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巿君足下:别后于四日到上海,七日晨抵越中,途中尚平安。虽于所见事状,时不惬意,然兴会最佳者,乃在将到未到时也。故乡景物颇无异于四年前,臧否不知所云。日来耳目纷扰,无所可述。在沪时闻蔡先生在越中,报章亦云尔;今日往询其家,则言已往杭州矣。在此曾一演说,听者颇不能解,或者云:但知其欲填塞河港耳。朱渭侠忽于约十日前逝去,大约是伤寒后衰弱,不得复元,遂尔奄忽,然大半亦庸医速之矣。杭车中遇未生,言章师在外亦颇困顿。浙图书馆原议以六千金雇匠人刻《章氏丛书》,字皆仿宋,物美而价廉。比来两遭议会质问,谓此书何以当刻,事遂不能进行。国人识见如此,相向三叹。闻本年越中秋收颇佳,但归时问榜人,则云实恶,大约疑仆是南归收租人,故以相谩,亦不复究竟之矣。此颂
曼福。
仆树人顿首 十二月九日
铭伯先生前乞致意问候,不别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