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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個人一直晃悠到中午，满头大汗找了一家门口台阶坐下，搞不清楚状况。
怎么人突然就死了呢，整個村子又出了什么事儿？
估计是听见外面的动静，身后那户人家屋子里冒出一個女人声音。
“别来我家，赶紧走吧，我们从没做过亏心事，行行好吧。”
“大姐，我们真是江城警局的，这村子到底咋地啦？闹鬼啊？”李一不耐烦，热的口干舌燥的。
“要找鬼，就去西边，找赵宝媛，别来找我，我得病了活不久的。”
嗯？坐在门口的两人忽的一瞪眼。
村子西边？
两個人在村子里都转糊涂了，看了眼时间又瞄了一眼太阳这才勉强找回方向感，朝着村子西边走。
没几分钟就看见一栋木板平房，门口铺着零碎的红砖头，走着硌脚。
“这家门倒是开着，赵宝媛就住这儿？”
吱呀——推门进去。
我尼玛！
李一吓一激灵，屋子里灰尘大得吸一口嘴里都是浆糊。
“啊——别过来，我已经死了，你不能在杀我了，我已经死了，你杀不死的我，走开！快走开！”
一個疯女人手里挥着割麦子的镰刀朝两個人扑过来。
“啊——！都走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我去你丫的。”李一一晃神差点被削掉半個脑袋，多亏白晓舟及时推开。
两個人一前一后按住疯女人，费了老大力气，好像按住的不是人是头牛，挣扎得一遍又一遍喊“不要捉我，我死了，放开我”。
“是她吗？”白晓舟扯着脖子等着女人散乱头发下的脸。
脸上沾着血，这一仔细看两只眼睛好像瞎了一样，眼皮黏在一起，脸上生疮，衣服破破烂烂的，哪儿像在老板家作保姆的人。
“应该是她吧？我也没见过啊。”李一耸耸肩，把女人的镰刀扔了，掏出银手镯给戴上。
“这样就不会乱来了，你是不是叫赵宝媛啊？”
“什么赵宝媛！赵宝媛已经死了——哈哈哈，宝媛，宝媛死了。”
“说尼玛胡话呢，人不活的好好的嘛，这一天到晚咒自己死好玩儿啊？”
“这要不要送精神病院啊？这状况也是头一回见啊？”
李一办过不少案子，但从没见过这种状况，一时间有点拿捏不准，这疯女人病得不轻。
“诶。”白晓舟抻着脖子，戳了戳李一：“她说的可能也没错，赵宝媛确实死了。”
“你他娘也神经病啊，放什么屁呢，这大活人不就在你眼前......”
目光顺着白晓舟手指的方向瞧。
“我哩个兜儿——”
一具女尸被挂在房梁上面，藏在阴暗暗的角落里，方才推门进来一荡一荡的，呈吊死的样子，吐着舌头脸都发黑发紫了，暴露出来的皮肤已经出现尸斑，腐烂的趋向。
“奶奶滴，这要是赵宝媛，那......这疯女人是谁啊？谁他娘敢跟尸体住一块儿啊？”
“算了，不告这么多，出人命了，我这就打电话叫局里的人过来。”
白晓舟看着上面的女尸，又看看在一边嘴里念叨不停的疯女人。
“这两人长得有一点点像啊。”
“赵宝媛，你活该，都是你把鬼引到村子里来的，都是你害死的自己，你活该，你罪有应得哈哈哈哈，你死了，鬼就不能再害我了，不能杀我了......”
女人蹲在地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吓得哆嗦发颤，一度想要挣脱手铐，都被李一按下。
“局里说现在派人过来，估计一个半小时后到，等等吧。”
“嗯。”白晓舟忽然想起今天还没吃药，从兜里掏出猫鬼给自己的那瓶药，拍了一粒进嘴里。
仰着头看尸体悬挂的方向，自言自语：“不像是鬼做的，如果鬼想杀人，用不着这么麻烦啊，倒像是人干的。”
“哼，鬼怎么想的，你怎么知道。”李一坐在一边看着疯女人，一边掏出烟放到鼻尖闻，也不抽。
“你刚刚吃的什么？”
“哦，补钙的，我还小个子还能窜一窜。”白晓舟随口胡说。
“蹿个毛线啊，等等，你好像和第一回见不太一样啊，我现在才发现，你左眼怎么瞳孔怎么死红色的呀，挺非主流啊。”
“美瞳......一点点小癖好，哈哈哈。”
两個人在房子里等到天黑也没见着警车开进来，都快傍晚了，背靠着山的村子被阴暗完全盖住，就好像头顶上压着一块乌云。
“这都几点了，过了三四個小时了，连声警笛都没有啊。”
“李队，你会不会说错地址了，这村子本来就偏，开进来兜兜转转不好找。”
“不可能，我发了定位的，而且这么久了连个回声都没有啊，不合理啊。”
白晓舟眉头一拧：“这天黑了，要不我们先把这女人带回去，总不能在这儿耗一宿吧。”
“行。”
“诶——不能走，不能走，天黑了，鬼要来了！会死的，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白晓舟好奇这女人是怎么知道天要黑了的，明明看不见却知道鬼要来了。
“闭嘴，走。”李一拉着女人就要往门口走。
“小心！”白晓舟看见一只黑手朝着李一身后的女人抓过来。
李一猛地推开女人，看见一只腐烂的手从眼前掠过。
“什么玩意啊？”
“死人。”
吊在房梁上的腐烂尸体忽然动了，身体僵硬地朝着放女人扑过去，脖颈出的勒痕很深，头颅摇摇欲坠的感觉。
“是被吊死的赵宝媛？”
“这.....这他娘不合理啊？”
“鬼都出来了，还有毛不合理的呀？”
李一虽然信了鬼，但面对面见到不科学的脏东西，脸上瞬间不淡定了，掏出手枪对着行走的赵宝媛就是两枪。
枪声响得整個村子都能听见。
尸体的头颅被砰砰打出两個大窟窿，黑色的粘液从小洞里冒出来，甚至能听见呲呲的声音。
“这活神仙什么打不死啊？”李一怀疑地连开了几枪，子弹穿透尸体打在墙上，不断有黑血涌出。
“跑啊——带着那個女人跑，赵宝媛这明显是奔着这女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