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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政四大臣

满人有着尚武的传统,入关后亦不懈怠,尤其注重骑射技能的训练。他们认为,骑射必须小时候就练,不然难以成为高手,以骑马为例,只有十余岁时学会纵马驰骋,成年后才能自如地控制坐骑。康熙自入书房读书起,就一边读书一边向身边的侍卫学习骑射,并且与读书一样认真严谨。

康熙起初学习射箭,周围几乎每个人都夸他射得好,只有年纪较大的侍卫阿舒默尔根实话实说,认为康熙射得并不好,于是康熙就以他为师。阿舒默尔根在教习时对康熙毫不迁就,动作上稍有一点不正确的地方,就会直言不讳地加以指出,也正是在这种严苛的教习下,康熙才拥有了高超的骑射技术,可以做到弓马娴熟,箭无虚发。与此同时,长期不间断的骑射训练还锻炼了康熙的体魄,让他迅速成长为一个强健勇武的少年——纵马驰骋自然不在话下,他还能拉开只有力士才能拉动的强弓,连续不断地把十三把箭全部射完!

依清朝祖制,皇帝年幼,国家政务应由宗室诸王协理,顺治幼年即由睿亲王多尔衮和郑亲王济尔哈朗两位皇叔共同摄政。可也正是在亲王摄政期间,逐渐形成了多尔衮大权独揽的局面,“不遵上命,概称诏旨,擅作威福”,小皇帝完全成了傀儡。不仅如此,由于按照传统,宗室成员本身就有争夺皇嗣的资格,所以顺治的帝位亦岌岌可危,朝不保夕。

这些都是顺治和孝庄母子的亲身经历,可谓痛入肺腑,刻骨铭心。为此,在顺治临终时,他们决定改变旧制,从直属天子的上三旗(正黄、镶黄、正白)中选择四位亲信重臣,令其辅助康熙,佐理政务。

四辅臣都曾披甲上阵,为清帝国开创基业立下过汗马功劳。在皇太极时期,天子仅直掌两黄旗,即正黄旗和镶黄旗,辅臣中的索尼属正黄旗,遏必隆、鳌拜属镶黄旗,在皇太极逝世后,三人因拥立皇子继位,遭到多尔衮的打压,不是被降职就是被罢官,鳌拜还差点被处死。那时正白旗尚未直属天子,旗主是多尔衮,同属辅臣的苏克萨哈属正白旗,为多尔衮的亲信。多尔衮死后,苏克萨哈看清形势,首先反戈一击,揭发多尔衮谋篡帝位,因而受到了顺治的信任和重用。

摄政诸王皆为近支宗室,既是皇帝的长辈,本身又是一旗之主,他们往往容易藐视幼帝而专权。以多尔衮为例,他是皇太极的弟弟,顺治的叔叔,正白旗旗主,连顺治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声“皇叔父摄政王”,久而久之,又岂能不发展到凌驾于小皇帝的地步?辅政四大臣则不同,他们是皇帝的臣子,上三旗属员,与身为上三旗旗主的皇帝之间,是君臣加主奴的关系,这就保证了幼帝的至尊地位,减少了皇位被篡夺的可能性。

自追罪和清算多尔衮起,顺治母子就有意识地在皇族和八旗内部进行整顿,目的是加强皇权,削减旗主权势。至顺治逝世前,诸王贝勒已没有像皇太极和多尔衮摄政时期那样的实力,这才使得他们能够一反传统,在没有同宗室商量的情况下,就决定让异姓四大臣辅政。

对于让谁辅佐幼君,孝庄和辅臣们早有定论,但为了进一步试探诸王贝勒的态度,在宣读顺治遗诏后,四辅臣仍假作惶恐状,由索尼带头跪告诸王贝勒:“现在大行皇帝(顺治)留下遗诏,命令我们四人辅佐冲主(幼君)。可是历来国家政务都是由宗室协理,索尼等人都是异姓臣子,怎么能够综理呢?还是和诸王贝勒等一同负责为好。”

诸王贝勒不傻,自然知道对方这么说的用意,于是急忙答复道:“大行皇帝深知你们四大臣之心,所以才委以国家重务,这一点遗诏上已经说得非常清楚明白,谁敢干预?四大臣你们就不要再谦让了。”

索尼等人听后,即将诸王贝勒拥护辅政的态度奏知孝庄。在孝庄的授意下,四辅臣和王以下大臣先后宣誓,对辅政期间不受诸王贝勒干预,不单独同诸王贝勒等私相往来等加以特别强调。

由于皇帝尚处于童年,还没有能力处理国家事务,孝庄又不垂帘听政,所以四辅臣名为辅政,实际可以用“辅臣称旨”(即辅臣传达皇帝谕旨)的名义代行皇权。一般情况下,对诸王贝勒大臣而言,“辅臣称旨”就如同皇帝的诏令一样,不能违抗。

当然,四辅臣充其量也只是皇权的执行者,真正把持政权的仍是孝庄。此外,与四大臣辅佐政务并存的还有议政王大臣会议。后者是清初特设的权力机构,其成员“半皆贵胄世爵”,即多系诸王贝勒组成,它的权力很大,别说“四辅臣”,就算是孝庄本人出面,都不能轻易改变其决定。

以太后为中心,以四异姓大臣为辅佐,以诸王贝勒为监督,这是一个经过精心设计的权力架构,为的是不让任何一方越出界限,以免侵犯皇权,只是这样做究竟能不能达到预期效果,还得由现实博弈给出答案。 wrmZwQ+iyn/OOicymGMSXVZh8TgsXabm5WlHXzYXEUolUsVUT81hGsdZMunqbvJ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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