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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熙坐在楼下的咖啡厅等袁乐。不一会儿，一个胖乎乎的小伙子冲了进来，迅速扫视了一圈，奔到徐熙面前。
“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说着，徐熙将一摞打印的文件递给他。
袁乐快速地翻看了一遍，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这是原黑龙江建设兵团二师十个团的资料，现在均已改制成农场。我在网上能查到的就这么多，你可以再做一些功课。我想让你帮我去找一个人，她的名字叫潘峰。”
“男的，还是女的？”
“是女的。”
“她应该是一九七七年前在那里下乡的知青，我只知道她叫潘峰，女性，没有其他信息了。”
“一九七七年前，那要三十多年前呢。”
“是，你到那边只能去找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他们可能知情。”
“姐，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想知道她是哪里人、什么时候下的乡、什么时候离开的。还有，你查查她在当时和谁关系比较好，看看能不能找到她那些战友的联系方式。”
“得嘞，姐，我去一趟，看能不能挖出来。”
徐熙伸手递给他一个黑色的小夹包，袁乐瞥了一眼就知道是10万块。
“姐，不用那么多。”
“你先收下吧。”
“那恭敬不如从命，我不客气啦。”说完，袁乐摆摆手，就离开了。
徐熙望着袁乐的背影，自己手头的线索只有这么多，她知道袁乐的能力，只要有痕迹，他一定能挖回来。
徐熙提前半小时来到餐厅，将洋酒和茅台放在边柜上。她忘记问顾汉阳喜欢喝什么样的酒了，这般位高权重之人，应该不是好打交道的，她也是犹豫了许久，才硬着头皮上的。
李牧将宝儿送到唐瑞倩那里，再接付云逸过来，时间就差不多了。
六点将近，门外就响起了爽朗的笑声。
“老付到了吗？”
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付云逸忙起身。
“这大老远的就能听到你的大嗓门儿。”
“呵呵，因为你是迟到惯犯，我怕坐席傻等。”
“来，我给你介绍，这是徐熙。”
徐熙走上前，有点儿拘谨地伸出手：“顾总，您好。”
“徐熙，你的名字，我可听了好几年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老付的牛皮没吹破。”
“顾总，您过奖。我也经常听老师讲你们之前的趣事。”
“转眼已过了三十多年了，过去的小伙子、大姑娘都已是老人家了。”
“怎么可以说您老？您正当年呢！”说着，徐熙引着两位长者入座。
好友相聚，相逢握手一大笑，回首往事话无边。
“顾总，您喝什么酒？我带了洋酒和茅台。”
“这两个都是我的挚爱，但是和老付喝酒，就只能喝高度二锅头了。”
徐熙不解其意，扭头看向付云逸。
“这是传统，就喝二锅头。”付云逸说。
徐熙无奈地回身招呼服务员取二锅头来。
“徐熙呀，到了我们这个年龄，不谈名与利，只看谁家弟子厉害、谁家的孩子有出息。”顾汉阳有点儿伤感。
“顾总，您德高望重，哪里来的戚戚然呢？”
“徐熙，想我和你老师相识三十多年了，大家选的路不同。他依旧站在通信技术的前沿，而我自选择管理这条路后，离技术就越来越远啦，偶尔我也会想念之前的那些日子。每次我们几个关系好的同学聚会，大家也不过是调侃各自的人生罢了。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老顾，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倒是想坐你的位置，我坐得了吗？你统领那么大的国企，是人人都能干的吗？”
“徐熙斟酒，我们不说这些了。满壶情谊胜如春，执杯相劝莫相拦。”
“得嘞！”徐熙领命，赶紧将二人面前的小酒杯斟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酣耳热，老友相聚自非凡。
