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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小武的战斗力还是像在魏家坪时一样彪悍

第二天,一大清早,程天佑准备接我出院。

北小武穿着拖鞋跑到我的病房里,像报童一样,扬着报纸冲我叫:“哎呀,姜生,你代替苏曼上头条了!”

“啊?”我惊呼了一声。

程天佑抢过北小武手中的晨报,看着上面夸张的大标题“苏曼情敌玉照大曝光”的字样时,轻轻地抖了一下眉。他看到报道配的图片时,手指紧紧地捏住了报纸,骨节处泛着青白。他恨恨地说了一句:“该死!”

我不知道他在说谁该死。

但是该死得很,我看到相片上的自己昏迷着,在程天佑的怀里,他的脸上满是愤怒和焦虑之色。这正是我昏迷的那天清晨。

可气的是,这些报道居然用了“程家大少最宠的小情妇”这等露骨的字眼,不是“爱将”,也不是“新欢”。更邪门儿的是,报道里还牵扯出四年前的一场事端,说我委身程天佑,只为了在娱乐圈上位,但是程天佑对我爱护有加,并没有将我送入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而是悄悄地金屋藏娇。为了证明此消息的准确性,他们还拿出四年前我陪苏曼去五湖星酒会时的相片,刊登在版面上。

我拉了拉正怒火中烧的程天佑的衣袖,还没开口,程天佑就一脸歉意地看着我,说:“对不起,姜生,是我没保护好你!”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憔悴的神色,还有他额头上被北小武用酒瓶砸出的伤,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上面的我有些难看,是个不称职的‘小情妇’。”

说到这里,我又撇撇嘴,叹气,说:“天佑啊,‘情妇’这个词真难听,他们换成‘情人’也好啊。”

程天佑并没有因为我同他开玩笑而缓和脸色,眉心依旧有遮挡不住的怒气。他低头看了看我,沉思了一下,说:“姜生,这样吧,我先去处理这件事情。我让司机过来接你!你不要回小鱼山的房子,先回我的住处。”

我想了想,说:“嗯,我也觉得我们应该分开走。现在的我,感觉像万众瞩目的‘明星’,绯闻多多啊!小鱼山?我晚上再回去吧,实在怕再遭围堵。”

程天佑正要通知司机过来接我,北小武很不屑地看了程天佑一眼,说:“怎么啦?你们家豪华私家车就是气派啊!敢情姜生坐我的车就很掉价?这还没过你程家的门呢,你们夫妻俩就一起给我摆臭架子!”

虽然北小武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冲,但是很显然,程天佑爱极了“夫妻”这个词。或者,他发现,原来他与我是被人承认的,所以,他的眼底荡着一丝明快的笑,看了看在一边脸红的我,说:“那老婆,我先走了,让他先把你送回家。我们晚上见。”

我当时可能光顾着因北小武的话而脸红,竟然没有发现天佑的话有什么不妥,像傻瓜一样,点点头,说:“嗯,好。”

程天佑就顺势捏了捏我的脸,说:“老婆真乖!”

然后,他趁我反应过来之前,以光速消失在我面前。

我脸更红了。

北小武在我的身后,我们一起向停车场走去。他一边看报纸,一边嘟哝:“姜生啊,你说,金陵这妞也是吃这碗饭的,怎么就没见她像这些记者这么无耻啊?!你看看,他们都把你写成什么了?!”

我没回头看他。报纸上的事情程天佑会处理的,而我没有那通天的本领,对于这样突发的事情,毫无招架之力。我突然很奇怪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想到,或许自从四年前离开凉生之后,程天佑便成了我唯一的依靠,从曾经的经济到如今的思想。难道真如金陵所说,其实我是喜欢程天佑的?

就在这时,一群记者好像从地底爬出来一样,出现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我的面前。

一个精瘦的记者走上前来,说:“请问姜生小姐,你为什么和程先生分开走?是为了撇清关系吗?另外,姜生小姐,冒昧地问一下,你是因何住院?”

北小武一见那些记者如狼似虎地奔涌过来,就走到我的面前,推开那些记者,说:“你们都尊重一下病人好不好?”

很显然,那些记者并不关心我是不是病人。他们热衷的只是刺激、劲爆的消息。

这时,一个胖胖的女记者挤到我眼前,说:“姜生小姐,既然尊重病人,请问你有什么话要对病危的苏曼小姐说吗?关于抢走她未婚夫的抱歉之言,有吗?”

