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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灵魂不可缺少的一种营养，就是自由（La liberté）。具体而言，自由在于选择的可能性。当然，必须是实在的可能性（possibilité réelle）。在有公共生活的地方，出于对共同利益的考虑，到处都免不了有规则，限制着选择。
但自由的大小并不取决于限制的宽窄。在一些不太容易衡量的状况中，它有其丰富性。
规则必须足够合理、足够简明，使得任何有意愿并拥有中等才智的人都能理解，一方面是这些规则所对应的益处，另一方面是这些规则所涉及之事实的必要性。它们必须源于一种权威，这权威不能被视为异在或敌对的，它应该得到爱，被看作属于它所指导的事物。它们必须足够稳固、数目尽量少、足够普遍，因而思维能够同时全部把握它们，而不必每一次与它们相遇都要做一个决断。
在这些情况下，有着善良意愿的人们的自由，尽管在一些事实的层面受到限制，在意识的层面却是完整的。因为这些规则已经融入他们的存在自身，被禁止的可能性并未进入他们的思想，也就不会遭到拒斥。出于由教育的熏陶而产生的同样的习惯，不吃惹人厌恶和危险的东西，并不会被正常人视为对其饮食领域中自由的限制。只有婴儿才会觉得限制。
那些缺乏善良意愿或稚气未脱的人，处于任何一种社会地位都绝不会自由。
当选择的可能性宽到妨碍公共利益，人们就享受不到自由。因为人们必须，或者求助于不负责任、稚气、冷漠的庇护所，在这庇护所中我们所能得到的只是烦恼；或者在所有的情况下都因害怕妨碍他人而被责任压得喘不过气来。在这些情况下，人们错误地相信他们拥有自由，却觉得自己并没有享受到它，末了就会以为自由并不是一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