“徐熙，你们企业今年的收益怎么样？”顾汉阳问道。
“报告顾总，我们收入五个多亿，利润1.2亿。”
“哦，不错的企业呀！难怪老付天天吹牛，有没有考虑IPO？”
“正在考虑，顾总。”
“不要正在考虑，要马上安排。你知道吗，上市企业与非上市企业差了好几个段位呢，光是竞争力就爆棚啊！”
“顾总，真有这么大的差别？”
“那是一定的。仅从融资的角度出发，你的成本都会降低很多呀。并且有些你以前从银行根本贷不出来的款，上市后就能顺利解决了。”
徐熙点点头。
“听您的，顾总。我会加快落实这件事。”
……
饭后徐熙舒了一口气，这伺候人的角色可不是好干的。徐熙将那两瓶没喝的酒递给了顾汉阳的司机。
“徐熙呀，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只要是不违背原则，我力所能及之事，你不要客气。”
“那我先谢谢顾总了，尽量不给您添麻烦。”
徐熙给顾汉阳吃了一颗定心丸。能摆在顾汉阳面前的事儿，那得是多大的事儿啊！
上车后，付云逸开始数落徐熙：“你不要以为买车的事情过去了，你就没事儿了。那天我说了程罡，还没说你呢！”
“老师，您说您骂我得动肝火吧？我这听着不敢反驳，也憋火呀！这两败俱伤之事，得不偿失啊！再说，您上次骂师兄，肯定也捎带着骂我了。我觉得您把这个指标先留下，下次您什么时候不痛快了，再一股脑发出来，那多畅快呀！”
一番话，㨃得付云逸没了脾气，不作声了。
“老师，您别生气，要骂就骂吧，别再把您憋出内伤来，我可承担不起。”
“还骂你呢！你这先抑后扬，我都不知道气去哪儿了。”
他们俩的对话把开车的李牧逗得够呛，抿嘴直乐。
“好好开车，不许笑。”
“是，熙总。”
专家小组经过两个月的讨论，标准终于下达了。天青科技就忙着准备开实验局了。
“徐熙，你说我们选哪个省开实验局？”
“我之前给东海的张总打过电话，他欢迎我们去他那里开局。”
“我们为什么不选择北京呢？”
“师兄，这次你估计有几家能应标？”
“北京的话，我认为有博众和风云，再加上我们。广东应该是韩青的新研科技，还有申城的探路科技。”
“好，广东是新研的大本营，我们去也讨不到便宜。申城更别想了，他们的本位主义比任何地方都严重。这就去了两个经济重区了。我们再谈北京，博众和风云都是上市公司，我们和他们硬拼是拼不过的，所以我们主动让出这个区域，让他们两家去争。那剩下的重要经济大省就那么几个。我们在这几个省中选一个省开局，虽然研发成本和工程成本会加大，但是技术支持以及协调的成本会降低。你知道的，历来北京局是最难伺候的。”
“是啊，你说的有道理。”
“师兄，这一次我们先别想着抢制高点，开局成功、顺利验收、技术指标排进前两名，我们就赢了。”
程罡点点头。
“师兄，这次覆盖面有多大？”
“只做省会城市。”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局？准备工作妥当了吗？”
“我想二十号开局。这样的话，三月底验收的时候，我们已经试运行两个月了，这期间有什么问题基本都显现出来了。”
“时间有点儿紧，春节期间怎么办？”
“我带两个人在那儿盯着，如果有问题，我们可以及时处理。”
“那你爸妈那里过得去吗？”
“没事，实在不行就让他们过来陪我。”
“师兄，看样子我得去负荆请罪了。”
“我看行，你快把我的骨髓榨干了。”
“说正经的，这个项目组你让谁挑头？别忘了还有终端网络净化那个项目呢。”
“大家都希望马哲来接替研发副总，那就让杨俊负责基础网侧这个组，郭立峰负责终端侧吧。”
“师兄，郭立峰是项目经理出身，大的方向没问题，但给他配的手下人要过硬。尤其在这个交替的非常时期，我们的时间比较紧，别出岔子。”
“我知道，有空我会找他谈一谈，这个人心气儿比较高。”
“我就一个原则，不要把任何情绪带到工作中。”
“知道了。”
“师兄，十二号以后，我们两个去西北的几个省跑一下，你去亮个相。”
“为什么是十二号以后？”
“那时候宝儿放假了，我就可以把她先交给师母看几天。”
“好，知道了。”
下午三点，徐熙到江涤尘办公室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打通他的电话后，江涤尘说他在北面住院处三层病房，让徐熙去找他。
