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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干支卜+贞

这一前辞类的卜辞有6例,约占总数的14.3%。

(一)文例

此类卜辞的前辞中没有贞人名,命辞的形式是“岁+于+祖妣”,即受祭对象在“岁”之后,并通过“于”与“岁”连接,辞例如:

(24)丙申卜,贞:翌丁酉用,子央岁于丁。(《合集》3018)

(25)庚辰卜,贞:衣 岁乍 ,自祖乙至于丁,十二月。(《合集》377)

例(24)的“丁”在“岁”之后,并通过“于”与“岁”连接。例(25)是合祭,所祭对象是“自祖乙至于丁”的所有先王,在“岁”之后。

(二)岁祭对象

此类卜辞的岁祭对象有先王、父、母。岁祭先王的如例(24),是岁祭祖丁的,祖丁在上一类“干支卜+某贞”中已有祭祀。岁祭父、母的辞例如:

(26)丙寅卜,[贞:来]丁亥子美□见氐岁于□[示]于丁于母庚于父□。(《合集》3101)

卜辞中的“氐”《校释总集》作“以”,“甲骨文‘氐’、‘以’同字,‘以’即‘氐’之简省”。 氐岁“犹言升岁告岁矣”。 命辞有残缺,从仅存信息可见岁祭的对象有祖丁、母庚及父某。上一类中没有对父、母的岁祭。祖丁与父、母都是武丁的近亲。

例(25)是一条合祭卜辞,合祭范围始自祖乙终至于祖丁。“《史记·殷本纪》说:‘帝祖乙立,殷复兴。’殷墟甲骨卜辞记录,殷人对中丁之子祖乙给予隆重的祭祀,并且付与他多种称呼。” 自祖乙至于祖丁的先王有祖乙、祖辛、羌甲、祖丁,属于起自祖乙的近世先王。与例(25)同版的卜辞是:“庚辰卜,贞:侑于岳三羌三小牢卯三牛。”可见,这是于年终十二月庚辰日同时举行的侑祭自然神, 祭、岁祭自祖乙至祖丁的祖先神的大合祭。“卜辞‘卯’为用牲之法者,多施之于牛、羊。” “因卯之字形取义,盖言对剖也。” 相较可见,侑祭自然神时用祭牲而岁祭近世先王时不用牲。

(三)岁祭用品类别与规格

此类文例中有岁祭用品记录的见于以下卜辞中:

(27)丙[申]卜,贞: 尊岁羌三十,卯三 ,箙一牛,于宗。用。六月。(《合集》320)

(28)丙午卜,贞: 尊岁羌十,卯□ 。于 。用。八月。(《合集》340)

例(27)的“箙”,“通假作疈,为用牲之法……《说文》篆文作‘副’,训为‘判’”。 是于六月的丙申日占卜贞问, 用三十个羌俘在宗庙中举行岁祭,同时以卯的方法处置三 ,以箙的方法处置一牛。“卯”是把祭牲对剖的方法,“箙”是把祭牲判离的方法,字面上很接近,但在卜辞中二者处置的对象有很大差异。“卯”处置的对象很多,辞例如:

(29)卯三羌二牛。(《合集》32093,四期)

(30)丙寅贞:王其□珏,乙亥燎四 ,卯三大牢。(《合集》34657,四期)

(31)……贞:翌丁未 燎于丁十小 ,卯十匁牛,八月。(《合集》39,一期)

(32)乙巳卜,贞:束于大甲亦于丁羌三十,卯十 。用。(《合集》295,一期)

(33)贞: 于父甲犬□卯羊。(《合集》1330,一期)

(34)丙寅卜,又伐于司 三十羌,卯三十豕。(《合集》32050,四期)

在以上的辞例中,分别以卯的方法处置羌、牢、牛、 、羊、豕。“箙”处置的对象如:

(35)□卯, 于母辛三 ,箙一牛羌十。(《英藏》1972,一期)

(36)…… 大[事]于丁……箙一牛,十月。(《合集》1973,一期)

(37)□□[卜],贞:…… 三牢……箙一牛。(《合集》15823,一期)

(38)[壬]午卜,大贞:翌癸未 于小 ,箙一牛。(《合集》23719,二期)

(39)□子卜…… ……箙一牛。(《英藏》2180,二期)

(40)箙牛,其用大乙。(《合集》27123,三期)

常见的是处置一牛,只有例(35)处置一牛又十羌。“卯”的祭牲种类远多于“箙”,又与“箙”共见于同一条卜辞中,都证明二者是不同的。例(28)中的“ ”为地名。 是在 地举行的岁祭。“商代祭主礼,大致分内祭和外祭。”“内祭通常行于先王先妣的宗庙或专门的祭祀场,外祭行于四外。” 岁祭的场所既有内祭也有外祭。在收集到的1363条岁祭卜辞中,有地名标记的仅有62条,可见,岁祭在外地举行并非常态。例(27)(28)两例辞尾的“用”为“兹用”之省,“犹言‘用此卜’,‘从此卜’,‘按照此卜而施行’也”。 这两例的共同点有:①“岁”前都有“尊”修饰,尊“乃奉承之义” ;②都没有具体的岁祭对象;③都用羌俘,都以卯的用牲法用 ;“‘ ’为经过专门饲养而用作祭牲之羊” ;④都附记月名,而且都于丙日占卜。“殷历的六月、七月、八月正是夏历的十月、十一月、十二月。” ryZbC+8JzPVFww0GxKDPhGSqnHjrt0vAuriF8HWr0GMFOX27Dd0zaeUMK25n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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