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说慢就慢,说快也很快。当人在期待中度日,时间走得那个慢,比蜗牛还不着急;当老了,突然回首,仿佛一切都在昨天,时间过得太快了。感悟历史可能也一样。
是啊,当我们目不暇接于历史风光间,那同出非洲的人类先民们沿地球的高低纬度线繁衍形成了农耕的和游牧的两大类群,建立起了傲立一方的国和邦,并且已经走到了将要激情碰撞的大路口。他们所建立的国或邦,已远远不同于起初的那个血缘组织,而已发展出了共同而有秩序的生活方式。
在我们人类的认知中,有一个响彻全球而光芒无比的词语,那就是:文明。史家、学者们为文明的成立设定了不少的特征。比如,要有城市中心,要有由制度确立的国家的政治权力,要有纳贡或税收的制度,要有文字,而且社会应分为阶级或等级,还要有巨大的建筑物和各种专门的艺术与科学,等等。而我愿意把它理解为在某一生存资源形式上形成共识的共同而有秩序的生活方式。因为,人类不是为创造文明而活着,而是为共同而有秩序地生活而创造着文明。
共同而有秩序地生活,是进入兼并、统合进程的农耕地区的人们所必须实现的生活方式。经复杂、往复的兼并与统合,胜者一方的占地面积大了,拥有的人口多了,其首领也成了举足轻重的一邦之主。一邦之主可不像原始群落之首,与其成员席地露营,而是会百般奢侈地为自己建造华丽的宅舍。这个宅舍建得高大了、阔绰了,人们就将它恭敬地叫成了宫殿。宫殿有了,侍奉的、保护的、提供生活所需的,都需要集中密集地分布坐落。于是,这个地方不仅成了繁华的中心,也成了最为安全和便于谋生的地方。人们便往这个地方靠拢集中,加上原来的住民,就会形成一个建筑密集、方圆连片的城市聚落。这就是城市或城市中心。无论在近东、中东,或在中国、印度还是在世界其他地方,这是农耕生活必然走出的历史结果。
那么,在地球广袤的低纬度地带上,究竟是哪里的农耕族群最早走出了这样的历史结果呢?研究者们曾认为,尼罗河流域是这一结果最早出现的地方。后来,他们不断发掘,不断发现,最后改变主意,并向全世界宣布:最早的文明中心是苏美尔!对于我们这些历史的读者来说,“苏美尔”既是地理概念,也是人种的概念。从地理概念来说,苏美尔就是今伊拉克南部、南临波斯湾的平原地区,这个地区正位于赫赫有名的美索不达米亚的南部,是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养育出的平原。从人种概念来说,生活在这片平原上的一个古代人群叫苏美尔人。这些苏美尔人究竟属于什么种族,如何来到苏美尔地区的,学者们至今研究未果。令研究者们奇怪的是他们的语言中,含有不少蒙古语。
就在苏美尔这个地方,自1922年至1934年,考古学家发掘了12处深埋地底的城邦遗址。据介绍,深度达百余英尺,是一位叫伍莱的英国考古学家和他的团队发现的。于是,专家、学者们的目光立即从尼罗河流域转移到这里,并认为,这里是人类文明之光最早出现的地方。如果地球上再也找不出比它更早的其他文明遗址,我们就可以认为,苏美尔人就是最早走出农耕生活所必有的历史结果的人们。时间是公元前3000年左右。
公元前3000年左右,有学者认为表述为公元前3500年左右更合适些。不论公元前3500年,还是公元前3000年,距今天的我们都有5000多年的时间。从很远很远的那个远古走到并非很近的5000多年时,我们人类先民们那曾和动物并无二致的生活方式,究竟发育成长到了什么样一个程度?他们那个已经远离动物物种而走向人这个特殊物种的脚步究竟到达了怎样的一个境界?在发现苏美尔之前,人们对此一知半解,所知有限。而发现苏美尔之后,那些从地底深处跃然重见天日的文物,激动无比地说出了隐藏多年的一切秘密。这些鲜为人知的秘密分别是:
手更长更灵了。
我们人类的手,本来就是为采撷大地自然的滋养而进化形成的。起初,人类的这双手很笨,只能采撷一些现成的、由动物或野生植物所吸收而成的大地滋养。随着转入农耕,不仅调整了与大地自然的关系,更是改变了获取滋养的方式,使自己从一个简单的狩猎采集者变成了心灵手巧的滋养生产者。到苏美尔年代时,玉米、大麦、小麦、枣和一些蔬菜等已经成为人类伸向大地的无数只手,为他们奋力吸收着所需的滋养。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人类在与水的关系中变得能动起来,已经知道沟渠引水,灌溉农田了。同时,牛已经成了农田里的大力神,犁、管状播种机、木制的带有硬齿的打谷机等都已经变成人类采撷大地滋养的帮手,为他们忙碌在田间地头、房前屋后。
这时,人类的手也已灵巧到会织布造物了。织造的出现不仅使人类更加体面起来,而且也开启了手工业的序幕。考古学家们发现,这时的“织造,系以国营方式” 存在,说明当时很为紧俏和重要。考古学家们还发现,人类已经学会用船在水上走路,用金环、银环等装饰自己。也许,还有一些秘密还没有找到。不过,已发现的这些秘密也足以说明,农耕生活使我们人类先民采撷大地滋养的手更长更灵,农业化已成为他们走向未来的宽广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