远远地就见一群患者家属围着江涤尘，不断地提问，江涤尘耐心地一一做了解答，徐熙站在他的身后，没有言语。直到最后一个患者家属离去，一转身，他才看见徐熙。
“你来很久了？”
“没有，一小会儿。”
“走，去我办公室吧。”
“江大侠，你每天都要解答这么多问题吗？”
“哎，怎么又改称呼了？”
“你看，叫你江医生，太技术，叫你江主任，太官僚，所以你这普度众生、拯救万民的济世神医，叫大侠正合适。”
“随你，怎么着都行。我们医院的患者来自全国各地，并且一般都是要做大手术的，所以家属着急、有顾虑是可以理解的。我耐心点儿解答问题，他们的内心就会安定一些。”
“我上你们医院的网站看过，患者对你的评价都非常高，有的夸你技术精湛，有的夸你医德好，也有的说你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制定的救治方案有效又省钱。”
“哦，你还看过患者对我的评价？那有没有差评或者恶评啊？”
“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到过。还有一位患者说你给他垫过手术费。”
“有些患者真是家徒四壁，这种大手术就算成功了，后续药物所需的费用，也会让他们吃不消啊！”
“那有没成功的手术吗？”
“当然有啊！通常我们会在术前把风险和他们说清楚，有些患者本人坚持做，就有下不来手术台的可能。”
闻听此言，徐熙突然停在原地。
“那如果我做手术，是不是也有风险？”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
江涤尘走回来，拍拍她的肩膀。
“所以你要听医生的话，在医生的指导和建议下工作和生活，基本就不会出大的问题。
“你看你，本身就是先天性二尖瓣关闭不全，再加上主动脉瓣的问题，你又跑到西藏工作了那么长时间，现在还这么大的工作强度。有时候，我都在想，可能是老天怜悯你、怜悯宝儿。”
“你的意思是我——”
“我什么？活着就好。”
正说着，江涤尘的电话铃响了，又有患者向他咨询，江涤尘依然和颜悦色地做了解答。
“江大侠，我突然有个想法。我帮你开发一个软件吧，把你的这些患者建立后续管理档案，并标注他们可能遇到的问题和注意事项。常规的问题，他们自己就可以找到答案，真正疑难的问题，你再来解答。这样你既能省下很多时间，又能有效地管理这些患者，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我在霍普金斯进修的时候，就看到他们有这样的系统，既有效又简单，对于医患关系也有非常好的促进作用。”
“行，一会儿我就把技术人员叫来，你有什么想法直接和他说。”
“徐熙呀，我可没钱付你们的开发费。”
“谁让你付钱了？免费的。”说着，徐熙给刘新阳打了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到了江涤尘的办公室，他从抽屉中拿出单子，说：“钱我已经交过了，你现在赶紧去做心脏彩超，我在办公室等你。”
“你给我垫钱？行，人民的好医生。”徐熙竖了个大拇指，转身走了。
刘新阳赶到江涤尘办公室时，江涤尘正拿着牛皮纸袋演示呼吸困难时如何自救。他让徐熙在车上、办公室和家里都放一些牛皮纸袋，随手就可以找到。
“师姐，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这是我的好朋友江涤尘主任，他可厉害呢！我想帮他开发一个小系统，你看能不能做。”说着，徐熙将刘新阳介绍给了江涤尘。
听完江涤尘的需求，刘新阳看着徐熙，道：“师姐，不会这么简单吧？”
“简单？我告诉你，这仅仅是一个入口。后续大量数据的使用和国计民生直接挂钩呢。”
刘新阳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做一个医生和患者共用的平台。医生可以在上面注册，平台分给他们区域，他们可对自己的患者进行追踪、随访、管理。对于医生来说，他们的这些数据经过积累，可以用于学术研究。对于患者来说，一机在手，无论在何地，医生都仿佛在身边。如何？”
