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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与犬养毅的交往

张良群

孙中山先生30多年的革命生涯中,约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侨居日本,不仅得到驻日华侨、留学生、民间志士的援助,也得到了日本政界的支持。这中间,日本民党领袖犬养毅先生起了重要作用。“予与日本政界人物交际之始也。”

1897年8月16日,孙中山由伦敦经加拿大到达日本横滨,暂居横滨外国人居留地119番陈少白先生寓所。日本大陆浪人宫崎寅藏、平山周等主动造访,并陪同孙中山赴东京与日本民党领袖犬养毅秘密会见。

犬养毅(1855—1932),号木堂,日本冈山县人,1874年入东京庆兴义塾。毕业后到报知新闻社工作。1881年任《秋田日报》主笔。1877年西南战役时随军采访,成为知名记者。后得日本外相大隈重信知遇,任统计院权少书记官,开始步入政界。1882年与大隈组织立宪改进党,当选为东京府会议员。1890年当选为众议院议员,以后一直连任。1896年参与组织进步党,任常务委员。次年,经斡旋从外务省机密经费中争取部分资金,派宫崎寅藏、平山周、可儿长一等三人,到中国南方考察革命党和秘密结社,并研究中国国情。宫崎等在上海从《每日新闻》所载伦敦电讯见有“中国兴中会领袖孙逸仙目下在英京伦敦蒙难获释,不久,他预备从伦敦出发,到日本旅行”的消息。于是,遂调查孙中山的活动。后在书店购得《伦敦蒙难记》,则将此书摘要译成日文向犬养毅报告。到香港后,又从整理旧报纸中得知孙中山生年、籍贯、学历及近况,分四五次报告犬养毅。宫崎、平山在横滨与孙中山会晤后,即赶回东京,向犬养毅详细报告。犬养毅当即表示,希望与孙中山会面。

9月上旬,在宫崎、平山、可儿等三人陪同下,孙中山在东京牛込区马场下町犬养寓所,拜访了犬养先生,受到了犬养的热情接待,并进行了长时间亲切交谈。为安全和方便起见,犬养毅等把孙中山安排在数寄屋桥旁的对鹤馆居住。在登记时,孙先生“要把真实姓名隐埋,保守秘密,写一个假名字”,平山周与可儿长一想到刚才来的时候,路过有乐町中山侯爵家的前面,所以最好是将他改写为中山名樵。于是平山周就在旅馆名簿上写了“中山樵”三个字。孙中山的名字,从此就用开了。1898年3月号《日本与日本人》杂志上发表佐藤宏的文章,介绍孙中山创建兴中会,举义反清,后在伦敦遇难,转赴美国的情况,并评价说,“只有这样,才能成为真正的革命党,才会有一线光明”。这是日本报刊首次描述中国革命家孙中山的形象。

孙中山与犬养毅相见后,犬养毅凭借自己的政治地位和人际关系,先后牵线搭桥,介绍孙中山结识了不少日本政要。如外相大隈重信、商务大臣大石正己、外务省敕任参事官尾崎行雄等。孙中山称与犬养毅先生的初次相会,为“予与日本政界人物交际之始也”。随后,又结识了副岛种臣及其在野之士、头山满、平冈浩太郎、秋山定辅、中野德次郎、铃木久五郎等。各志士对于中国革命事业,先后多有资助。

孙中山与日本政界人物结识后,首先顺利地解决了在日本暂留问题。孙中山时为清政府悬赏通辑的要犯,又被香港驱逐出境。鉴于大隈、犬养先生的影响,宫崎、平山等欲留孙中山在东京居住。此事向外务省报告后,次官小村寿太郎以“中日战争方告结束,将反清革命党人庇护在日本,恐引起清政府误解日本援助革命党人”,故表为难。犬养毅亲赴大隈外相官邸,与大隈重信恳谈。大隈外相终于被说服了,决定“援引外国人居留地以外地,特放聘用外国人方式办理”。由外务省敕任参事官尾崎行雄与东京府知事久我通久商议,结果孙中山以平山周中文教师的名义在东京居留。

