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城就走进了沙漠,
空虚比喧哗更响;
每一声叫卖后有窟窿飞落,
熙熙攘攘真挤得荒凉:
……
——袁可嘉《进城》
读到袁可嘉先生诗作《进城》的开头,我便被惊到了。大跨度的比喻,强烈的对照,凸显了黎明前的黑暗时期中大城市的动荡和荒凉。1947—1948年间,袁可嘉在英语现代派诗人奥登诗作《战时》的启迪下,用十四行体描绘上海、南京和北平几个大都市的外貌和实质,力求用形象突出它们各自的特点,如上海商界大发国难财的拜金主义,南京政界的腐朽统治,北平文化界的沉闷气氛等。
袁可嘉自述:“在1947和1948两年间,我在前辈著名作家沈从文、朱光潜、杨振声和冯至等主编的报刊上,发表了新诗20余首和以论新诗现代化为总标题的一系列评论文字……这可以说是我生平第一个创作旺盛期,为时短暂,不过二年,却有点生气。”袁可嘉这个短暂的“旺盛期”的特点是,以诗创作和诗论互为印证,以此倡导“现实、象征、玄思(指幽默机智)”相综合的中国式现代主义新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