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感动于阿彩讲述的悲惨过程,却又听到茗若这番有理有据的说辞,一时无言。
阿彩见此突然大声向公子哥们哭喊,“公子,你们不能听这个女人妖言惑众。就是她,她脱不了干系,宴会前夫人念她出身低微,好心单独请她到满夏来喝茶,她却不知礼数强带了那个凶手一起过来,还纵容他对夫人动手动脚。说话间,这个女人还意图挑拨我们夫人和公子的情分,现在公子和夫人成了这般模样,说与她无关,谁信!?
奴婢不知她有何意图,也知道她有彧王殿下做靠山,可是阿彩虽是一介奴仆,却也知忠义二字,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我们夫人公子讨个说法!各位公子义薄云天,想来也不会向权势低头让这种恶人得逞的,一定。。”
茗若转头向阿彩投去一个冰冷的眼神,阿彩后半句话一下冻在口中。
茗若看到众人复又激愤的表情,心里简直想给阿彩喝彩了。心中暗叹,想着这会怕是不能善了了,只能速战速决,说不定场面还能勉强控制。
果然,秦复听了阿彩的话,心中激荡,血气上涌。不过更多的却是发现这是一个绝佳的占便宜的借口,便开口道,
“竟然有这种事,哼!果然是腌臜的贱货,彧王殿下也定是受了她的魅惑,我看我们不用等别人了,现下就把她们全都拿住,好好拷问。彧王殿下向来清誉极佳,便是来了,也定是要站在道义一边。”
其他几人听了,也都气血上涌,跃跃欲试的向前。
“秦公子说笑了,清誉什么的岂能跟美人相比?~”
秦复话音刚落,段演低沉的声音便从院落门口传来,隐隐的带了丝不悦和讽刺。
本来暗中已做好战斗准备的茗若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不自主的松了口气。
抬眼望去,却见段演一马当先,后面还跟着许多人,终于赶到的莫管事、护院、寻白,还有本来隐在人群的凌飞羽,也带着若干人跟在后面,小小的院落霎时变得十分热闹。
“彧王殿下!”秦复几人看到段演,一时都变了脸色,忙的行礼。
段演淡淡的勾唇一笑,没有任何铺垫,任何询问,只轻声说了两个字,
“拿下。”
莫管家带来的护院还未反应,凌飞羽抬手一招,身后几个劲装打扮的侍卫一拥而上,将在场除了茗若和雨殇外的所有人全部拿下。
温无言这回配合的未做反抗,在被扣住前,还稳妥的将手中的剑鞘递给了身旁的雨殇。
不过在场其他的人就没有这么淡定了,几个公子哥何时受过这等待遇,一时间鬼哭狼嚎,纷纷向段演哭喊着要说法。
“彧王殿下,您这是何意!?你难道当真为了一个贱人,就要公然藐视王法,包庇杀人凶手吗!?”
“彧王殿下,彧王殿下,您要为我家公子夫人做主啊,您不能受那个妖女的魅惑啊,我家公子死的冤啊!”阿彩被人从文思的身边拉开,一边反抗一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段演冷眼看着这些牛鬼蛇神,不发一语,只是默默的走到茗若身旁,确认她安然无恙后,转身挡在她前面。
待众人终于安静下来,段演开口道,
“众位公子稍安勿躁。林生的事莫管家已经向我通报过了,凶手到底是何人,自有国法处置,我已经命人去请官差来。在此之前,在场的林夫人文氏、奴婢阿彩、护卫温无言均有嫌疑,是以全部扣押,待府衙来人后,一并转押。”
段演懒费口舌,直接一语定乾坤,将温无言划到了嫌疑人的范围,语气之强硬未再给众人争论的空间。
不过秦复等人此时更关注的显然是自己的处境,在段演的气势下怂怂的说道,“即如此。。那。那我等没有异议,殿下抓我们做甚!?”
段演挑眉带着些许不怀好意,勾了勾唇,开口胡说道,“一码归一码~本王奉圣意,前来云自来追查户部丢失的一笔赃款,我怀疑几位与涉案人员相关,是以要请几位换个地方聊聊。”
“什、什么赃款!?。。什么赃款?彧王殿下,您可不能乱说,冤枉好人。我等都是世家子弟,并且尚未入仕,何以能跟户部的什么赃银联系在一块?”何启东很快的反应道,与段演据理力争,“殿下即使真有皇命在身,也不能肆意妄为,您说我们有嫌,又有什么证据?”
“证据?”段演语气戏谑道,“嗯。。让我想想…嗯!是了~~~你们有什么样的证据说温无言是凶手,本王便有什么样的证据证明你们有嫌疑~”
段演在东晋近几年向来以温和雅量著称,几人不意段演竟会如此无赖,更没想到段演说拿人就真的拿人,全然不给半点面子,只能面面相觑,一时语噎。
段演趁机更进一步道,“不过各位不必过分忧心,只是有嫌而已,只要查清楚,自然无事。只不过现在要有劳各位移步别院。恩…说起来,这前院的宴会尚未结束。所以,这一路上,各位若是安安静静的配合呢,到了落梅苑,自然好吃好喝招待着。正如各位所说,都是世家的公子,本王自不会有半分为难。最多三日便放各位离去。但若是。。各位中但凡有一人在去落梅苑的路上,做出什么招人眼的举动…我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别怪我将各位直接扔到柴房里,跟那些老鼠蟑螂一起,饿上几天。行了,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带走吧。”
段演说完也没给几人反驳的机会,凌飞羽督阵寻白带人动手将众人分批次押走,满夏小院地处偏僻,没有多少人来往,出了满夏不远便有一个出院的侧门,手下们装作搀扶醉酒的公子们,三三两两的从侧门离去。
几个贵公子出于对彧王和柴房的双层恐惧,一脸悲愤的配合着,文思也被用软塌一并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