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一直在金陵的家里。
夜里,我们喝了很多酒,说是庆相聚,可我知道,我是为宋栀,也是为自己。而金陵,也似乎伴着心事。
我和她是最亲密的朋友,分享着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私密的事情,却也都保护着自己内心独有的秘密。
金陵醉眼蒙眬地说:“你有时间多给凉生打电话,免得他担心。”
我笑得比哭都难看。
那天,我给凉生打电话要他将老陈收回去,他之所以会那般惊讶,是因为我离开的那天,我们已约定不再联系。
我们之间唯一的关联,就是那张他给我的机票。它是我们之间的赌注,赌我回去,或者再也不回去。
离开巴黎时,我曾无数次幻想过,这一次,我历尽风霜,最终还是回到他的身旁,就像一个远行的旅人最终回到故乡,就像之前我的每一次决绝离去。
可是现在……
我抱着酒杯,拍着她的肩膀,说:“金陵,钱至人不错,挺有担当。”
金陵用力地点点头,说:“我知道。”
我看着她,突然抱着她号啕大哭,说:“金陵,钱至骗你的!程天佑的眼睛并没康复!他失明了!我害得他一辈子失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