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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师:不同选择的迥异结局

何 漴

国民党第六十军第一八四师在东北战场几经变化,经历过起义,重建,被歼,再重建,再被歼几个阶段,现把概要情况简述如下。

一 重建和整补

一九四六年五月,潘朔端率领国民党第六十军第一八四师在辽宁海城起义,使东北国民党部队内部产生混乱,也引起国民党统治者的震惊。

当时的国民党东北保安司令长官杜聿明,为了要挽救东北动荡的局势,决心重建一八四师。同年六月,新的一八四师在营口成立。主要人事如下:师长陈开文、副师长甘艺,参谋长刘国举,第五五〇团团长李佐,第五五一团团长张秉昌,第五五二团团长曾邦本。

师长陈开文自调来第一八四师,就执行杜聿明的计划,积极地招兵买马。师部的政工主任梁鸿基,以及每团的一个营长,每营的一个连长,都由杜聿明直接委派安置。他们互相直接通讯,部队的情况,由他们汇报。其余的干部,一部分是起义后收容起来的,一部分是第六十军派下来的。新兵是由河北、江苏两省送来的。至此,整补勉强就绪。

开始训练的内容,不外是要大家服从蒋介石和杜聿明,并宣传所谓共产党发动内战,要求大家要以国家民族为重;同时强调国民党拥有大后方,人力财力物力充足,有胜利的把握等等。企图以此缩小海城起义的影响,使部队的混乱思想有所稳定。

二 进驻盖平

一九四六年十一月,营口整补告一段落,适遇东北解放军调整部署,有计划地放弃一部分城市,诱敌深入。当时东北国民党部队,以多占一些空城引以为荣。第一八四师也奉命向辽南挺进,执行所谓扫荡战,国民党反动派对占领地区的组织有一套完整的行政机构,有县的自卫队、还乡团,有县区级的干部。国民党部队到达的县区都成立了军警稽查处,它的任务是探报解放军动态,恢复保甲,调查户口,逮捕进步人士等。

第一八四师第五五一团,进驻到盖平(今盖县)的熊岳城,即令第一营营长浩蔚然率该营官兵占领离熊岳三十华里的许家屯火车站,漏夜赶做碉堡,企图长期顽抗。辽南解放军独立师得悉,乘夜奔袭许家屯。该营官兵认清替反动派卖命是不值的,他们在战地大部去参加解放军了。

部队进驻到盖平后,东北保安司令长官部的高级官员,以胜利者自居,把熊岳城日本留下的苹果园占为己有。这些果园是专做对外贸易的。

三 北调四平

一九四七年一月,第一八四师北调四平街以西,师部位于双辽县城,以第五五一团位置于卧虎屯火车站。又令第二营占领保康火车站,构筑永久工事,与阵地共存亡。此地可通往哈尔滨,在军事上为双方所必争,以利行动。二月,解放军黑龙江军区独立旅进攻保康车站,战斗激烈,在弹尽粮绝之下,全营被歼。

四 梅河口战役

一九四七年三月,第一八四师东调梅河口。该地系四平街通往通化、沈阳通往吉林之交叉点。也是关系到辽吉两省与中朝交通的军事上的要点,必然要全力所争。该地在双方多次争夺中,所有建筑均已毁去。

梅河口的形势,车站西有一高地,构筑有能容两个连的阵地,山脚有日本式建筑,车站东面是梅河口大街,街长约五里,建筑是旧式土房。

第一八四师在梅河口的兵力部署:师部同第五五一团位置于车站以西,以主力占领高地,加强工事。

师直属部队归晋坤统率,占领车站以北莲河车站,构筑工事。

第五五二团主力占领梅河口大街,构筑工事,并派一个营归副团长万炳麟率领,占领车站以南上江城车站,为梅河口南方的前进据点。

第五五〇团主力配备在梅河口车站,并派一个营到车站以东六八旦地区,进行游击活动。

东北解放军攻势开始后,先扫除四围据点。如东方的六八旦,南方的上江城,西方的东丰,北方的莲河,均发生争夺战,守军伤亡过大,旋即失守。

在梅河口核心阵地的兵力,除先已被歼三个营外,全师总人数两个团。

一九四七年五月,梅河口外围阵地全部失守后,解放军主力围攻其核心阵地,攻势猛烈。第一八四师负隅顽抗,夜间战斗,每夜都发射照明弹百余发,解放军夜间攻击,伤亡颇大。解放军攻击时间持续约有十多天,第一八四师人员伤亡亦重,武器损耗很多,已临弹尽粮绝。廖耀湘再三鼓励,并限期只守五天,即为完成任务。后来一再延期,粮弹利用飞机空投,坚守待援,守军日夜盼望早得解围,但廖耀湘始终不派一兵一卒来解围 ,阵地越打越缩,人员越打越少,以致猬集在几个据点内,已成瓮中之鳖。师长陈开文把通讯器材和密码全数烧毁,准备突围。但后来由于解放军已攻击到核心阵地的内部,并且大声宣传优俘政策,号召放下武器,保证安全,愿参军的欢迎,愿回家的欢送。军心瓦解。在一个碉堡内,师长陈开文、团长张秉昌、曾邦本等,被解放军俘获,送哈尔滨学习,所有伤病官兵,得到医疗和释放回家。

