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舒 [1] 刘尧举,买舟就试。舟人有女,刘数调之,无由得间 [2] 。至二场,出院甚早,适舟人入市贸易 [3] ,遂与女通。是夕,刘父母梦神告曰:“郎君应得首荐 [4] ,因所为不义,天榜除名矣。”及发榜,主司 [5] 果已拟元 [6] ,因违式 [7] 见黜 [8] 。刘大悔恨,后竟终身不第。
【注释】
[1] 龙舒:龙舒县。西汉置,属庐江郡,治今安徽舒城县西南。东晋废。
[2] 得间:有隙可乘,得到机会。
[3] 贸易:买东西。
[4] 首荐:指科举考试中被取为第一名。
[5] 主司:科举的主试官。
[6] 元:第一名。
[7] 违式:违反规定或程式。
[8] 黜:废除。
【译文】
龙舒人刘尧举,租船应试。船夫有个女儿,刘多次调戏她,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到第二场考试完毕,他出考场很早,碰上船夫去街上买东西,刘就和船夫的女儿私通。那天夜里,刘家的父母梦见神人告诉他们:“你儿子应该考中第一名,但他现在做了坏事,已被天榜除名了。”放榜时,才知道主考官原来已拟定刘为第一名,但因其试卷违规又被剔除了。刘非常悔恨,后来一生都没有考取。
【解说】
《安士全书》有同例,如下:
龙舒刘尧举,租船应试,调戏船夫的女儿,船夫严密防备。刘上岸考试,船夫用大锁锁门,料想必无顾虑,于是放心上街,很久未归。本次考试都是刘学习过的功课,很快做完。一出考场,就与船女私通。刘父母梦见黄衣人持榜至,报刘是第一名,正要看榜,忽然被一人夺走,说:“刘某近做亏心事,第一名削去。”醒后说起这个梦感到忧虑。拆卷后,刘因违规被除名。主考人员都叹惜他的文章。回来后,父母用梦中的话来责问他,刘躲避不敢说。竟以不第终其一生。
安士先生评论:“乘船仓促之欢,竟用第一名换取,真太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