如果不是怕我的话明天就登上报纸,我一定会翻着白眼,抢白这个胖记者一番。什么未婚夫?程天佑什么时候是她的未婚夫了?我需要抢吗?我有那么超高的战斗指数吗?

但是现在,我什么也不能说。我只是说:“请你让让,我要回家。”

是的,我要回家。这里突如其来的纷乱不是我能接受的。我以为四年之后我回到这座城市,会有一个温暖的家,但没想到还要面对这么多始料不及的烦恼。

正当我深陷在迷茫中时,一个下巴尖尖的女记者挤到胖记者的身边,声音中带着极度的不屑,问我:“姜生小姐,传闻你四年前为挤入演艺圈而委身于程先生,近日又传闻你为了拴住程先生而怀有身孕,但是遭到程先生的拒绝。姜生小姐,请问你这次入院是为了堕胎吗?”

我几乎出离愤怒,羞辱和委屈笼罩了我的全身。正当我要爆发的时候,北小武已经先我一步,心有灵犀一般地骂出了我想说的话。

在这般侮辱之下,我突然不想做淑女了。得抑郁症又怎样?得抑郁症并不意味着我就像脆弱的玻璃娃娃任人攻击,随时随地破裂在别人的眼底。

此时,北小武已经将那个尖下巴的女记者推到了一边,晃着拳头,瞪眼看着她,说:“你信不信,你再信口雌黄,爷爷我废了你?”

那个尖下巴的女记者很傲慢地回视着北小武,说:“发问是我们记者的义务和权利。你们若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怎么会怕我们发问呢?你们纯属做贼心虚。如果姜生小姐不是来堕胎的话……”

北小武被这个尖下巴的女记者刻薄的话给彻底惹怒了,狠狠一拳打在她正在嚣张地一张一合的嘴巴上。

血,鲜红的血,从这个女记者的鼻腔和嘴巴里流出来。

周围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打人啦!”

这句话让包围着我们的记者群沸腾起来。一部分人上前与北小武推搡起来;另一部分人趁势围住我,将我与一直在保护我的北小武隔离开来。

我看着北小武在这圈人潮之中无从脱身,心情无比焦躁,耳边却响起了新一轮的尖刻问题。他们进一步向我展示着娱乐记者锋利无比的思维方式。

“请问姜生小姐,程先生率先离开,是不是与你身边这位男士的出现有关?或者说,您堕掉的孩子,您自己也分不清是程先生的还是这位男士的?”

“姜生小姐,你身边的这位男士,难道就是传闻中的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吗?”

…………

当时的我已经彻底被他们这些畸形的问题给吓傻了。他们用锋利的刀刺破了我脆弱的自尊。

我异常痛苦,却不知如何还击,只觉眼前是一片无底的黑暗。我一边喊着“你们闪开,你们闪开”,一边扶着层层人墙,试图离开这些八卦到疯狂的记者。

但是,他们冷漠地无视我近乎崩溃的情绪,依旧将残忍的问题抛向我,且挡在我面前,不给我任何离去的机会。

那一刻,我在那些闪烁的镜头前,表情麻木而空洞。

我不知道我伤害了谁,需要有这样的报复施加在我的身上。

而此时,天佑,你在哪里?哥哥,你又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迷乱之中,我看着混乱的现场。

北小武最终被这些不可理喻的记者彻底惹怒,彻底爆发了。他幼年时在魏家坪学习到的“十八般武艺”,咬、掐、捏、扯,全部派上了用场。

那个尖下巴的女记者最后从他的身后死命地扯住他,死命撕扯他的耳朵。北小武吃痛,反手将她摔在了地上。

女记者立时昏迷了过去。她昏迷之前,特意用双手将自己的头发扯乱,还在自己的胸口抓了一把。可能比较满意自己的伤残程度,她才“含恨”地闭上了双眼。

之后,有人拨打了120和110,救护车带走了尖下巴的女记者和她的几位“战友”。果然,北小武的战斗力还是像在魏家坪时一样高。警车带走了北小武——因为他已经导致一人深度昏迷,且极有可能死亡,两人头部重伤,四人轻度受伤。

我愣愣地看着北小武被那些警察带离,愣愣地站在原地。

天空中有飞鸟飞过,我却听不到它们的声音。

是不是回到这座城市是我一生最大的失误?我既然选择了离开,就不应该再踏上回来的路。 AIYzBrzfBzIj9KNRT+hY6pSaKl5sbMS3Sy96FRqGBXOYk9WL8uG6u8iwAbYl7//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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