“没问题。”
“留出模块接口，后续还有很多要扩展的功能。你在总体设计时，千万不要认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数据管理平台。”
徐熙和刘新阳在讨论，江涤尘插不上话。稍后，他们的讨论告一段落，徐熙问江涤尘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有，如果可以，我想在上面做一些公益活动，比如帮助一些困难患者。”
“这个没问题，我们专门开辟一个区域。”刘新阳说。
“江主任，你不是还带着研究生吗？你安排一个机灵一点儿的和刘新阳对接，这样就不用占用你太多的时间了。”
“好的，我回头看看谁合适。”
看似复杂的问题，让这两个家伙分分钟搞定了。江涤尘想，真是隔行如隔山哪！他悄声嘱咐了徐熙几句，然后徐熙和刘新阳便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出了门，徐熙对刘新阳说：“新阳，待把需求码齐后，你估算一下开发费用。”
“师姐，这个程序简单，就不用了。”
“新阳，我要让这个平台成为全国心脏康复患者的平台。后续功能还有保险、健康管理，医生与患者、医生与医生、患者与患者互动。你还觉得简单吗？”
“不简单。这个我好好谋划一下，再找你们讨论。”
“好。”
二人挥手告别。
回到公司后，徐熙把李牧叫到办公室。
“李牧，我刚给你的工资卡里转了50万元，你回头查一下。”
“熙总，有什么事要我去处理吗？”
“没有，你和小月已经结婚了，还四处租房子。爱一个人，就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这点儿钱应该够你付个首付了。”
“熙总，那怎么可以！”
“这个就算是我送你们的结婚贺礼了。”
“不可以！熙总，我们承受不起。”
徐熙盯着李牧，说：“你在我身边三年了，每天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这点儿奖励不过分，你安心收下。另外，你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我不希望你一辈子做司机，你想往哪个方向发展，我都支持。”
李牧一惊：“熙总，您不是要把我……”
“我没有那个意思。科技发展很快，司机这个饭碗是保不住的。你还年轻，市场销售或者工程方面的工作，我认为都很适合你。趁着春节期间，你慢慢考虑，不急。”
李牧出去后，徐熙陷入了沉思。李牧还年轻，刚三十岁，她真的不想因为一己之私，耽误了他的前程。若他选择去做市场销售，江涤凡可以带他；若他想去做工程，对他来说还是挺有挑战性的，让他自己选择吧。
回来后，欧阳禹按照徐熙的想法，先洽谈了一家国内知名的投资基金，对方一看这个项目，恨不得一口吃下。还要考虑乔行长那边，还真是费了他一点儿脑筋，才把这个事情摆平。这个世界永远都是马太效应，强者越强，弱者越弱。越是需要扶持、需要资金支持的企业，却往往欲求无门，而好的企业却不断受人追捧。世人无不追求时下，他欧阳禹又何曾脱离尘世呢？
外滩依旧热闹非凡，璀璨的霓虹灯招揽着客人。东方明珠如一位美娇娘，伫立在魔都的夜空下。
心中有了牵挂、难以放下之人，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想起她，希望将美好的事物与她共同分享。想到徐熙，欧阳禹的心中便流淌着幸福的激流，他自认为对徐熙的感情是高贵的，是凌驾于尘世之上的。
纵然此时此刻徐熙不知情，没有关系，他知道应该怎么做。如果他今次放手，那么一个擦肩，他们今世就无缘了。“我既然寻到了你，又怎么可以放手让你走？”
佟奇敲敲门，走了进来。
“老大，事情都处理完了，你不走吗？”
“你先回去吧，我再查点儿资料。”
“什么资料？我来帮你查吧。”
“不必了，你先撤吧。”
见欧阳禹没有让他插手的意思，佟奇点点头出去了。
欧阳禹在百度搜索框中输入“江涤尘，医生”。
接着，屏幕上跳出了江涤尘的介绍：江涤尘，众安医院心脏外科副主任医师、博士；专长是瓣膜病、先心病、大血管疾病；主刀近千例，有较丰富的临床经验，领导的课题组获北京市科技进步一等奖。
