟人!一定会被载入史册!”
像这样激励人心的话西门豹不是说了一遍,而是十遍、百遍地说,使得百姓始终保持着充沛的干劲。
这还不算,西门豹从修渠开始,就一直深入前线,和百姓们一起劳动,一直到渠道修完,所有的百姓都放下手中的活,他才停止。
等十二条渠道修完以后,邺县的农业得到了迅猛的发展,确实成了当时第一产粮大县,这也是邺县这个地方一直都是历朝历代君主们直辖重镇的原因。
西门豹因此名扬天下,恩德流传后世。
邺县被西门豹治理成了天下第一产粮大县,魏国的粮仓也因此爆满,有了粮食的魏斯便开始想对其他国家发动侵略了。
公元前419年,魏斯正在安邑的宫殿中和他手下的武臣们看着一幅秦国地图比比画画,整个大殿里弥漫着战火的味道。
最后,魏斯把拳头狠狠地砸在地图上黄河西岸的位置,坚定地道:“这事儿定了!就在这里筑少梁要塞!”
原来,自从秦穆公归西以后,秦国人就被晋国人压得死死的,鲜有胜仗。
可是,魏斯却深知老秦人的恐怖,当初孙武训练出来的吴国精兵那么厉害,不是照样被秦国的援军给打退了嘛!
再者说,老秦人居于西垂之地,和义渠等戎族势力临近,他们从小就练武,战斗力是远超别国的。
而魏家是紧贴着秦国,魏和秦早晚会开战。而现在魏家领土被自己治理得“国富民强”,秦人则是四面为敌,内部不安分因素也很多,此时不打秦国更待何时。
所以,在公元前419这一年,魏斯动手了。
他先是处理好了周边的关系,然后调动了十万人奔赴黄河西岸,在魏家和秦国的国境交界处建了一个庞大的军事要塞,起名为少梁。
其战略意图极为明显,那就是要以少梁为根据地,方便以后随时对秦国进行军事打击,这样便进可攻,退可守。
魏斯的这一动作彻底惹怒了秦国。
秦国朝堂上,庶长鼂狠狠地对秦灵公道:“主公!现在魏人如此张狂,我请令,除了守住义渠的部队以外,咱们秦人举国攻击少梁,势必让魏斯这个计划流产!”
秦灵公哪里敢有半点儿异议,便准了鼂的请求。
就这样,秦国以鼂为统帅,出兵二十万进攻少梁。
少梁统帅听说秦人来犯,不敢出击,采用坚壁清野的战术来对付秦国人。
那时候,攻城器械已经很发达了,鲁班的云梯车也已经在众多国家普及,可是秦国人地处西垂,又不喜欢和外界交流,所以那些先进的器械并没有传到秦国去,他们依然用的是老式攻城器具。
关于少梁这场战役,史书上没有详细地述说战斗细节,可是,从下一年魏人重新修复了少梁要塞就能看出来,这场战斗一定进行得相当惨烈,惨烈到魏家要用一年的时间来重新修城。从这方面来看,双方可能是打平了。
魏斯进攻秦国的步伐虽然受阻,但这并不妨碍他想继续进攻秦国的想法,可正当他想要继续对秦国出兵的时候,已经风雨飘摇的晋国又乱上加乱,赵国和韩国差点儿打起来,使得本来团结的魏、赵、韩产生了一丝裂痕,可最后却被魏斯给力挽狂澜了。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在少梁要塞修复不久以后,傀儡君主晋幽公死了。
话说这晋幽公自从即位以来就没开心过,因为自己这晋君当得实在是索然无味,身边总有三头恶狼盯着不说,家里还有一虎。
家中这虎是谁呢?就是他夫人秦嬴(秦国嫁过来的),秦嬴不只对晋幽公非常粗暴,还在当时就对其强制实行了一夫一妻制,不准晋幽公再娶。
那晋幽公肯定是不甘心啊,于是,在下人的撺掇下,晋幽公在新绛城中认识了一个年轻美丽的少女,并时常在半夜偷偷溜出宫殿,和这个少女厮混在一起。
秦嬴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她之所以一直都没有揭穿就是想给晋幽公一个机会,让他改过自新。
可是晋幽公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依然天天晚上偷偷翻墙去和少女私会。
