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辐共一毂(gǔ),当(dāng)其无,有车(chē/jū)之用。埏埴(shān zhí)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yǒu)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毂:车轮中心的圆木,周围与车辐的一端相接,中有圆孔,可以插轴,借指车轮或车。
埏埴:1.和泥制作陶器。2.陶器。3.陶冶;培育。
户牖:门窗。
牖:古建筑中室与堂之间的窗子。古院落由外而内的次序是门、庭、堂、室。进了门是庭,庭后是堂,堂后是室。室门叫“户”,室和堂之间有窗子叫“牖”,室的北面还有一个窗子叫“向”。上古的“窗”专指开在屋顶上的天窗,开在墙壁上的窗叫“牖”。后泛指窗。
三十根辐条汇集到一个毂当中,有了车毂中空的地方,才有车的作用。揉捏陶土做成器具,有了器皿中空的地方,才有器皿的作用。开凿门窗建造房屋,有了门窗四壁内的空虚部分,才成就了房屋的作用。所以,“有”给人便利,“无”发挥了它的作用。
本章有无之辨是就现象而言,有别于第一章中谈及的“有无”。
事物间的关系是相对而言的,既相互关联又相互补充,正如退让与前进,退即逃、躲、闪、避,进即行、挪、搬动等。
大用之辨。以虚无的胸怀包容一切功用,一切为人所用。生活在万物的初始状态,役使万物,而心不被万物、外物所累,依时进取,相时退缩,以“顺”与“和”作为尺度,宽之以慰,顺之以思,把握火候,向“自然”法则看齐,正如车轮中车辐与车毂的关系,充分发挥车毂的中心支点那一小圆孔“空”无的作用,恰似“埏埴以为器”,保持陶器中间的“空无”,当其“中无”,从而能够发挥器皿的作用,即成就“器之用”,可以随意盛装其他物品一样,听凭主人的使用。
本章无用篇,从观察生活现象入手,借用“空间”谈及“空”与用的关系。“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之“无”在这里其实为“道”之用,这其实在谈统治的大法则——道。老子暗解《易经》开创道家,其内容涉及哲学、政治、生活、文学、艺术、科学等诸多领域,是中华文化的活水源头。
言及空,空就是透视。透视无量的动态,而心保持如如不动,找到真正的自己,在动态中得定,烦恼就不会起,可见空即是菩提,菩提就是觉醒、觉悟,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空也可以解释成距离,缘生缘灭无自性,破除一切妄想。事实上是有的东西,但又不是永恒的东西,既有既无等于空,非有非无等于空。
若言空之用,空可以化解一切恩怨。破除内在的对立,烦恼当下即无。所以,空也可以理解为包容,虚空能包容一切,空就是内在里不执着,放下眼前得失的观念就得解脱,所以,不妨将“空”理解为就是要尊重别人。
为了避免对道的误读,应当说明的是平凡岗位上脚踏实地的奋斗和奉献亦是道。健康的生活不过是在坐行起居间,一粥一饭中。在人间烟火中,若能活得素与简,活得随心偶尔随性,诗书风月里,活得从容,则能向心而生。所以,若谈及健康养生则不止于养身,而是要向内心而生,顺自然而养,保持一颗“自然”心,心得自然,善养一点浩然之气,对自然常有敬畏之举,也就是说养生勿忘养心,就是洗尽凡心,返璞归真。
想必大家都在街头巷尾见到过丰子恺先生的画作,他创作的童真童趣的漫画发散、透露着作者性格中的温润、悲悯和善良。丰子恺一生活得像个孩子,他说唯有孩子能让人忘却人间有忧,他说孩子的世界里,黑白分明,不杂不染,充满了慈悲、朴素、乐观、热爱与可亲。“羡他村落无盐女,不宠无惊过一生”,这两句可以描绘丰子恺的生活与处世,也道出了普通民众人间烟火生活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