时值经济拮据的犬养毅,为解决孙中山的生活费用,只好发动友人慷慨解囊。进步党党员、九州福冈煤矿资本家、玄洋社首任社长平冈浩太郎,负担一年的生活费用,冈山县议员、《山阳新闻报》创始人坂本金钢亦资助孙中山在东京住月余。因孙中山住处靠近清驻日公使馆,又由犬养安排迁至早稻田鹤卷町40番地高桥琢也家,还安排平山周、可儿长一与孙中山同住,以保证安全,照顾生活。其间,经犬养安排,孙中山得以与大隈重信晤见,并由宫崎、平山等陪同,游览东京名胜,访问福泽谕吉,参观陆军演习。1898年2月3日,犬养毅又抱病致函东亚同文会骨干陆实,请其照顾孙中山生活。函称:“持呈此函之平山周氏现与孙逸仙同寓一处,最近,除孙外,尚有王(质甫)、陈(少白)二人来此。彼等亦广东革命党员。弟刻下卧病中,诸事不能兼顾。与神鞭君磋商结果,务请吾兄为照顾彼等一切。至于生活费用,由平冈浩太郎氏按月送上,他日当面谢平冈也。”

之后,日本政府收回治外法权,外侨得以自由居住。因中国侨商多居横滨,为便于宣传活动,孙中山与陈少白移居横滨,借住在温炳臣家。生活费用仍由日本友人资助。据温惠臣记述:“兄长温炳臣在横滨当银钱兑换商,住在山下町120番地。孙文先生在明治31年也搬到了我们这里来住。我们家是个西洋式的二层砖瓦建筑,一层和二层各有四间房,孙先生住在下边,我们住上面,门外还有‘番兵’。兄长和孙文在广东时就是朋友了,兄长负责孙文的伙食。”“孙文先生身无分文,很多事情都依靠了日本的朋友的帮助和照料。”

力促康梁与孙中山联合

犬养毅与孙中山结识,对孙中山革命运动理解、同情与支持,有其自己的目的,即想通过壮大中国革命力量,推翻清朝朝廷,达到其对外采取强硬措施的主张。而孙中山则利用日本与清朝的矛盾激化,争取日本的支援,达到“颠覆清廷”的目的,因而,孙中山与犬养毅结识后,两人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

1898年9月28日,维新变法失败。维新派人士谭嗣同、刘光第、林旭、杨锐、杨深秀、康广仁等六人在菜市口惨遭杀害。康有为逃居香港,梁启超避居日本使馆。孙中山在日本闻讯后,即派宫崎寅藏赴香港,平山周赴北京,把康梁二人接至东京。为争取与改良派联合抗清,孙中山拟亲往慰问。但康有为自称“身奉清帝衣带诏,不便与革命党往还”,拒绝会见。事为犬养毅所知,犬养不满中国新党人因此意存隔阂,几经斡旋,约孙中山、陈少白、康有为、梁启超四人于10月26日到他家会谈。康有为托故不到,孙、陈、梁通宵达旦,讨论彼此合作问题。据陈少白说:“一夜的话,不外陈说合作之利,彼此宜相助,勿相扼。梁启超答应回去同康有为商量再作答复。”数日后,孙中山派陈少白拜会康有为,陈痛言满清政府已不可救药,“非革命,国家必无生机”。康却认定,“今上(指当今皇上)圣明,必有复辟一日”。结果不欢而散。

自1899年春至5月,犬养毅、宫崎寅藏等人在孙中山与康有为两派之间往来协调,欲使两派提携合作。几经努力,康派勉强同意派代表区榘甲与孙中山、陈少白在东京爱岩下的对阳馆会谈。然而,因立场上的根本对立,会谈归于失败,合作终未成功。孙中山大发感慨:“康梁不合作,自有合作人。离了他们,我们还不革命啦!”

“人生得一知己,可以无憾”

犬养毅在想尽办法促使孙中山与康梁合作的同时,也积极支持孙中山发动武装起义。1900年6月,孙中山、郑士良、犬养毅、头山满等在研究惠州起义计划时,孙中山语气激昂地说:“义和团进入京、津,清廷震动。和康有为合作的努力,已成徒劳。再次举义,此其时也。……一旦惠州得手,立即挥兵东进。”犬养毅关切地问:“枪械弹药都准备好了吧?”当得到郑士良答复后,遂让随从捧上40来把长短不一的名贵军刀,并有感而发道:“这次发难,实为中国革命之大举,平生性好搜集宝刀,这些——就算是我的一点贡献吧!”

