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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乍富还不得玩了命地花钱。”
“嘶！”
王永民倒吸一口凉气。
乖乖，林卫东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地底下流淌着数之不尽的黑色石油。
每年，中东国家起码能够收获数千亿美元的石油收入。
穷了无数年。
一夜暴富，确实有可能玩命花钱。
“等一下！”
林满仓忽然道：“你王叔叔的厂子没有和外国人打过交道，去哪找买家？”
林卫东笑着问道：“爹，知道什么是广交会吗？”
“你是说将商品拿到对外贸易展销会，通过对外贸易活动，将商品卖给中东国家？”
苏雨桐脸上充满了震惊。
林卫东竟然还知道广交会这个对普通人而言，冷门到不能再冷门的活动。
为打破西方国家的经济封锁，贸易禁运。
龙国将对外视线，放在和自己一样的第三世界国家身上。
对外贸易展销会孕育而生。
由于所在城市的关系。
对外贸易展销会，又被称为广交会。
1957年到现在，广交会从每年一次变成每年两次，规模和影响力也在日渐扩大。
参展国家，企业，个人从只限第三世界。
逐步变成各个国家都能参与的综合性对外商业活动。
“想要让运动气枪，变成我们出口的拳头产品，高端，精准，主动六个字缺一不可。”
沙漠地区的土豪们买东西，既要最好，也要最贵。
据林卫东所知。
讨价还价对沙漠土豪们而言，属于一种羞辱。
“至于精准，当然是性能。”
“运动气枪属于比赛用枪，精度越高，客户才会源源不断地下单。”
“只要能够打开和沙漠国家的销售渠道，除了运动气枪，猎枪这个领域，同样大有可为。”
“第三点主动，指的自然是主动出击。”
龙国进行经济改制，做生意卖商品的方式也要发生改变。
以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放在国际市场，这句话或许依旧通用。
可如果将视野盯在沙漠地区。
会吆喝，才能吃上肉。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苏雨桐傻愣愣地看向林卫东。
怎么看都不像是胡诌一气。
没有做过深入调查。
不可能说得这么流畅。
王永民和林满仓不也想知道。
林卫东是从哪了解到这么多的情况。
即便是身为正厅的王永民，都没有林卫东了解得多。
林卫东提前想好了天衣无缝的说辞。
“为了给苏雨桐补身子，每隔一段时间，我会让大勇去一趟京城，用我做的手工工艺品，找使馆区子弟换一些不用票的食品。”
“每次回来，大勇总会和我说一大堆有意思的事情。”
“听得多了，对于中东和其他地区的情况，了解得自然也多了起来。”
王永民看向林满仓。
一阵微不可闻的叹气声，从林满仓口中传出来。
知青和农村人员想要进城，需要准备一大堆复杂的手续。
姜大勇是公社干事，属于国家工作人员。
凭工作证和公社介绍信，可以自由出入京城。
按理来说，以物换物属于投机到底行为。
可是没办法。
一个是自己的干儿子，另一个则是独生子。
小到针头线脑，大到三转一响，全部都是凭票供应。
林卫东既不是干部，也不是工人。
想要买好东西给媳妇补身体，只能以物换物。
使馆区的外事人员及其家属子女，购物不受票证限制，能够很容易地买到奶粉，糖果，巧克力等稀缺商品。
“小子，跟我走。”
王永民不由分说拉起林卫东的手，迈步朝外面走。
林满仓连忙说道：“老王，你要带我儿子去哪？”
“去我们厂里，明天研究立项的事情。”
回了说了一声，王永民将林卫东推进自己的伏尔加汽车后座。
随着国际局势的改变。
秉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西方开始向龙国抛来橄榄枝。
针对龙国的打压和封锁，有限度地出现松动。
一系列之前严禁流入龙国的技术和设备，不再被列为管制商品。
不过西方人从来不是天使。
可以向龙国出口高端设备，前提是要给钱。
没有钱，啥都别想。
身为五机部直属企业，京城军工企业老大哥。
191厂又一次被推到时代的大潮前。
进行军转民试点尝试，通过民品出口换汇，给国内为数众多的军工企业做一个榜样。
“小东子，厂里的历史和现在的处境，你都知道了。”
“接下来，你必须全力配合我，用能力证明你的方案是可行的。”
隔天上午，王永民一边和上班的职工们打着招呼。
一边向林卫东介绍191厂的相关情况。
“如果我给你弄到一个招工指标，你愿不愿意来厂里工作？”
王永民收起脸上的笑容。
林卫东怎么想怎么说。
不用藏着掖着。
“王叔，能不能容我考虑考虑。”
“当然可以，来去自由，全凭自愿，这是咱们国家的一切作风，你是个人才，不论是来厂子工作，还是考大学，都是为国家做贡献。”
短短几句话，林卫东了解到191厂现状。
情况比自己知道的还要糟糕。
思想僵化，人才稀缺，资金匮乏。
“小李，召集各车间主任，分管业务的副厂长，厂长，还有徐总工，半个小时后，前往厂办会议室，召开厂务会。”
来到办公室，王永民叫来秘书李金涛，筹备一会开始的厂务会。
这一次的厂务会，关系着191厂未来是吃糠咽菜，还是大鱼大肉。
任何改革，都需要面临数不清的压力和阻碍。
“小东子，趁着还有段时间，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厂里的主要领导。”
王永民将挂在墙上的一张集体合影取了下来。
指着前排的几个人，分别介绍起这些人的身份。
除了介绍这些人的身份和名字。
紧接着，王永民又讲起部分人的性格。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有人的地方就是斗争。”
林卫东叹气道。
厂长乔大力属于191厂的嫡系子弟。
已经过世的父亲。
全程参与了191厂的建设工作。
生产科长，人事科长，多名车间主任，都是乔大力的铁杆。
王永民属于外来户，名义上是工厂一把手。
实际影响力有多少，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能称得上自己人的领导，只有主管技术的副厂长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