屏幕上的江涤尘面庞清瘦，清高又有傲骨，虽身处人间，然心未蒙尘，万虑皆息，一尘不沾。
他是徐熙的医生，从江涤尘的专长看，徐熙的病是要做手术的。她到底得了哪一种病？这病会否危及她的生命？欧阳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我寻到了你，可你却是别人的妻，我可以等，可你的病能等吗？我不知用什么方式才能靠近你、照顾你、分担你的压力。你在众人面前永远热情洋溢，看不出承受着的压力。你得有多坚硬的外壳，才能包裹住你那颗柔软的心啊！”欧阳禹突然感到一阵椎心般的疼痛由胸口泛起，似大坝决堤，一发而不可收。“徐熙，你不要让我这般心疼吧！”
下午，徐熙刚踏进公司的大门，就被等着她的刘东明逮个正着。
“熙总，我们市场部的大部分销售人员已经回来了。今天下午大家在一起开个研讨会，他们一致希望您能参加。这不，我一直在这儿候着您呢。”
“讨论什么呢？”
“其实大家就想听您训话，什么都行。”
“是等着我夸你们吧。也罢，我参加。”
来到市场部办公区，刘东明敲了敲杯子：“各位！你们不是盼着熙总来吗？我给你们请来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各抒己见，与熙总一同探讨，好不好？”
“好！”大家拍掌称好。
“下面，我们请熙总讲话。”
徐熙没有坐在会议桌桌首的位置，而是在人群中随便找了个地方。她站起身，款款地说道：“各位大侠，好久不见。讨论会开始前，我先说两句客套话。我代表公司管理层感谢各位大侠，感谢你们栉风沐雨、披星戴月；感谢你们奋楫笃行，臻于至善；感谢你们不啻微芒，造炬成阳；感谢你们将天青科技又推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哗……”大家又鼓起掌来。
“成就属于昨天，辉煌也是过去式。行远必自迩，登高必自卑。我已经不吝溢美之词，那你们各位是不是也应该醒醒了？”
“哈哈……”大家笑了起来。
“今天是讨论会，大家可以把在销售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摆出来，我们共同探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解决方案。”
大家互相扭头看着身边的同事，不知道谁先开始才好。
“那我先抛个砖，卡洛斯·戈恩，大家都熟悉吧？”徐熙说道。
大家都点点头。
“他能把冰箱卖给因纽特人，这说明什么问题？这道题，在你们来天青面试时，面试官都应考过你们了吧？”
“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郑晶抢先回答。
徐熙侧过头来，看着郑晶：“果真如此吗？你的手上有没有没卖掉的？”
“熙总，有的。”郑晶老实地回答。
“这个问题，我们先放在一边。我问你们，客户关心的是什么，需要的又是什么？”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回答，有的说是产品，有的说是服务，有的说是自我满足感，等等。
“你们说的都没有错，我来总结一下。我认为，从人性的角度出发，相对于产品功能，客户同样关心你卖的东西能给他带来什么感觉，所以，你卖的除了能满足对方的需求，同时也能满足他享受的感觉。否则，同类产品那么多，他干吗非要买你的？你们想想。
“还有，我们都以为客户要的是产品，以为提供了产品功能就完结了。错！其实，他要的是围绕这个产品的一整套解决方案，包括售前、售中、售后，我们甚至还要顾及他们的个人情感。你们想想，是不是这样？”
“对呀！熙总。难怪有的时候我们已经把产品提供给对方了，对方还要不断地找麻烦。”
“‘找麻烦’这个词是不能用的，尤其不能从我们销售人员的口中说出来。没有不对的客户，如果客户不满意，只能说明我们的服务做得不够好。你们想一想，有人诟病华为、海尔的销售与服务吗？他们为什么能够打败国际上那些巨头，受到客户一致好评？”
“熙总，有没有什么捷径，让我们也能和客户做好关系？”杨子越问道。
“我个人有几点心得，可以和大家分享。第一，要学会聆听，而不是着急贩卖自己的产品。看对方的需求和你的产品契合度是多少，从而调整销售方案。”