1900年9月19日,孙中山自横滨致函犬养毅,告以筹款事宜。函谓:“木堂先生足下:前委谋之件,已与友人商之,因近日金融太紧,彼有资之又出贷他人,恐不能一时收回,故无解决。彼原可得余资一二万元,而又带侠气,故弟留一介绍书于他,在彼于事决之时持来见先生,而交涉如事。然彼来否未可必。若来,则望先生随机而勉之,或可令之出一万元。弟今日起程赴神港待船,前途如何,若有好音,立行飞报。此致。即候大安不一。孙文拜启。九月十九日。”

10月21日,孙中山致函犬养毅,告以惠州起义军进展顺利,广东各地同志起而响应,唯枪炮弹药皆从清兵夺来而用,尚乏接济之源,请其游说日本政府,为起义军提供军械。“若今得洋铳万杆、野炮十门,则取广州省城如反掌之易耳。”

11月16日,孙中山从横滨抵东京,即至牛込区马场下町35番访问犬养毅。因犬养赴静冈县出席进步党支部大会未归,便与来会之宫崎寅藏会晤,等待犬养返宅。故在此留宿一晚。翌日午后4时犬养归宅,继续会谈。当时到京的平山周亦来会见。是夜同在犬养家住宿。会谈内容虽未曾披露,但孙中山与犬养毅关系密切程度却可见一斑。

对于孙中山援助菲律宾的反美运动,犬养毅给予热情帮助。当孙中山代为菲律宾独立军购买军火发生困难时,犬养毅便推荐民党干事、众议院议员中村弥六办理。但由于中村弥六与军火商大仓喜八郎合谋舞弊,“代购武器,尽属废物”。大仓得赃款5万元,中村及其同伙分贪1.5万元。孙中山便告宫崎寅藏,“向中村索还械弹原价6.5万元”。犬养毅亲自出面与大仓交涉,要他归还原价,大仓最后答应退还1.5万元。犬养毅派宫崎向中村交涉,但中村抵赖,不愿退赃款。孙中山又发现中村曾伪造“孙逸仙”字样的印章及书信等。中村的不轨行径,遭到日本民党内外一致谴责,又被东京《万朝报》载露,中村恼羞成怒,拒不退款,犬养毅将其开除民党名籍。最后,中村退款1.3万元了事。

孙中山赴越南进行革命活动,犬养毅亦热情支持。1902年7月30日,孙中山致函平山周,告以“弟尚不能成行,为之奈何?兄有何良法,幸为指教。弟欲日内来京,兄何时回音,望为示知。”平山将此事告知犬养,犬养乃致函先生。10月18日,先生复函犬养,谓:“奉读来示,领悉一切,感激与惭愧同深。人生得一知己,可以无憾。弟于先生见之矣。谨拟于廿二日午间到贵邸面谈各节。”为了尽快解决问题,次日,犬养将此函附寄陆实先生,并在函中称:“向孙逸仙所陈之事,请见附函。所谈之事已粗有眉目。向孙所谈之事,务请吾兄竭力帮助。除麻溪(神鞭知常)、孙外,弟已参加共商此事。资金可由友人中设法之。”

是日,孙先生赴犬养府邸商议,犬养又遂致函陆实。告“关于孙逸仙之事,刻下已与彼磋商,以千元左右即可出发前往。孙之期待盼吾兄鼎力以助之”。

孙中山在犬养、陆实等支持下解决了经费,便于12月4日乘“烟迪斯”号离开日本赴越南河内,发动华侨,建立革命组织,并与法国印支政府官员会晤。

为“发扬先烈,用照信史”,提供宣传排满资料,孙中山于1902年与犬养毅、曾根俊虎等在东京红叶馆会谈。鉴于“太平天国一朝,为吾国民族大革命之辉煌史,只有清廷官书,难征文献”,命刘成禺以日人所著《满清纪事》、曾根俊虎著《清国近世纪乱志》为本,参照自己所藏呤唎著《太平天国革命亲历记》,犬养所赠另一英人著《太平天国起义》等书,并搜罗遗闻,撰著成书。

1913年2月10日,为了加快中国实业发展和铁路建设,孙中山以筹办全国铁路全权名义,乘“山城丸”自上海起程赴日考察,至长崎、门司、下关、横滨、东京时,皆受到中日及印度、欧美各国人士热烈欢迎。2月14日晚8时半,孙中山至东京新桥车站时,犬养毅、涩泽荣一、头山满、尾崎行雄、大仓喜八郎等日本重要人士和全体中国留学生以及印度、欧美各国人士五六千人伫候欢迎。2月16日晚,犬养毅以日本政友会总裁名义与寺尾享、头山满在芝区红叶馆为孙中山举行宴会,与宴者约50人,双方话旧至晚9时左右。

