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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初

在一场热烈的造人运动结束后,数以亿计的精子踏上了寻找卵子的征途,一路上还要努力锻炼身体,获取能量,准备见面聘礼。另一方则只有一个卵子经梳妆打扮,慢慢踱出大门(卵巢)。现实世界中,“一家养女百家求”已经是极风光的场面,身体内数亿精子寻找一个卵子,而且关系到生死存亡之大事,其竞争之激烈,结果之惨烈,可想而知。

哪一个精子可获此殊荣,有幸与卵子结合,从而变成一个受精卵,继而变成一个人生存下去呢?许多书上介绍说,是一个最健康、最有活力、跑得最快的精子,笔者却大大不以为然。以人为例,全中国成年的未婚男性总数,估计与寻找一个卵子的精子总数差不多,这么多人追求一个人结婚,不是最聪明、身体最好、跑得最快就可以实现的,何况充其量也只有24小时的时间,假如女方在北京,男方在南宁的话,跑得再快也没用,见面都不可能。

下面不用笔者说,大家也能猜得出来,那就是一位名人的名言:“第一是位置,第二是位置,第三还是位置。”只有靠卵子最近的那些精子才有结合的可能。医学教科书上介绍,仅有百分之一的精子(也就是几百万个精子)能挤进生命通道,进去后,再仅有万分之一的精子(也就是几百个精子)能够面见卵子,最终只有一个精子与卵子结合,这是一个几亿分之一的小概率事件。这事要发生在当今人世间,一定比买彩票中头奖还要轰动。

几百个精子围住一个卵子求爱,卵子在干什么?毫无疑问,她在选择,选择将绣球抛给谁。她必须选一个,因为跨出的那扇门已经关上了,没有回头路可走。那么她在挑选什么呢?她周围的精子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尖子。其实很简单,她要看一看这些精子带有多少条染色体,有没有y染色体,因此,创造一个男性还是创造一个女性,取决于卵子的一念之间。卵子会对自己喜欢的精子开一扇门,放他进来与自己结合,共同完成造人的宏伟大计。

无比幸运的精子进入卵子后,赶紧把门关好并堵上,防止其他精子来竞争。然后呢?笔者看了许多教科书,各位专家都没仔细讲,几句话带过:“过了几个小时,受精卵细胞复制了另一个细胞,再过几小时,这两个细胞又复制了两个细胞,以几小时为周期,细胞数成倍增长。”现象描述得很准确,但“复制”这个词用得不准确,第二个细胞肯定与受精卵细胞不同,以下类推。另外,说明也太简单,把人之初最关键的环节给漏掉了,也许是胚胎学或生物细胞学缺少相应的术语描述,但是用信息技术和系统工程的语言就可以很好地讲述:他们在洽谈、交换信息。笔者可以保证,绝大部分人成年后所做的事情(全部事情的集合),也没有精子和卵子结合后最初的那几个小时做得复杂、精彩和伟大。

洽谈是在相当亲密、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此时精子与卵子已结为一体,今后将同甘共苦、荣辱与共、生死与共。大家都会为自己着想,共创美好明天。谈话内容呢,在科学技术还没有发展到能监听、读取时,笔者和大家一起来推导:首要问题一定是这个人将来长得像谁?通常精子应该是父亲的代表,而卵子代表母亲,按照一般人的认识,男孩应该像母亲(当然只是像得多一点而已),女孩则像父亲。具体怎么像法,那是谈出来的。也许有的精子觉得男子汉应该像他父亲,国字脸、络腮胡子,阳刚气十足,如改成瓜子脸,那不变成奶油小生了?故坚持男人长得要像父亲。如卵子温柔、好说话,那像父亲就像父亲吧,如卵子刚烈霸道、不好说话,估计这个男人还是像母亲多一些。因为精子毕竟是外来者,多蒙卵子垂青,抛了绣球,开了门才得以进入。当然,最后是一个折中调和的结果,也就是大家让一步:眼睛像我,鼻子像你,嘴巴像我,脑门像你……总之是要制造出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形象。由于商量的时间短、速度快,既没有画像可看,又没有计算机系统模拟实物可参照,这位闭门造车造出来的人,要许多年后才知道是什么模样。运气好的人,集中了父母双方外形的优点,颜值高,身材好,人见人爱;运气差的人,则吸收了双方的缺点,有苦说不出。是不是每对精子和卵子都谈长相呢?笔者想是一定的,一对夫妻生育10个孩子,没有两个孩子长得一样就是证明。

洽谈继续进行,下一步谈皮肤的颜色、头发的颜色、血型。根据现代科技手段认定,数小时内,他们有30亿位信息量需要交流,按信息技术的常用单位讲就是3G。当涉及心、肝、肺怎么造时,估计已是精子和卵子力所不能及的事了,好在父母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标准数据库,只要原样照搬就可以。

有没有精子和卵子都个性非常强、脾气火暴,无论是否为原则性事项都不肯让步,洽谈陷入僵局,谈不下去而谈崩掉的呢?笔者想一定是有的,只是占比较小而已。对于受精卵而言,这毕竟是生死攸关、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值得为一些小事而同归于尽。

洽谈结束,下一步的事情就是构造新人体数据库。这个数据库存有30亿位的信息量,有多少呢?假定一本书有30万字,该数据库相当于10000本同类型的书的容量。

信息量30亿位这个数据来源于一般科普读物,无论专家还是平民,好像大家都这么说,不知你信不信?反正笔者是不信,30亿位太少了,造人是不够的。

大约用了十几个小时的时间,数据库建成,造人进入实质性的阶段,此时此刻,笔者想就应该算是人之初吧。

此时,受精卵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居无定所,在外面游荡呢。卵子开始发话(由于卵子的体积是精子的几万倍大,实力对比悬殊、差距太大,在相当长时间里都是卵子发号施令):“今后我们就是一个人了,现在开始干活,制造细胞,看看我们有没有能力把人造出来。”

造出来的第一个细胞是谁?要说明这个问题须明确受精卵的地位,以拥有成千上万亿细胞的人和大集团公司比照的话,受精卵是发起人,就应该是法定代表人、董事会主席,那第一个造出来的细胞,毫无疑问就应该是首席执行官、总经理的角色,然后继续,造出8个细胞的管委会(医学名词为“全能干细胞”)。即使已有8个细胞,这个小集团还是居无定所,在外面游荡。这时受精卵发话:“我们要找一个住所定居下来,获取营养,才能继续下去。”各个细胞面面相觑,这也难怪,关系没有,能力有限,故异口同声:“老大,你看着办吧!听你的。”受精卵思考了片刻说:“我去和妈妈商量一下,让她先养我们10个月,等我们长大以后再报答她。”母亲以养育子女为天职,每个月都为新生命的到来积极做准备(非生育年龄阶段除外),因此,二者一拍即合,受精卵顺利地植入到母亲的子宫内,母亲提供他生长所需的全部营养,并保护他不受伤害。当然有的母亲也不愿意,原因多种多样,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LTReAudEj5XWArwB/lF65SQMz0PyE0mcgV7Nht9oV7NgZ0kCh8r8yrrpHuhNfS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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