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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爬下:探索空间

在公园里、小区里,甚至银行、商场门口等地方,只要有斜坡或者无障碍通道,经常有幼儿在那里爬来爬去,跑来跑去。尤其是斜坡,幼儿对它情有独钟。

在我家附近的街边公园里,有一段台阶,中间是一段类似滑梯的贴了瓷砖的斜坡。因此,那儿成了孩子们的抢手乐园,经常看到孩子们排着队在那里爬上爬下,滑上滑下,乐此不疲,大人拉都拉不走。那斜坡已经被孩子磨得光溜溜、明晃晃,真的像滑梯了。大人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玩的,比昂贵的玩具还好玩?

这其实是孩子在体验空间的感觉。从上到下是什么感觉,从下到上是什么感觉,那斜坡很窄,如何驾驭自己的身体才能使自己不侧翻到斜坡下面,都需要幼儿能够衡量出其中的空间距离。这很像开车,什么样的宽度车能通过,什么样的宽度车不能通过,上坡怎么开,下坡怎么开。尤其是停车,特别考验一个人的空间感。我有一个朋友去学车,教练这样说她:“你对空间没有感觉吗,这么宽你还过不去?”我在想,是不是小时候玩斜坡或者滑梯太少。不过相对来说,女性的车感和开车的胆量不如男性,是天性的区别吗?应该有女孩小时候爬上爬下被限制,而男孩相对被宽容的原因吧。

幼儿探索空间的行为很早就开始了。刚刚会爬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用手和脚探索台阶的高度和宽度;会走以后,他们开始反复地上下楼梯,哪里不平走哪里,哪里有坡走哪里。这不光是腿和脚发展的需要,也是在体验空间感;幼儿一岁多的时候有一个经典的行为,特别喜欢翻腾柜子和抽屉,他们很好奇,这小小的空间里竟然可以装这么多东西;再大一点,他们喜欢捉迷藏:这个空间里刚好能挤得下我,还不被人发现,太奇妙了;后来,他们又喜欢玩帐篷、钻来钻去,很多小区或商场里的儿童玩耍设施都有滑梯、洞、桥等设计,就是迎合了儿童想要探索空间的发展特点;还有我们后面谈到的“上下图式”“动态垂直图式”“来回图式”“覆盖图式”“穿越图式”等,都是儿童在探索空间感;就连孩子经常玩的积木,也是在探索空间。这块圆形积木只能插进这个孔(空间),那块三角形积木只能插进那个孔。当整个积木完成之后,孩子对空间的认知立刻从平面上升到立体。

所以说,空间敏感期是持续时间最长的敏感期,从0岁到6岁。

不要过多阻拦孩子探索空间的行为

有些空间敏感期行为因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会被父母阻止。危险也是事实。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从低处往高处跳,自己判断了那个高度是可以跳上去的,但结果,腿上去了,手没抬上去,重重地打在石头上,几根手指顿时脱皮流血。但是,就像不能因噎废食一样,大部分的空间探索行为都是安全的,而且幼儿有很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例如,幼儿刚刚学习爬楼梯时,会尝试各种姿势反复试探,确认安全才会爬下去。如果他们觉得有困难或危险,一般也会用哭声和叫声来求助。我亲眼见过两个幼儿游刃有余地探索空间。

一个是3岁的小女孩,妈妈开了一家复印店,因为要招呼客人,无法每时每刻都盯着小女孩。我看到,小女孩反复地从凳子上爬到桌子上,在桌子的边缘走来走去,桌子中间是打印机和一些零碎的物件。我提醒小女孩的妈妈,小心她掉下来。她说:“没事的,从学会爬就这样了,从来没有掉下来过或磕着碰着,而且,我会用余光看着她的。”

还有一次,去一个好朋友家。朋友忙着做美食招待我,3岁的儿子在电视柜上的边缘走来走去,那边缘仅仅能过去双脚,堪称“飞檐走壁”。我看着很焦急,朋友却说,不要紧,早就练出来了,从会走就开始在这里“飞檐走壁”了,从来没掉下来过。他知道保护自己的,刚开始走得很慢,小心翼翼的,现在熟悉这个空间了,就走得很快了。

所以,对幼儿探索空间的行为不用过于担忧。如果过多阻止幼儿探索空间的行为,就会像我的朋友那样,空间感和车感很差。我上学学数学时,代数很好,几何很差,跟空间感不好也有关系。很多女孩的数学成绩不如男孩,是否也跟空间感不如男孩有关呢?很多女孩小时候探索空间的时候更容易被大人限制:“女孩子爬来爬去,跳来跳去的,哪像女孩!”男孩也会被限制:“那儿不能上,危险!”“那儿太脏了,别摸!”但是孩子有时喜欢脏脏的斜坡胜过干净的滑梯,因为滑梯是人制造出来,两边有扶手,下面有软垫等保护措施。而斜坡却是天然的,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这对幼儿来说更刺激。

给孩子创设安全的探索空间的环境

为了更放心地让孩子去探索,我们也可以为孩子创设安全的探索环境。例如,把家里的空间腾挪得大一些,给桌子的边边角角包上保护套,在地面铺上软软的垫子,用家里的纸箱和泡沫板给孩子搭建一个探险迷宫!还可以和孩子一起制作这些,让孩子知道,父母鼓励他们探索,但他们也要注意安全。如果家里条件允许,可以在家里给他们布置一个小型的儿童乐园。如果条件不允许,很多小区、幼儿园里都有这样的地方,都可以成为孩子安全探索空间的好地方。还有一些机构开展的户外活动,既专业又安全,对孩子探索空间和发展空间感也是非常有益的。

总之,在进行空间探索时,父母可以在一旁陪伴、关注,但不要总是牵着他们的手,也不要试图阻挠或大喊大叫,把自己的担心和恐惧传递给孩子,只需要在他们即将遇到危险时,及时提醒或相助。

孩子的降生,是从一个有限的空间降落到一个无限的空间。这个空间是什么样的,多大、多远、多高、多开阔,或者多么狭小,都需要孩子自己用手、脚和各种感官去体验。父母所能做的,就是给他们体验的自由。 dRdWw4Fg2A29GOAsdChbsBfD0yJUAgScuQiez5hh4qYPvBb0fyS1Exbk03TuLk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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