大家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第二，要走进对方心里，这个确实有点儿难度。大家有空多看些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会有所帮助。”徐熙停下来，看看大家接着说，“怎么不说话了？”
“熙总，这不是读心术吗？”赵斌小声地说。
“这就好比你们谈对象。兵法有云，攻心为上。你走进对方心里，获知他们所求，对症下药，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大家默默点头。虽然有难度，但他们也赞同这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学会接受。我们生活中有一种人，你和他提任何建议，他吐出的第一个字都是‘不’，这是习惯性拒绝。我们且不去讨论它的成因与背景，只说我们自己。作为销售人员，要把接受别人的拒绝作为自己职业生涯的常态。这个时候，就要求我们调整思维方式，不是卖给他，而是作为他的经纪。你和对方在一个战壕里，不就变成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吗？”
“哈哈哈哈……”大家又爆笑起来。
“熙总，我有个问题，客户总是压价怎么办？”郑晶起身问道。
“中国有个成语，顾左右而言他。不是让你消极地避躲，而是从另一个角度去化解它。他谈价格，你谈价值，价值岂是价格可定的？”
“精辟。”刘东明带头鼓起掌来。
“熙总，您以后有空多来指导指导我们呗。”刘东明说。
“这是你的地盘儿，我岂能越俎代庖？”
“熙总，我……”徐熙一句话㨃得刘东明说不出话来。
“相信你能带好这支队伍，不用我操心。”徐熙安慰他，然后扫视了一圈问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熙总，我们要做好一个项目，都有哪些要注意的？”杨子越再一次发问。
“与其说注意，倒不如说成事的必要条件有哪些。我个人认为，事前要充分地思考，事中要准确地行动，事后要完整地表达。当然，表达的方式多种多样。
“想干事儿的永远在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不想干事儿的永远在找推托的理由。条条大路通罗马，你们一定要找到那条最短之路，这样才能捷足先登，战胜竞争对手。
“目标定得天花乱坠没有用，我们销售人员最终是用结果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你们个个是精英，是人中龙凤，拒绝平庸是你们手中最有价值的令牌。这个舞台是给你们的，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知识是学来的，能力是练出来的。‘身段要软，手段要硬’是我送给你们的八个字。我们这种人存活于世的唯一目的，就是解决难题，你们说，对吗？”
“对。”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江涤凡看呆了，她一直没发现徐熙这么有煽动力。看着大家大有不破楼兰终不还之势，她也有些激动了。
“我再提两点，一是我建议春节后搞一次演讲，二是我希望你们能将《道德经》《孙子兵法》，还有孔子的《论语》背下来。有了这三件法宝，你们以后在工作和生活中定会战无不胜。”
“这个有点儿难度。”大家面面相觑。
“怎么？有困难？春节后，我会让人力考你们，背不下来的扣奖金。”
大家咧咧嘴苦笑。
“没什么问题，我这儿就告一段落了。希望你们踔厉奋发，朝乾夕惕，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你们是天青科技最锐利的长矛！纵然年华老去，但江湖上依然有我们不朽的传说！最后祝各位大侠云程发轫，万里可期！”
“哗哗哗……”大家鼓掌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