五 辽西锦州战役

一九四七年五月,梅河口战役之后,杜聿明不甘心失败,利用保安司令长官部独立师第二团为基干,加之收容起的梅河口漏网的残兵败将,重组第一八四师。新的人事如下:师长杨朝纶,副师长舒秉权,参谋长刘国举,第五五〇团团长李佐,第五五一团团长刘国举,第五五二团团长张文蔚。该师重建不久,即奉命开往北镇整补,成立师的干部训练班,新兵由长官部拨来,加紧训练,同年归第六兵团指挥,开往锦州执行任务。

一九四八年三月,第一八四师奉命开往锦西布防。师部暨第五五一团担当城防工事的构筑任务,第五五〇团构筑锦西的南方高地工事,第五五二团构筑锦西西北阵地。

在锦西为了鼓动士气,举行了校阅,并请东北“剿总”副总司令范汉杰到场训话。同年一月,第一八四师调回锦州,担任警备任务并构筑锦州铁道以北工事(由通往合成燃料厂大道,经旧市政府、锦州神社,到北大营大道为止)。这时第一八四师各团的人事又调整如下:第五五〇团团长何文洲,第五五一团团长刘盛昌,第五五二团团长何漴。

锦州通往沈阳有一座大凌河铁桥,长约四百公尺,河有流沙,铁桥对东北关系甚巨,锦州警备司令命第五五二团派董志武营长,加强工事,坚决固守,并对铁道两旁解放军游击队之破坏,加以制止。这时的北宁铁路,时接时坏,交通已成瘫痪状态。大凌河铁桥之争夺,日夜不停,全营不支溃败,阵地尽失,董志武阵亡。此后,交通运输全靠飞机空运。

一九四八年九月,义县遭解放军包围,义县守军再三请援,第六兵团司令官卢浚泉以傅作义守涿州来鼓励,要求坚守义县。粮弹均由锦州补给,锦州曾派第一八四师沿锦义公路占领阵地,向义县护送弹药,义县亦派主力迎接。后来战况转变,运输已不可能,孤城苦守,解围无望。义县守军被歼灭后,锦州告急。

九月下旬,锦州与锦西的联系已被切断,南面到海边亦为解放军占领。锦州陷入重围。解放军加紧对锦州的攻击,飞机场为争夺的重点,两方反复得失者再,飞机场附近阵地,均已为解放军所占,随即到达城区,炮弹落入城内,人心惶惶。

锦州西北高地配水池,阵地工事坚固,日夜均遭猛烈围攻,失而复得。

为了配合全锦州战况需要,派第一八四师出击冒山屯,企图能起一个暂行阻止解放军进攻的作用。

锦州城北的薛家屯火车站,由暂编第二十二师副师长瞿琢率两团兵力防守,为前进据点,并派出部队作游击活动,后该地为解放军拦腰截断,有被歼之危。锦州指挥所,组织全锦州地区炮兵统一轰击薛家屯周围,只留北大营一个缺口,并派部队出击以作接应,守薛家屯的官兵向北大营突围成功,旋即归还建制。

锦州东面之紫荆山配备有两个连,凭险固守,因时间过长,并在解放军优势火力猛攻下,亦即失守。

锦州南面纵深山岳地带,工事坚固,因四郊已被占领,无力持续下去。

各地后撤的官兵,塞满锦州街巷。所需粮弹,全靠空投,投下的东西多已摔坏,有砸伤人的,有砸坏房屋的,尤其投下的弹药,多数已经破碎,不堪使用。

解放军已临锦州城下,主要攻击在合成燃料厂一带,第一八四师一部分凭借高大建筑,昼夜激烈争夺,伤亡过大,不支失守。城防突破后,战况紧张,指挥已呈混乱。城内守军逐屋抵抗,各自为战。第一八四师副师长舒秉权,把残余人员收容退至锦州旧城布置最后阵地,尚未就绪,旧城亦被进攻。锦州城南的解放军夜间把部队由交通沟运动到城外一百公尺外,在优势的炮火掩护下,全线进攻,这时,全城已处于无人指挥状态。

有人来说,范汉杰、卢浚泉已弃城而逃,大家听到这些传闻后,坐对无言,各人都心情沉重地考虑最后五分钟的命运,决定自己的出路,所以,在老城里没有经过什么长时间的抵抗,大多是解放军宣传了政策,守军即放下了武器。 Yh5nb+9TM0y7WMBUi6RuM+toqTQOmK8Nu9vmXgdO05EAS0Nw38VMSY+brQEOTs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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