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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抒情

郭 风

在厦门我看到木棉树。它在四月间开花。高大的木棉树开花时,全树好像点上一朵一朵的火焰。木棉树,人家也叫它英雄树。

在厦门我看到凤凰木树。它在五六月间开花。那也是灿烂得像一片红霞,绚丽得像传说中所说的——从火焰中飞舞出来的凤凰鸟。在这里我看到银合欢树,高大的墨绿的柏树、澳洲松树、木瓜树、榕树和在四五六月间开花的夹竹桃。我看到许多楼房的阳台上,排列着一盆一盆的玫瑰花,各色各样的仙人掌。看到许多住屋的门前,种着葡萄,棚上覆盖着葡萄藤的枝条,悬挂着一串一串水晶一般的果实。有时也在葡萄棚的旁边,看到几棵向日葵。不知怎的,有时我会想到,厦门有如一只花篮。它有众多的花朵,四季盛开的花朵;它有各种树木,四季常青的树木;它的葡萄累累,它的向日葵呼唤海岛上空的太阳。呵,厦门极其强烈地表示自己的愿望:我们是热爱和平的。这里的每一朵花、每一棵树,它们都强烈地提出自己的这种愿望。

呵,城市。呵,美丽的海岛和港湾,站立在祖国南方最前哨的英雄城市。白色的海浪,像白色的百合花似的环绕着你。在你的码头前面,有众多的驳船、双桅船和三桅船,各色各样的货船,过渡的汽艇,四面有大大的玻璃窗的敞亮的客轮。在你的港湾里,有众多的渔船,它们的桅杆上面,红色的三角形的风向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它们的布帆,有的张起有的卷下。在你的港湾里,船只和它们的风帆、桅杆和绳缆,构成一座引人百般情思的水上的城市。我看见我们的海军炮艇,在你的海湾里航行、巡逻,我们的水兵在舰艇的甲板上打着旗语。我看见我们的海军舰艇箭一般开行时,后面激起两道雪白的水浪。有时会看见浅红色的河豚随着被激起的浪花在水面做弧形的跳跃。厦门呀,你强烈地表示自己的愿望:我们是热爱和平的。

美丽的海岛和港湾,我们祖国南海的英雄城市。我们的党和我们的人民,在这里进行着怎样令人激奋的社会主义和平建设。把耸立在这海岛的山峦上的岩石,用炸药爆破,把山劈开,又把这山岩来填海:劈山填海。呵,在这里创造了当代生活中无比壮丽的神话,建筑了全部用花岗石建筑起来的海上长堤。这海堤上,这跨过大海和陆地相连的长堤上,通过一条铁路,通过一条和它并行的公路,那宽畅的同时可以行驶两部汽车的公路,两旁还有广阔的人行道。货车、公共汽车、长途客车在这横跨大海的长堤上奔驰,向站在岗亭里的交通警察致敬,你一会儿摇着红旗,一会儿摇着绿旗。哦,我看见从海外回来的华侨青年男女同学骑着自行车,从海堤上奔驰而过。他们到郊外去野餐?他们到市区去访亲会友?他们结伴去参观华侨博物馆?海风呀,凉爽的、吹拂着衣襟的海风,请告诉我们的海外侨胞,他们的可爱的子女,骑着自行车从这海堤上奔驰而过了。摩托车从这海堤上奔驰而过。火车鸣笛。我们的火车冒着白色的浓烟,从这海堤上奔驰而过。海风吹着火车头上冒起的白烟,那白烟融化在蔚蓝的天空和金色的阳光中。火车,火车!不,列车长,列车长!请告诉我们的司机,把火车开得慢些。那火车上的每一个车窗,它的窗帘都拉开了,旅客们都从车窗里往外看。他们看见海堤的一边是茫茫的大海,海堤的又一边是什么?哦,是海湾被拦腰截住,是海堤和海岸共同围起来的一个巨大的人造湖:看呵,雪白的海鸟,有很长白色翅膀的海鸟,拍着浪花浴着阳光,在水面飞翔;看呵,白帆点点,在这茫茫的人造湖上轻轻移动;看呵,那边有许多人在建筑什么?在海堤边的人造湖畔筑着水闸吗?他们在兴建潮力发电站……厦门呵,你强烈地表示着我们的愿望:我们要建设,我们要和平。

美丽的海港和海岛,站立在祖国南海最前哨的英雄城市。我们的党和人民,在这里进行着怎样令人激奋的社会主义和平建设。我们在这里建设橡胶厂、鱼肝油厂、化工厂、机床厂,还有罐头厂:它把我们果园里的甘美的波罗蜜、荔枝、枇杷、龙眼、水蜜桃,把我们菜园里的番茄、四季豆,把我们海洋中的鲳鱼、黄瓜鱼、马鲛鱼,还有海蛎,制成两百多种的罐头。我们在这里建设现代化的盐场。我们在这里建设现代化的糖厂、钢厂、平板玻璃厂,还有纺织厂,它要给我们织出各色花布:给儿童们做水兵服的料子,织闽南农村妇女最喜欢的红色印花布头巾的料子,织新娘做结婚新衣的料子……厦门呵,你竖立的烟囱,每时每刻告诉我解放十年以来,我们的党怎样地领导人民,白手起家,在这海岛上缔造幸福的生活。每一个人,都要把自己的智慧和力量,贡献给我们的事业。厦门呵,你从平地上竖立起来的烟囱和厂房,表达着我们最坚强的誓言:我们要建设,我们要和平。

在你的乡村里,厦门呵,在你的乡村里,我看见吐绶鸡昂首阔步地在村屋前行走,它张开扇形的尾巴,迎着客人;看见高大的全白番鸭,在池塘里游泳。你的土地上生长的番茄,有海上日出前红霞的光彩;你的土地上生长的四季豆和荷兰豆,有海岛上骤雨的香味。你的土地上种着萝卜,种着菠菜、芥蓝菜、胡椒和姜、茄子和苋菜。你的土地上,甘薯开着紫色的喇叭花;种着大豆、高粱和玉蜀黍。厦门呵,你的乡村经营多种蔬菜。你的村路上,有牛车,有板车,有手推独轮车走向公路;公路上行驶着载重汽车,把各种蔬菜运到市区,运到工地,运到工厂区和工人新村!厦门呵,在冬天里,你的田野里,油菜开着金黄的花朵,麦苗青青;在夏天里,花生开着金黄的花朵。愿你的油料作物取得大面积丰收。这几年来,我有机会到你的乡村里来,例如,我有几次到了何厝乡——我知道,一九五六年,合作化高潮到来的时候,这里叫前线高级社;去年,一九五八年,“大跃进”的年头,公社化运动到来的时候,这里许多村子,好几个农业社,组织了前线人民公社。我知道,农村正沿着幸福的、富裕的康庄大道飞奔前进!厦门呵,你的田野和每一个村庄,都强烈地表示自己的坚强信念:我们要生产劳动,我们要循着党指引的道路勇敢前进,我们要和平!

在厦门我看到木棉树。高大的木棉树开花时,全树好像点上一朵一朵的火焰。木棉树,人家也叫它英雄树。在厦门,我天天和英雄的人民在一起。厦门呵,你是花朵的岛。你是幸福的岛。你是胜利的岛,战斗和英雄的岛。 9/8ju2smGEKq/UX1ZKyxMAr4Q87py26vBNU15VJZ3AlmKsXA22D9JGGK8b/cli2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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