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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毒虎归山万事了,孤子未绝落浮尘

杨善就这样被何婉月扔出窗外,直直地向山涧坠落下去,仿佛失去翅膀的飞鸟一般。

易弦在此时也拍马赶到,他距马车仅仅只有十步之遥。一见杨善从车窗飞出,眼疾手快地易弦也并未着急,冷笑一声搭弓便是一箭,他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活靶子。

以他的箭术自然是不会失手,凶狠的一箭直接贯穿了杨善那幼小的身体。这一下又使得杨善被这箭劲儿狠狠地推了一把,更快速的往山涧下坠去。眨眼间就沉入黑暗没了影踪,直到易弦到了杨善掉下去的位置,已经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看到杨善中箭不知死活的样子,皱着眉头的易弦也松了口气,虽然不能上前亲自确认那小子的死活,但是“十步之矢,有死无回”,这是天下人对他箭术的评价。所以易弦已经十有八九的确定那个孽种是真的死了,高手有高手的能耐。

十步之内的距离在易弦的箭下是必死无疑,他有这个信心也有这个能力,即使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汉子也势必被自己的利箭贯穿,何况这样一个八岁的孩子。

杀死杨家的最后一根独苗,随后易弦快马加鞭地几步就赶上疾驰的马车,将它驱停后下马查看。马车里此时一片血污,何婉月倒在血泊里,两只眼睛大大的瞪着上车查看地易弦,半撕裂开来的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直直地瞪着易弦,即使是易弦这样的高手也禁不住冷汗涔涔,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了何婉月的死亡,在掷出杨善时其便已气绝身亡,自己没有准头的两箭仍然是这么犀利,看来在那时候何婉月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竟然有力气将孩子扔出去,易弦暗自砸了咂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易弦点了把火烧了马车,让这一夜的罪恶都随风而去,随后掉头绝尘而去。

母子二人已死,杨家最后的希望也被赶尽杀绝,这一切终于要画上句号,杨承业一死,杨家的血脉就要在此终结了……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易弦虽然心中不忍,却知道在乱世中谁也没有真正的太平。

即使何婉月尽力的想让孩子活下去,可是易弦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慈手软,否则就是自己的家族遭受大难。以自己家人的性命为筹码,易弦更愿意让何婉月母子去死。

易弦向着来时的方向策马而回,一路都留心注意着罗程留下的记号,一点点的追寻而来,终于只剩最后一条大鱼了!要不是上面有令让他亲手断送杨家的所有血脉,他一定亲自去会会那个鬼精的杨承业。

追着记号顺着密林前行,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密林的深处,易弦只能舍弃掉自己的骏马以足代行,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他就发现了罗程坐在一颗大石头上,旁边躺着一具看不清面孔的尸体。

“你怎么才来啊?那女人有那么难杀吗?”罗程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边说着还边踢了踢脚边的尸体,语气中有着些许的自傲。

“罗程,注意你的态度!想清楚你在跟谁说话!”看着他脚边躺着的那具尸体,从衣着上看像是杨承业那厮。

“杨承业?”易弦在罗程脚边的尸体上确认着,锦衣华服虽然有些皱了,却的确能看出来是杨承业的,他的那张脸已经没有了与自己放对时的潇洒自如,此时他的双目双唇紧闭着,脸色似乎还有些发紫。

罗程笑了笑,“放心吧,主仆二人都受了不轻的伤,这还不是手到擒来。”他终于亲手杀死了羞辱自己的杨承业,他可一直对自己下跪躲杨承业暗器的事耿耿于怀。

易弦大大的松了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他可明白这次的行动到底损失了多少人手,也知道这次的计划费了多少的精力与资源,如果这样再得不到杨承业的项上人头。那么……“让你的手下提着你的头来见我!”上面那位是这么说的。

顺手拿过罗程的剑割下杨承业的人头,他必须拿这个回去交差,不然的话怕是要拿自己的做代替,“杨福呢?”易弦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也冷静下来,想起了那个老王八,说实话他也对那玄武甲很感兴趣。

