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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比，我觉得詹妮特有强迫症。”外公闷闷不乐地说。他以为我听不见他说话。他和妈妈在看杰·雷诺，他以为我躺在好市多垫子上睡着了。我可没睡着。我只是不太喜欢杰·雷诺，我正闭目养神，等着柯南的节目呢。
“哦，行了。”听妈妈的语气我就知道，她说这句话时肯定不屑地挥了挥手。
“你应该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外公说。
“拉倒吧。詹妮特可不是那种会抽风的麻烦小孩。”
“我也闹不清，我看她总是忙着做各种各样的小仪式，做的时候慌里慌张的，看着叫人难受。”
“爸爸，拜托啦，她很好。你就爱瞎操心。看电视吧。凯文·尤班克斯
真有魅力。看他笑得多迷人。”
外公不再说了。我听到他们笑了两次。然后他又开口了：
“也许应该带她去看看医生，检查一下。她可能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
“她不需要，”妈妈厉声说，“詹妮特很完美，好吗？她不需要帮助。”
他们继续看电视。我闭着眼睛，想着妈妈说的话。说我很完美。我知道对她来说，相信这一点很重要，我不能有任何缺点。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
然后我想到了外公说的话。他认为我有强迫症，因为我那些仪式。坦率说，我倒是希望外公能直接问我是怎么回事，那样我就可以跟他解释，我不是强迫症，我是在跟圣灵对话。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我。我甚至怀疑我是否相信自己。
我做那些仪式是因为圣灵吗？如果是因为圣灵，那我不应该像他说的那样，在两年前第一次听到他声音时就能得到《公主天堂乐园》的角色吗？而最后这部片子的投资方撤资了。圣灵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吗？有没有可能我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并不是圣灵，而是强迫症？那妈妈能接受吗？如果我不完美，她能接受吗？
开始插播广告了。外公起身去拿了一碗冰激凌，妈妈起身去小便。
圣灵？ 我在心里问。 你是圣灵，还是强迫症？
“我当然是圣灵。”良心的声音在我脑海中答道。
问题解决了。我直接问他了，他也直接回答了我。这就是答案。我心中的那个声音就是圣灵。
“现在快速眯眼五次，卷起舌头，然后收紧臀部五十五秒。”良心的声音告诉我。我照他说的做了。
我知道他是好意，但有时良心的声音会有点吵。尽管我讨厌这么说，有时我真的希望良心的声音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