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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沙与火之歌

“长夏之后,星辰泣血,冰冷的黑暗将笼罩世界,在这恐怖的时刻,有一位战士自烈火中拔出燃烧之剑,那把剑是光明使者,英雄之红剑,持有该剑者……将驱离黑暗。”

在人气爆棚的美剧《冰与火之歌》的世界观中,人类的生死存亡取决于冰与火的对决:夜王代表寒冰、黑暗和死亡,毁灭世界;光明王子代表烈火、光明和生命,拯救世界。

冰与火的交锋是艺术家的想象,不过,在历史上的西亚,确实有一场持续千年的对抗,导致两个民族的千年恩怨。在纷争中,一位王子闪亮登场,在中国史书中留下痕迹:

波斯在京师西一万五千里。东与吐火罗康国接,北邻突厥之可萨部,西北距拂菻,西南滨海。户数十万。……龙朔元年,其国王子卑路斯使奏。频被大食侵扰。请兵救援。

这场对决的双方各有什么来历?这位王子背负的使命能否实现?

翻开史书,一段雄浑、悲壮的历史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炽热之沙——阿拉伯帝国

对决的一方是阿拉伯帝国。中国古代史书称其为“大食”。

阿拉伯人崛起于西亚沙漠,这里的自然环境干旱严酷,阿拉伯民族堪称“沙漠之子”。他们骁勇善战,如同沙尘暴般,扫平一切对手。

公元7世纪,阿拉伯人创建阿拉伯帝国。帝国的中心是圣城麦加。麦加不但是贸易商路的枢纽,而且是宗教信仰的圣地。

阿拉伯帝国席卷西亚、北非和南欧:公元632年,统一阿拉伯半岛;公元636年,攻克大马士革;公元638年,攻克耶路撒冷;此后,埃及和西班牙也被征服。公元8世纪,阿拉伯帝国的扩张达到顶点。

在古代丝绸之路上,“阿拉伯人”成为“商人”的代名词,长期充当东西方文明交流的中间人。对欧洲,阿拉伯人保存希腊、罗马的古代文献;对亚洲,阿拉伯人传播中国、印度的文明创造。沿用至今的阿拉伯数字见证了阿拉伯人在文化传播上的贡献。

第二代哈里发进入耶路撒冷

阿克萨清真寺

不屈之火——萨珊波斯

对决的另一方是波斯帝国。后世史书称其为“萨珊波斯”。

波斯人生长在伊朗高原。这里的文明源远流长。古代波斯王自称为“万王之王”。他们坚强不屈,如同长明火般,照亮漫长时空。

公元3世纪,萨珊王朝驱逐了外来的势力,重建波斯大帝国,琐罗亚斯德教(又称“拜火教”)取得超然的地位。波斯君主宣称:王座是祭坛的支柱,祭坛是王座的支柱。王室与祭司结盟,维护帝国权威。“圣火”是拜火教的圣物。拜火教的寺庙供奉着熊熊烈焰,象征神的“正义之眼”。

波斯拜火教壁画

波斯金盘

在圣火照耀之下,萨珊王朝维持了400多年的漫长统治。公元600年,在帝国极盛时期,疆域囊括今天的伊朗、阿富汗、伊拉克、叙利亚、土耳其、埃及等,面积500万平方千米,人口近2000万。

在古代丝绸之路上,波斯地区也是重要的中转站,波斯人是东西方文化互动的参与者。在中国,考古发现众多波斯铸造的金属货币;在西方,波斯工艺品被视为东方艺术的代表。古代的波斯象棋被认为是现代国际象棋的前身。

沙与火之歌——王子复国记

公元7世纪,炽热之沙和不屈之火碰撞。40岁的阿拉伯帝国打败了400岁的萨珊波斯。公元651年,末代波斯王死于阿拉伯人追杀。眼看流沙势不可当,烈火只能灰飞烟灭。

波斯重装骑兵石像

然而波斯王子卑路斯拒绝投降。他将目光投向东方的唐朝。

公元661年,大食步步进逼,王子派使者到唐朝求援。波斯路途遥远,唐朝鞭长莫及,皇帝只能册封王子官职,提供象征性的帮助。

公元673年,大食紧追不舍,王子亲自赶到长安求救。可是,唐朝皇帝再度加封王子官职,护送他们回归中亚。

此后数十年,在中亚,波斯王子顽强抗击大食铁骑,追求光复故土。吐鲁番的文书上,记载了横越西域的波斯军。拜火教的诗歌里,歌颂着王子即将创造的奇迹。可惜天不遂人愿,卑路斯壮志未酬客死长安。

然而,波斯人的坚持没有付诸东流。到1501年,随着萨法维王朝崛起,波斯帝国再度复兴。

之后,阿拉伯人的霸业也风流云散。9世纪后,随着教派纷争,阿拉伯帝国陷入分裂。 tkMZK/JbnH85Ts74bOWmgeq4sB/0wK10e/r9Gc9LYh91bAt6gNMASsVIty74Wv0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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