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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又是一拳，凹陷的眼眶直接把眼球拱了出来，即便打得已经面目全非但还是没有一滴血留下来。
一拳......两拳......
那张瘪得不能再瘪的脸，吱吱呜呜不知道在说什么，噗通一声倒在地上被碎玻璃片扎伤了脑袋，流出一滩乌黑色的粘液。
“这什么东西啊？好端端一個人怎么就瘪了？”李一手按着枪，看着白晓舟暴打陆远。
“真正的陆远早就死了，出来见见吧，陆老爷子，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啪啪啪——
那团黑影从角落里缓慢挪步，一张布满黑斑的老脸伸出来，渐渐没入光影里，抬眸的瞬间李一僵住了。
“这人是......陆锦州？艹，他不是死了嘛！”
“有的人死了但没死透，有的人活着......但早就死了。”
“哈哈哈，年轻人说话有点意思，能猜出我儿子是假的倒是不难，你是怎么知道背后的人是我的，我现在应该火化了才对。”
白晓舟挠挠后背，咯吱咯吱往前探了几步：
“害，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胡乱猜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怎么做？想让自己儿子起死回生？”
寂静中，陆锦州望了眼地上早就扎漏气的陆远，踹了一脚踢得老远。
“这小畜生活过来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变得和我一样，倒不如干干净净的死了。”
“那你这是？”白晓舟不明白。
李一更不明白，殊不知面前两人早已经不是人，对话里早已把李一排除在外。
另白晓舟没想到的是，虽然自己扭曲了陆家别墅的布局，现在三人都处在自己酝酿的幻境里，但陆锦州身上的气场还是强的可怕，周围气压都低了几分。
这只鬼的力量比想象中要更不可控。
“我也没办法，借的东西总归是要还的，如果今天遇见的不是你，我早就得手了。”陆锦州摇摇头，笑道。
“您的意思是你欠了东西？要拿一只鬼来还？”
“一只哪够，一旦借了就还不完的，还债的日子要到了，只能先借你的鬼来用用了。”
陆锦州说完也懒得废话了，张开手对着白晓舟，只觉得身后有一只手把自己往前推。
陆锦州一把捏住白晓舟的脖子，手臂的黑色脉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源源不断的有有一股力量把白晓舟身上的鬼从体内剥离。
白晓舟的皮肤像被撕扯，戏鬼在体内挣扎，像被什么东西笼罩着，自己的能力无法发挥。
“什么情况啊，大哥，你得支棱起来啊？”白晓舟没有一丝丝反抗的力气，皮肤急速腐化，灼烧感直冲头顶，浑身好像要被焚烧殆尽。
“省省吧年轻人，你的鬼虽然特别，只可惜苏醒的太晚了，认命吧。”
啊——白晓舟像是要被撕碎，一旦戏鬼从自己身体里抽走，那么自己自然而然也就会死。
砰——！
一颗子弹穿透陆锦州的胸膛，溅起几点黑血，但那個苍老疲惫的身影还是矗立在那里，仿佛一座沉睡很久的活火山，暗流涌动却迟迟没有爆发。
李一颤抖着手，攥紧手枪连开了三四枪，足够诡异的画面让他下意识开枪，穿透的弹孔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合拢，只有衣服破了几个洞。
“你麻麻的吻！”李一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别急，一会儿就轮到你了。”陆锦州一抬手就砰的飞了出去。
重重砸在墙上。
“嗯？你这鬼哪来的？”陆锦州捏着白晓舟的手一点点被压下来，直到脱手把白晓舟甩到了地上。
“咳咳——我去，差点噶了。”
手臂的灼烧感依旧，撩起袖子，遍布全身的疤痕，像是被扔到了滚烫的开水里涮了一圈。
“你这是什么鬼？”陆锦州惊讶问道，换做平常，这鬼应该早就被吸走了才对，可白晓舟身体里的鬼居然宁愿被焚烧殆尽也不肯脱离肉体。
“你这算是问对人了，奶奶滴我也不知道，要问就去问诡事局的人。”
“时间来不及了！还债的日子要到了，没空和你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眨眼间，陆锦州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
被扔飞出去的李一捂着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走过来。
“靠北！这什么吊JB力气，抬抬手我就没了，打得过有鬼了。”
“喂，你没事儿吧？还活着吧？”
白晓舟晃晃脑袋，摇摇头：“没事儿，走，先去精神病院，晚了来不及了，路上说。”
......
......
“这陆锦州不是死了嘛！还有那个陆远什么情况？又是鬼？我捅了鬼窝啊，我师父的事儿还没弄清楚，这一茬接着一茬的。”
李一脚踩油门朝着精神病院开过去，路上死活想不明白这姓陆的一家人要干什么？
白晓舟摇摇头，望着夜晚下的江城霓虹流转，光影斑驳，车外的景色迅速倒退。
“陆锦州说的欠债到底是什么意思？”腹诽道。
“对啦，刚才你们说话的时候提到了诡事局？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部门，哪儿的？”
“诶！问你话呢？装傻卖楞是吧！”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时间到了你会知道的，你已经在诡异事件里了，离知道这一切不会远的。”白晓舟太累了，没有过多解释。
身体的自由度在这一刻难得释放，上身的戏鬼的存在感在减弱，白晓舟不知道是好是坏。
只是隐隐还能感受到戏鬼还在。
以现在的能力恐怕对付不了疯女人那边。
“喂，江城精神卫生中心那儿有情况，方便派人过去吗？”白晓舟拨通诡事局的电话。
“已经收到消息了，人已经过去了。”
挂断电话，李一皱着眉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第一次见你就奇奇怪怪的。”
“你都看见了，捉鬼的。”
嘀嗒——
一滴雨打在车窗玻璃上，望不见天色的夜空忽然飘起小雨，朦胧地罩起一层水雾，红绿灯的色彩在水汽中荡开。
“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白晓舟内心盘算到。
“到了。”
江城精神卫生中心门口围了一圈警车，雨势渐大，现场好像已经受到控制。
隔着雨幕，白晓舟隐约看见几個穿着诡事局制服的人从里面出来。
跟着李一下车走上去询问情况。
“现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