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结论

治理理论是公共管理理论最重要的进展之一，它开启了人类思考公共事务管理的新范式。“治理”一词的模糊性使得治理更多的是一种规范性理论，而不是一种解释性、经验性和实证性理论，这限制了治理研究的适用性和生命力。因此，治理研究的经验成为治理理论发展的重要方向之一，它强调通过经验研究来诊断治理、改进治理和设计治理，提升治理的品质和质量。

自2015年以来，中国城市治理发生了重大变革，它提供了一个考察中国治理转型的重要案例。对新时代城市治理的研究，需要一个统一的分析框架。为此，考虑到治理是一种人工物和技艺现象，可以使用西蒙提出的人工科学思想来分析。西蒙的人工科学由很多科学组成，我们试图提出一门治理的人工科学来丰富人工科学谱系的内涵。为了理论的传播，我们将这种治理的人工科学称为界面治理理论，以治理界面为核心，讨论内部结构、治理界面、功能与环境之间的关系。

结合界面治理理论，我们认为外部环境推动城市治理变革主要通过为城市治理设定新的目标和战略定位来实现。中国城市治理为了适应国家对城市功能的战略定位，需要进行城市治理界面重构，包括参与作为新治理界面的区域协同和一体化，以及对原有治理界面的调整和变革。城市治理界面的重构，既涉及纵向维度的界面重构，也涉及横向维度的界面重构。对于纵向维度的界面重构，本章提出了一个涵盖城市治理界面、城市治理的子界面和城市治理的区域化界面的界面体系。对于横向维度的界面重构，本章提出了一个基于物理生态系统、服务系统、经济系统、文化系统和治理系统的分类框架，强调不同系统之间存在复杂互动。为了实现新功能，就需要对治理界面的内部结构进行调整。为此，本章提出城市治理的内部结构可以从价值、制度和技术三个方面进行研究。城市治理要实现其功能定位，需要在内部结构与外部环境之间建立有效平衡，需要建构一个嵌套的、多层次的、合作的多界面治理体系。界面治理理论作为一个治理研究的分析框架，可以应用于更多的经验研究之中，以整合和发展理论。 5dTvPtbEtMj9kxsvfiKw0iDGavI2pa3YrlVH+AETw/ciVrhlPxcjT9KeoEkMlj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