1913年8月上旬,日本政府受袁世凯请求,发出不希望孙中山在日本居住的训令称:“……无论就帝国的情况而言,还是从孙逸仙的利害来看,此时居住日本绝非上策。”孙中山在由台湾转航神户途中,电致日本友人犬养毅等称:“文如去欧美,对我党前途实多影响,故无论如何,希在日居住,俾便指挥。9月船抵神户,并望与同志叙晤密商。”犬养毅对日本政府的行为持不赞成态度,认为日本政府这样冷待孙中山“实在太不应该”,表示“要跟山本权兵卫(首相)和牧野外相交涉”。后来,山本首相勉强同意,孙中山才秘密住在诹访山别墅。

1914年8月,孙中山认为“刻下欧洲战乱确为中国革命之空前绝后之良机”。断定举义的有利时机已到,着手筹备武装起义。孙中山派遣居住在东京、大阪、长崎的革命党员300余人回国,分赴各地鼓吹革命,筹划起义。同时,他往访犬养毅、头山满、板垣退助等,表示希望得到日本的外交、经济、军事援助。8月中旬,孙中山派菊池良一至日本国民党本部,转告他对大战和三次革命的认识和想法,并征询犬养毅意见。犬养回复说,要慎重行事。8月24日下午,孙中山会见犬养毅。孙中山首先向犬养毅谈起世界大势,兼及东亚问题。作结论道:东亚问题之解决,归根结底在于人种问题。故黄种人应该团结对抗白种人云云。并称:刻下欧洲战乱确为中国革命之空前绝后之良机,据最近对中国内地以至南洋及美国等地之形势调查,革命声势愈加高涨,相信此时乃举旗之大好时机……此时若在中国内地发生动乱,必给日本带来极大好处。为此日本政府务必支援中国革命。孙中山表示,如南洋不能筹足所需军饷,“即使附加任何条件,也靠阁下在日筹款云”。犬养称:“我意如周围条件允许,现正是举革命大旗之大好时机,关于筹款一事,待与头山氏充分商议后答复。”8月26日犬养毅再次来访,与孙中山、廖仲恺、戴季陶会谈约一小时。

1914年11月5日下午,孙中山偕戴季陶至牛込区马场下町拜访犬养毅,经戴翻译,会谈一小时许。

1923年11月16日,孙中山致函时入山本权兵卫内阁任邮电大臣兼文部大臣的犬养毅,批评日本政府对华政策,劝告日本政府帮助中国革命并首先承认苏俄。函称:“山田君来称,先生此次入阁,将大有为,可助吾人未竟之志,以解决东亚百年问题,闻之狂喜。”继而批评列强反对中国革命之政策,并指出日本对华政策“向亦以列强之马首是瞻,致失中国及亚洲各民族之望,甚为失策也”。先生于函中分析欧战后世界大势之变化,被压迫民族、尤其亚洲民族已觉醒,赤露(苏俄)已成“欧洲受屈人民之救主而强权者之大敌”;“今亚洲人民受屈者比欧洲人民尤甚,故其望救亦尤切,本洲既无济弱扶倾、仗义执言之国,故不得不望于赤露。”孙中山预言,将来之世界战争,“必为公理与强权之战”,“而排强权者固以亚洲受屈之人民为多,但欧洲受屈人民亦复不少,是故受屈人民联合受屈人民以排横暴者。……”孙中山先生希望犬养能“行其志”,使日本“为受屈者之友”;劝告日本“其一,日本政府此时当毅然决然以助支那之革命成功,俾对内可以统一,对外可以独立,一举而打破列强之束缚,从此日支亲善可期,而东亚之和平永葆;其二,日本当首先承认露国(俄国)政府,宜立即行之,切勿与列强一致”。

私交甚密相互敬重

孙中山与犬养毅交往,在政治观点上时有分歧。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后,1912年1月7日,犬养毅与头山满等抵南京祝贺,并怂恿孙与岑春煊、康有为等有实力、有声望之人物联合;甚至团结段祺瑞共同对付和孤立袁世凯。孙中山未采纳他们的意见,犬养毅甚为失望,因而拒绝接受南京临时政府政治顾问之职。