终于,秦嬴忍无可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晋幽公依然如故地前去幽会,可当他刚刚翻越宫殿大墙还没走几步,突然从旁边的草丛中蹿出几道黑影,这几道黑影二话不说,对着晋幽公就是一顿猛扎。
于是,一代晋国君主,就这样死在自己宫殿的宫墙下面。
而这次的晋幽公事件却给了魏斯一个表现的机会,当他听闻晋幽公的死讯以后,马上派兵入驻新绛,在新绛周围几百里内展开了地毯式搜捕,最终将那几个杀死晋幽公的毛贼绳之以法了。
那这几个毛贼究竟是不是受命于秦嬴无史可考,总之秦嬴最后是活得好好的。
惩办了凶手以后,魏斯立了晋幽公的儿子姬止为晋国的新任君主,这便是晋烈公了。
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赵家和韩家的族长依然没有派人前来调查。所以,晋国的老百姓们都为魏斯的行为所感动,认为他才是晋国真正的领头人,魏斯一时间成了晋国百姓心中的头领一般的人物。
几天以后,韩家族长韩启亲自前来拜访魏斯,而魏斯则是好酒好肉好招待。席间,韩启表明了这次来找魏斯的目的。
因为韩家是魏、赵、韩三家中最弱的家族,所以总想着给自己扩充地盘,但是韩国太弱,再加上现在的小诸侯基本都被大诸侯或者中等的诸侯给吞并了,所以韩家无处发力,只能想着法地“窝里斗”,从中赚取地盘儿。
而他今天来见魏斯就是谈这个事的,韩启想和魏斯结盟,两家组成联军突袭赵家,然后彻底瓜分了赵家的地盘。
魏斯听了韩启的话以后,眉头紧皱,直接一句话就给韩启顶回去了,“咱们魏、赵、韩三家都是晋国人,是兄弟邦国,永远不能内斗!”
要说这魏斯是真有远见,在当时,如果魏、赵、韩三家能够团结一致,天下哪家诸侯国都不是对手,可他们一旦陷入内斗,那便会给周边的列强创造机会,最后很有可能都会被吞并。
韩启一看自己的提议被魏斯给否了,也不敢再提,酒宴就这样草草结束。他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不知怎么的,这事儿就偏偏被赵家族长赵浣知道了。
赵浣听说韩启在他背后搞阴谋以后直接急了,也亲自来找魏斯,想要和魏斯一起灭了韩家,最后将韩家的地盘给分了。
而魏斯还是用对付韩启的那句话来对付赵浣,赵浣讨了个没趣,只能愤愤地走了。
魏斯因为这事头痛不已,虽然他也知道赵、魏、韩三家早晚会自立为国,进而相互争斗,但争斗的时间绝对不是现在啊。起码要将其他的诸侯国灭了再说啊!可看赵浣这架势,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于是,为了使三家能够团结一心,魏斯便给韩启和赵浣各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都是一样的,“赵老弟(韩老弟),您最近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咱们三家是绝对不能够相互动手的。大家都知道,咱们晋国属于四围之地!东邻齐,西邻秦,南邻楚,背后还有那些少数民族(狄、北戎)。这些势力那可没一个是好惹的,这要是还像以前一样(未分裂之前),我们也不惧这些势力,可是现在不同了,整体力量已经被三分,再也没有当年的战斗力了,如果这时候我们还不团结一心,而只想着窝里斗的话,以后一定会被这些势力蚕食,到时候咱们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言尽于此,还望两位深思。”
赵浣和韩启收到魏斯的信件以后都一番深思,觉得魏斯说的话确实在理,这事儿也就这样过去了,可是赵、韩之间产生裂痕确是在所难免的了。
经过此事,魏斯不仅在晋国老百姓心中成了晋国的领头羊,竟然也隐隐地成了“三晋”的领头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