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顿时急了:“那不行啊,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不找就不找了?而且,而且我下去一趟,差点死在下面算什么?”
翟菲看了看我,眼中的神色意味不明。
“那你说怎么办?”
我蹭地一下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翟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气愤,只是那一瞬间,情绪却是是失控的。
我想打人,那一刻,想要使用暴力的心思达到了顶峰。
最终,我狠狠地踹了那个塑料凳子一脚。
塑料凳子登时四分五裂。
翟菲抱着肩膀,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个地方有点邪性了吗?”
我点了点头。
这个地方会莫名其妙的让人心情烦躁,如果自控力稍微差一点,就会像我刚刚一样,陷入无限焦虑之中,最后转变为暴力。
“其实刚刚上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这个地方怨气太重了。要么,这儿以前是个乱葬岗。要么,这儿死过很多人。要么,这儿是个聚阴地,会把附近的冤魂全部吸引过来。”翟菲解释道。
“那现在是哪一种情况啊?”我急切地问道。
翟菲打了个响指:“我们运气好,这三种情况都占啦!”
我有点儿泄气,现在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吧!
随后,翟菲又指了指那把塑料凳子:“这个一会儿得你赔。”
我烦躁的厉害,但也只能点头同意。
“今天晚上,你就住这儿了。”翟菲一边说着,一边翻腾着她得背包。
“啥?我住这儿?”我立刻急了。
翟菲摆了摆手,示意我淡定一点:“你啊,体质特殊,晚上住在这儿,说不能还能和那些孤魂野鬼拉拉感情,到时候,想要凤鹰得身体不就易如反掌了吗?”
“你快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我不管,反正我不住这儿。”
我也收拾东西要走:“那是你徒弟,又不是我徒弟,凭什么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得冒险啊?”
翟菲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你走吧,走吧。反正找不到凤鹰,就找不到蜜蜂,找不到蜜蜂你就等死吧。”
听到这儿,我再高的气焰也没了。
我颓然地坐在床上:“那你呢?”
“我?我当然是回咱们那个豪华酒店,美美的洗个澡,再睡个美容觉了。”
翟菲说着,扔给我一个手串。
那手串不知道是什么石头雕的,足足十八颗,每一颗上面都雕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鬼脸。
“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带着。”
说完,翟菲就这么走了。
我在心里把翟菲家的祖坟都刨出来了,却也不得不听话。
到了晚上,我只能用精彩来形容这个宾馆!
楼下是引人遐想的小粉灯,灯光一闪一闪地映照窗户上,更要命的是,这个窗户没有窗帘。
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人的眼皮根本就不遮光!
不仅如此,一到晚上,这里的蟑螂也全都爬了上来。
更吓人的是,这边的蟑螂会飞,我甚至觉得这些蟑螂会把我吃掉!
就在我打蟑螂打的正嗨的时候,我突然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一声异响。
这声异响和我之前听到的都不一样,就像是……就像是一个女人,用长指甲挠门的声音。
而且,它是在门里面挠!
我确实害怕了,赶紧抓紧了翟菲给我的手串。
那声音没停,反而愈演愈烈。
挠门的声音更快,力道更重。
给我的感觉,她像是正在极力逃离这个房间!
我想帮她开门,可我根本不敢动。
“大姐,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儿,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别动我,我不动你。”
我攥着手串,双手合十,试图让那个东西留我一命。
可是很快,我想明白了。
它为什么要急于逃离?肯定是这个房间里面有让它更加害怕的东西!
我汗毛倒竖,站在床上贴着墙壁,似乎这样能让我感到一丝丝的安全。
“咚,咚,咚……”
轻轻的敲击声从墙壁那头传出来,缓慢而有节奏。
我不敢想墙壁那头的景象,我只求快点天亮,让我熬过去,让我活着熬过去。
我紧紧闭着眼睛,眼泪还是扑簌簌地往下掉。
“翟菲,我操你妈,你要害死我了!”
我狠狠咒骂着翟菲。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门被踹开了。
翟菲像是神兵天降,她拿着一把铜钱剑冲进来,剑身上面闪着金光。
不知道是砍到了什么,反正一路火花带闪电。
屋子里,满是尖叫声,像是有人摔进了尖叫鸡的工厂。
最后,她一剑抽在我的肚子上。我胃内翻涌,差点吐出来。
所有的感动荡然无存。
我更想骂她了:“你他妈是故意的吧!”
翟菲收起剑,挑衅似的看了我一眼:“对。”
她从我手里抢走了那个手串:“把我的招阴珠还来。”
“什么,招阴?”
翟菲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你阳气重,就算招阴也没什么。这要是换个人,非被这些孤魂野鬼撕了不可。”
我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你他娘的害我?我还以为这是辟邪的呢!”
翟菲摊了摊手:“我可从来没说过这是辟邪的啊。”
我还想再骂,翟菲却抬手制止了我。
“咚,咚,咚……”敲墙的声音没停。
“隔壁传来的。”翟菲说到。
我点了点头:“对,敲了半天的,不知道在干嘛。”
“走,过去看看。”
翟菲把我从床上拽下来。
我和她一前一后来到隔壁房间,翟菲轻轻退了一下门。
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
声音是从一旁的厕所传来的,那个厕所,和我共用一面墙。
“你先,你先进去看看。”
我躲在翟菲身后,哆哆嗦嗦地说到。
翟菲瞪了我一眼,一把推开厕所门。
看到眼前的一幕,我倒吸一口冷气!
我看到一个男人,跪在马桶上。
一根折断的拖布杆,从他脑袋这边,穿到脑袋另一边。
他的身体左右摇晃着,拖布杆撞在墙上。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