但是,两人私交甚密,相互敬重,关系融洽。犬养毅常邀孙中山一起叙旧,每每海阔天空无所不谈。一次犬养毅等一批朋友请孙中山赴宴,以叙友情。当孙中山与朱执信、黄兴准时赴约,来到犬养事先安排的饭店时,犬养毅正在看书,见孙中山等到来,遂放下书本,吩咐女仆奉上茶水。“老朋友,您在看什么书?”孙中山客气地问道。“《华盛顿传》。”犬养毅答。接着犬养毅含笑对孙中山说:“我是真敬佩你,但我请问你,你最喜欢的是什么呢?”孙中山毫不犹豫地回答:“革命!推翻清政府。”犬养毅说:“你是著名的革命家,你最喜欢革命,这是谁都知道的,但除了革命之外,你最喜欢的是什么?”孙中山沉默了一会儿,笑着回答:“Woman(女人)。”犬养毅拍手说:“很好。再次呢?”孙中山回答:“Book(书)。”犬养毅大笑,说:“毕竟你说出了老实话。我知道你很喜欢看书,原来你喜欢女人还在书之前。那么你是忍耐着女人的爱而忘我读书的,真了不起呀!”“NO!NO!”孙中山见犬养毅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说道:“我认为,千百年来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或玩物,充其量做个贤内助。然而我认为,她和母亲应该是同义语。当妈妈把身上最富有营养的奶汁喂给孩子,当妻子把真诚的爱献给了丈夫,她们的贡献是那么无私和高尚,这难道不值得爱吗?可惜的是,我们很多男人却不懂得这种爱,不珍惜这种爱,践踏这种爱。”谈到激动处,孙中山竟站了起来,眼噙泪花吟咏一首诗:

女人是平凡的。

月朗星稀,是女人用晨炊点燃新的一天。

牵牵连连,是女人将零零碎碎补缝成一个美丽。

女人是不平凡的,

风雨交加,是女人为我们打开家门。

坎坎坷坷,是女人给我们关怀和温馨。

然而,女人又是伟大的,

人类常把母亲比作美丽和博大的化身,

人类在生育女人的同时,女人也生育了整个人类。

世界少不了女人,

如少了女人,

这个世界将失去了百分之五十的真,

百分之七十的善,

百分之百的美。

没有女人也就没有了人类。

在旁的日本朋友神情专注地听着孙中山动情的诗意话语,深感惭愧。

宴会中,孙中山不时地翻阅《华盛顿传》一书。这时犬养毅安排四名如花似玉的艺伎,莲步点点,轮流为孙中山祝酒。犬养毅对孙中山说:“朋友相聚,推心置腹。中山先生,你觉得今天给兄祝酒的女人哪一个最漂亮?”孙中山放下书本,笑答:“都很漂亮。”友人又问:“但其中谁最漂亮?”孙中山顺口回答:“都一样漂亮。”友人又指着坐在他身边的艺伎说:“是不是她最漂亮?”孙中山这时才抬起头来端详了一下,大家都在期待着孙中山说声“是”,然而孙中山却慢悠悠地说:“十年前她一定比现在更漂亮。”众人听了拊掌大笑。

1915年10月25日下午,孙中山与宋庆龄的婚礼在梅屋庄吉家二楼大厅举行。前来祝贺的众多日本朋友中,犬养毅是唯一的一位执掌日本政权的政界人士,并发挥其日本著名男高音歌唱家的专长,演唱了一支《祝福歌》为好友祝贺,把婚礼推向高潮。

1924年11月22日,孙中山为收拾时局前往北京,绕道日本。出发前,孙中山致电犬养毅、头山满,电称:“今天从上海出发,不日可有拜会的机会。”24日下午“上海丸”抵神户码头时,犬养毅在不便出面的情况下,派代表古岛一雄前往欢迎。

1925年2月上旬,犬养毅、头山满及日本东京各报纸等,著文称赞孙中山“全人格之思想家、革命家的血性儿,乃亚细亚民族之大政治家”。病危中的孙中山先生于2月10日致犬养毅、头山满电称:“特派萱野氏问疾,至感。由于勇气与自信力,希望战胜病魔,祈释念。”

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在北京逝世。犬养毅闻之,悲痛异常,遂向孙中山家人发来唁电:“谨表哀悼孙中山先生逝世之忱,犬养毅。”在日本东京举行的孙中山追悼谈话会上,犬养毅沉痛悲切的谈话,令与会者悲痛不已。

1929年5月下旬,犬养毅专程来中国,参加了6月1日在南京中山陵举行的孙中山奉安大典。《中山陵园史录》中有这样一段记述:“参加奉安大典的各方面代表共945人……外宾中以日本来宾最多,达130多人,其中许多人是孙中山的故友。如犬养毅、头山满……奉安典礼结束,孔祥熙领杠夫将灵榇移入墓室,孙中山家属戚属、中央代表蒋介石、故旧代表犬养毅、各国专使代表欧登科随进入墓室,率领杠夫将孙中山灵榇奉安于圹内。” AXtDI8vBR3Z+e86hnWHmk2KsY09681BBA561z6RmsXZ+/M+jXJeYPglLHUz4CUV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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