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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赫胥黎和斯皮格尔伯格深深吸引

1956年10月,布兰德正在大学里的预备役军官训练团课程中学习军事历史,并在大国冷战的国际背景下接受相应的军事训练。3月,他曾在日记中写下一篇占了满满3页的文章,悲观地预测美国可能遭受袭击。他在这之前从未考虑过美国会输掉战争,甚至成为其他国家“一个遥远但非常重要的工业省份”。

如果真的发生战争,布兰德觉得自己一定会参加战斗,但并不是为了美国总统,甚至也不是为了民主,而是为了他所信奉的“个人主义和个人自由。如果我必须是一个愚蠢的人,我也希望能够自由地按照我自己的方式成为愚蠢的人,而不是按照别人的方式。我会为了避免让自己和其他人一样,成为一个没有选择的编号而参加战争”。

在斯坦福大学,布兰德读了《源泉》( The Fountainhead )和《阿特拉斯耸耸肩》( Atlas Shrugged )后,十分认同安·兰德(Ayn Rand)关于自由市场资本主义的观点,以及她把商人看作英雄的观点。

尽管如此,他在阅读埃里克·霍弗(Eric Hoffer)的《狂热分子》( The True Believer )后不久,还是在日记中表述了自己的担忧。霍弗是德国移民,曾是旧金山码头工人,后来成为著名的社会哲学家。布兰德从他的书中读到了他对群众运动危险性的担忧及其对个人自由的威胁。

布兰德有位名叫托马斯·科德里三世(Thomas Cordry Ⅲ)的同学,他是留着平头的网球运动员。1958年2月,他开车带着一名住在帕洛阿尔托他家街对面的高中女生进山,用一支5.5毫米口径的步枪朝她的头部开了一枪。随后,他将尸体运到警察局并自首。他告诉警方,自己已被“杀人的冲动”困扰了好长一段时间,曾计划强奸她并掩埋尸体。

1958年的这起谋杀案震惊了整个斯坦福大学,也迫使布兰德更加仔细地去审视他周围的人。布兰德将报道了这次事件的剪报寄给了父亲,并在信中写了一些反思自己这一代人缺点的内容。他得出的结论是,一种人性的邪恶正潜伏在许多同龄人的外表之下,唯有友谊和亲情能阻止疯狂发作。 他突然想到,美国人的生活方式存在一个基本缺陷,那就是国家发展如此之快,以至于人与人之间越来越难以建立一种有意义的积极关系,就连他自己也感受到了这种压力。 在斯坦福大学第一学期快结束时,布兰德在一篇题为《斯图尔特·布兰德,一个思想迟钝的人》( Stewart Brand, Slow Thinker )的文章中表达了自己的沮丧。文章中说,世界上的人分为思考得快和思考得慢的人,实现转变的方法是勤奋和专注:“到今年年底时,你可能会听到关于一位非凡新生的故事。他把学习当成一种技巧,以巧妙的应变力来对待考试,用出色的演讲激励了所有听众。他习惯于以计算机级别的运算速度和准确性做出判断。这就是斯图尔特·布兰德将要成为的思维敏捷的人。”几十年后,他仍然会思考“慢速/快速”的二分法及其对社会的影响。这一观点将促成恒今基金会的成立,它的初衷就是建立一个致力于促进长期持续性思考的机构。

迈克曾建议弟弟不要专注于选择个别课程,而是要听最好的教授的课。他推荐的教授中有一位是具备超凡魅力的宗教学教授弗雷德里克·斯皮格尔伯格(Frederic Spiegelberg)。

布兰德在十几岁的时候,一定程度上也算是一个不可知论者,但在斯坦福大学听了赫胥黎等几位教授的课,加上希腊小说家、社会主义者和精神主义者尼科斯·卡赞扎基斯(Nikos Kazantzakis)的影响,他逐渐变成了一位基督教神秘主义者。然而,当斯皮格尔伯格在学期伊始走进巨大的演讲厅并用洪亮的声音宣布“我们研究东方,并不是为了逃避现实,而是因为我们可能会在其中发现自己”时,布兰德被深深地打动了。

斯皮格尔伯格是一名德国犹太移民,1941年来到斯坦福大学,后来成为东西方思想交流的重要桥梁。在德国,他曾师从探索存在主义、现象学和基督教的现代哲学家马丁·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与保罗·蒂利希(Paul Tillich),并将他们思想的种子带到了美国。1949年,斯皮格尔伯格获得了富布莱特奖学金后前往印度,参观了隐修地并会见了著名的宗教人物,其中包括拉玛那·马哈希(Ramana Maharshi)和斯里·奥罗宾多(Sri Aurobindo)。1950年,斯皮格尔伯格与艾伦·沃茨(Alan Watts)一起在旧金山协助建立了美国亚洲研究院,把其他东方神秘主义思想引入旧金山“垮掉的一代”诗人团体。研究院在20世纪50年代吸引了一群杰出的艺术家。不仅加里·斯奈德(Gary Snyder)和艾伦·金斯伯格(Allen Ginsberg)是常客,迈克尔·麦克卢尔(Michael McClure)和戴维·梅尔策(David Meltzer)等其他重要的“垮掉的一代”艺术家也加入了它的阵营。 [1]

斯皮格尔伯格曾在一次演讲中漫不经心地评论道:“实际上我并不看新闻。我认为最重要的新闻发生在当代诗人身上,所以我读了‘垮掉的一代’诗人的作品,并对金斯伯格、麦克卢尔和斯奈德的观点非常感兴趣。”值得注意的是,上述所有人都住在旧金山附近的北滩,从斯坦福大学往北一小时的车程。“垮掉的一代”甚至让布兰德看到了一个在中西部从未见过的世界,古怪的旧金山波希米亚社区在精神上影响了布兰德。但是至此他还没有完全想清楚,这尚需要几年的时间和一些因缘际会。 bbTStiGPCCNU8+Jsz7Mhe8vyQQjCCGILYhEYeEQX1sjUopLXTMM6ZFvv7mx9sF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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