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跋涉,一路行进,匆匆忙忙来到中国最东部的抚远县。
抚远,处在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交汇的夹角,与俄罗斯远东第一大城市哈巴罗夫斯克市相邻,它是中国的一个重要口岸。我第二次来到抚远,有另一种感受。
站在县城,那耸入云天的县标球体,表明是祖国最先迎接太阳的地方,一侧立有“东极抚远”的石碑。中俄界碑立在江边一沙土地上,界碑写着“中国,258(1),1993”。
·黎明前的乌苏镇
·英雄哨所 与日同升
乌苏镇是抚远县最东部的一个镇,那里有全国著名的“东方第一哨”,其坐标为东经134°40′20″,北纬48°15′29″。
凌晨一点多钟,披着夜幕和满天的星斗,我乘车从县城出发向乌苏镇行进。天苍苍,地茫茫,四周全是漆黑的旷野,偶尔几盏明灯,那是村庄农舍,还能显示出生灵的存在。陪同采访的县委宣传部的同志介绍:“中国真正的东极在乌苏镇,而不是县城,那是广义上讲。乌苏镇引乌苏里江前两个字而得名,原来镇子商贾云集,人气很旺,后因偷劫盗匪成灾,居民迁走,萧条下来,现在只有一户人家、一条小路、一个哨所、一间房屋,堪称世界小镇之最。军旅作家刘兆林一篇《国雪热闹镇》使乌苏镇名扬天下。”大约走出半个多小时,出现一片沼泽地,东方开始发白,原野大地出现线条。突然,公路右侧闪出一个标牌,上面写着“乌苏镇”三个大字,夜色中依稀可见一耸立的岗楼直插天幕,可见,乌苏镇就要到了。
到达乌苏镇方见这里聚集了很多人,都是观日出的。只见乌苏里江岸边,有人穿着大衣,有人披着毛毡,有人缩成一团,眼望着东方的鱼肚色,望眼欲穿……
身后本是边防战士的宿营地、操场、办公楼,但都被夜色淹没吞掉,偶尔几个扛枪的战士转来转去,主动给人们提供热水,但人们的注意力都在东方。
2点5分,10分……
随着时间的移动,东方亮度越发明快,天色和水色连在一起……
2点11分,12分,13分……
突然,一轮红日露出水面,从天边尽头冉冉升起,光芒四射,绚丽多彩!
·与升国旗的战士聊天,感受“我把太阳迎进祖国”……
·霞光洒在“东界碑”
时间:2点15分!
大地活跃了:山峦露出笑脸,草地披上银装,江面染成红色,树木挂上彩绸。
这是祖国最早迎来的第一缕阳光,它首先洒向被誉为“东方第一哨”的哨所。只见哨所岗楼、哨所石碑、哨所国旗、哨所战士,沐浴在色彩斑斓的晨光中……
披着晨光,人们先是在“乌苏镇”“东极”“东界碑”“我把太阳迎进祖国”等石碑前留影,然后走进哨所。哨所迎面红色的旗帜非常亮丽,闯入眼帘的是胡耀邦的题词:“英雄的东方第一哨”,这是1984年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视察时亲笔为乌苏镇哨所题的,正面是一个硕大的中国版图刻在地面上。我登上哨所瞭望塔,可见祖国的山河,可望俄罗斯的领土。一位边防战士说:“我们每天总是第一个把太阳迎进祖国,感到自豪和高兴,因为此地是中国的最东边!”
其实,随着历史的变迁,这里已不是中国的最东方,现已经移向黑瞎子岛。黑瞎子岛已由俄罗斯归还给了我国,成为我国最东端的一个岛屿,处在我国领土的最东方,取代了乌苏镇。
登陆黑瞎子岛是这次抚远之行的主要目的。在边防战士的引领下,我登上这个回归祖国的岛屿。站在岛上,首先看到的是俄罗斯人留下的兵营和教堂,再向四周眺望,满眼的树林、灌木、杂草、水洼、沙土,这是由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相交汇而冲积成的一片绿洲,起初岛上很多黑熊,东北人就叫起黑瞎子岛。由于历史的原因,黑瞎子岛于1929年被苏联占领,长期游离祖国。经过两国领导人的双方谈判,才回到祖国的怀抱,之后中俄两国举行划界仪式,新立259-4(1)号界碑,拉上了丝网。
漫步在黑瞎子岛,看到施工人员正在架设“东方第一桥”乌苏大桥,建筑“东方第一塔”东极宝塔,铺设“东方第一路”黑瞎子岛公路,围栏“东方第一湿地”黑瞎子湿地公园。很明显,这一系列的东方将取代乌苏镇的东方第一,这里将成为祖国迎接第一缕阳光的地方,它的政治意义要比乌苏镇大得多。
离开黑瞎子岛,我又赶到黑龙江岸边参观“白四爷庙”。庙宇背靠土坡和郁郁葱葱的树林,面朝滚滚的江水,有一农妇在这里看管。走进庙中,一幅《白四爷赞》展示给人们,上面写着:救苦济贫急人难,美名千古中外传。电闪雷鸣乌云散,祝愿天下皆平安。
·黑瞎子岛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