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佑站在落地窗前,转身问坐在轮椅上那眉眼精致的年轻男子:“你到底有多想让家里的下人看热闹?!”
轮椅上的男子依旧愤愤,说:“我就知道!大哥心里还有她!”
程天佑皱眉,义正词严地说:“你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吗?!”
轮椅上的男子说:“大哥如果不在意她,刚刚何必让钱至过来解围?!”
程天佑看着自己的弟弟,良久,说:“你是不是觉得吵架是小事?你是不是觉得刚刚是在那群用人面前辱没她?天恩,你错了!你辱没的是我们程家!别在下人面前丢了脸面还不自知!”
程天恩张了张嘴巴,说:“可是她害你……”
程天佑说:“没有‘可是’!”
末了,他叹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很多,像是安抚一样,却无比落寞:“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他说:“天恩,我们所有人的生活都该翻篇儿了!”
程天恩突然悲怆地一笑,说:“翻篇儿?大哥!怎么翻?!整个程家都知道,爷爷现在已有心将程家交给凉生那个外人了!爷爷如此毫无底线地对凉生示好!现在全程家都在忙着站队!就算是钱伯,你都不能保证他的心还在你这里!”
程天佑冷静地说:“只要他的心在爷爷那里,就足够了。”
程天恩说:“哥!你还不明白吗?!爷爷以前中意的继承人是你!所以钱伯的心在爷爷那里自然就是在你那里!可现在,爷爷的心到凉生那里了!钱伯如果还忠于爷爷,那就是忠于凉生了!如果连钱伯的心都去了凉生那里,这个程家还有什么是你我兄弟的?!”
程天佑不说话。
跃动的心是夜色豢养在每个人胸腔里的兽,蠢蠢欲动。
程天恩离开的时候,程天佑突然喊住了他,冷眼,带着有些倨傲的表情,说:“莺莺燕燕那么多,我不在乎她。”
程天恩摊摊手:“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