罗程有些尴尬的摩挲了下自己的手掌,“让他给跑了,看着快断气的样子摇摇欲坠,或许是时光返照,要死的关头给了他主子一掌,竟然让他借力跑了,我追赶不及就……反正咱们的目标也是杨承业嘛……”边说他边悄悄抬眼瞥着易弦的脸色。

此时易弦已经小心翼翼地割下了杨承业的人头,不动声色地抚过尸体的面部,这张脸皮也是真的,一点也作不得假。

的的确确是前几日高高在上的侯爷,作为江湖中人,小心才驶得万年船。此时他心情大好,听罢罗程所言回道:“罢了,杨承业栽了便好。一个小喽啰跑了也就跑了吧,况且他有毒有伤在身,想必也命不久矣,不用理会了!”想起自己射向那老王八的几箭,他自信杨福不死也会成一个废人。

易弦正这么想着松了一口气,任务总算是彻底完成了。下意识的看了眼地上杨承业的右臂。

突然!他猛地愣住了,一瞬间只感到头皮阵阵的发麻,“杨承业”的右臂上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大概有一个指甲盖那样的大小,此时已经开始发黑溃烂,显然是中毒的迹象。

在黑夜的掩饰中,常人如罗程便看不到这个伤口,可易弦从小修炼明目的功夫,目力惊人,他可是看的明明白白,于是又悄悄俯下身再次检查。

“你也太小心了点吧?”罗程看到易弦又俯身在尸体上摸摸索索,不由得在一边不以为然地说,没想到这易弦功夫挺高,胆子竟然这么小,一个死人看了几遍还不算完,难道他还会认错人吗?!

易弦沉默着没有言语,仔细的盯着尸体右臂,对于那个伤口他可是熟悉的不得了,没错!是真的!确确实实是那个伤口。

就是自己刚刚给那个杨福的伤口,那碰面时的一箭,不会错的!易弦后退了几步看着地上躺着的“杨承业”,由衷的感到了恐惧。如果跑的是杨福还好,若是那杨承业……易弦忽然发现自己一直都小看了那个承业侯。

这一刻他觉得四周仿佛有些一圈野兽盯着自己二人,随时可能都会扑出来,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撕碎,他摸了摸额头,手上就是一把汗。

而千算万算的那个人却没想到,本来天衣无缝的瞒天过海之计,却因为这个为了救他而留下的伤口摧毁了一切,棋高一着,却没逃过因果的安排。

“得了得了,别看了。来给咱讲讲那小娘们儿怎么死的,那么一位娇娘,你也真舍得辣手摧花啊?”罗程知道易弦是不可能失手的。

“那么一位小娘子,还是侯爷的夫人,要是换了我一定舍不得下手,定得好好把玩一番,再……嘿嘿嘿嘿嘿……”想起何婉月那可人的模样,他心里还是感觉有些可惜。

易弦短暂空白的大脑被这几句话叫的回了魂,心中已有定夺,这件事只可天知地知自己知晓,万一走漏了风声……他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的人头似乎都有些松垮,于是心里暗下了决心。

站起身来,易弦平静了下心情回头。“没办法,主子吩咐的斩草除根,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快结果了她,否则定让罗兄你尝尝鲜,来来来,反正长夜漫漫闲来无事,我给你细细讲讲怎么整死的那个小娘子。”易弦很自然的取出弓来,没有搭箭,握着一张空弓站在罗程面前,笑吟吟地说。

一见他拿弓,罗程本能的身体往后一缩就要移动,这是江湖人的自然习惯了,然而定睛瞧了瞧,那张弓的弓弦上无箭,他就松了口气,倒也没多做什么防备。

只见那把弓被易弦拉成了满月,“罗兄,当时那小娘皮就在车里,我就这样把弓拉满……”边说着他的脸上有些泛红,仿佛使出了全力。这一幕让罗程愣了一下,暗暗感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儿,这易弦的演示似乎有些太卖力了,还未待他有什么动作,忽然间就感到一阵杀气扑面而来,只听“绷——”的一声。

弓弦归位,易弦的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薄汗来。反观罗程,才真真是让人大吃一惊,他的额头上已经多了一个小小的血洞,一道鲜血此时才顺着罗程的面庞流下,好不骇人。

这位纵横天下数年的羽盗罗程,竟是不声不响没有一丝反抗地当场毙命,毫无生息的被易弦这一箭抹杀,连一点反抗和叫声都没有。

罗程的尸体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脸上有些许的惊讶,或许死前他有惊恐,也有疑惑。可此时他却已经变作了亡魂,万念皆休。他到死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死?而自己又是怎么死的?

“死在‘无影箭’下,也不枉你做个糊涂鬼了。”易弦低声出言,也解了罗程突然毙命的谜题,可惜罗程却是永远的听不到了。这次的行动和幸存者,竟然只剩下易弦一人。

“无影箭”是易弦最近才领会的一招绝技,便是以空弓拉满月,凝内力于弦上外放而出,无影无形,杀人于无形之中。

听着似乎很是厉害,实际上这一招却颇为鸡肋,一是这外放的内力凝箭距离太短,虽然力道刚猛却太过细小。二是这一招太费内力,以易弦的功力此时也有些力不从心,至多拼命放出一箭而已。

而刚才收效甚佳则是因为罗程实在离得太近也尚无防备,这才落得个惨死当场的局面。

易弦不再去看罗程的尸体,再次俯身仔细观察着“杨承业”的脸部,甚至又动手摸了摸这具尸体的面部肌肉,试探他是否是易容。

然而这张脸是真的,竟然是真真的杨承业!思索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易弦摇了摇头索性不再去想,拿着这“杨承业”的首级,随后将无头的尸体放在罗程的旁边,总之必须得拿这么个人头去充数了。

“也倒是巧了,恰恰是两个糊涂鬼,糊涂命糊涂账,倒他娘苦了我,还要替你们收尸。”易弦自言自语,边掏出火折子燃起了一把火,两具尸体缓缓的被火焰吞噬着。

易弦有预感,这江湖或许要变天了,今日他为了自己的小命将错就错放走了一条毒蛇,来日……唉,还不知道他有哪些手段和后招呢!燃烧的火焰把他的脸庞映的明亮,只见那张脸上满是苦涩与无奈。

握了握自己背后的弓箭,易弦心中才稍稍安定了一些,带着首级飘身而去。

这夜,在火焰燃烧殆尽之时再次归于宁静,所有的罪恶也都付之云烟……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当易弦正为罗程二人收尸时。杨善却险险的在这必死的深涧中捡回了半条命,不该死的人身首异处,本该死之人却侥幸留命。

原来,在杨善掉下去的山涧中,正好有一条小河。这小河的河岸边因长时间的被流水冲刷,已然成了沙滩软地,上面野草丛生,碰巧做了杨善的软垫,可怜天无绝人之路,这才救了小杨善一把。

易弦射出那绝命一箭时,杨善本是必死无疑的,然而小小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劲儿狠狠地一推,他只感到了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转瞬间便晕了过去。

这估摸着五丈高的山崖边上亏是萌发了许多的嫩枝绿芽,虽然不至于接住杨善,但落下崖的他经这枝条托衬,下落的速度减缓了不少,最后虽在半水半沙的河道上摔了个四脚朝天,倒也庆幸不至于粉身碎骨。

杨善的小命虽是保住了,易弦的红羽箭却依然斜立在他的胸前,此时他已是奄奄一息。兴许是上游暴雨,河水渐涨,这奔腾的水流托着杨善朝着下游一点一寸的漂去,缓缓地将他带离这是非之地…… 4PEcGLJrfMBwoGczWFdzhHlia2KIw7iFLRSca+UTwNtmyO8mwihcROMfd6kDZbq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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