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是养育儿女。学校教的知识再多,都不如子女从父母身上学到的多。
——查理·芒格
随着孩子的增多,家里的负担也越来越重,常常让芒格和南希在财力支出上捉襟见肘。尤其是南希,肩负的压力是非常大的,她总是觉得自己有责任把一个特殊的家庭凝聚在一起,并保持财务稳定。小查理后来回忆说:“最初简直是度日如年,爸爸和妈妈都在生命遭受重大挫折后试图重建自我。妈妈支持这个计划,多年来一直都面对这么多小孩。我的外祖母是个护士,有时候帮忙照看我们。我的外祖父巴里在火奴鲁鲁的钻石头大街造了一所房子,爸爸妈妈去那里度假。度假周的最后一天,一想到要回去,妈妈就忍不住掉眼泪。家里的工作多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孩子多也要安排出去度假。对芒格和南希来说,出去度假就要选择既省钱又能让孩子们玩得好的地方。因此,大多时候芒格和南希就选择到星岛度假。
1951年,星岛已经通了电,条件也变得比过去好多了。到星岛度假,大点的孩子可以每天轮流开船穿过卡斯湖去采购,而每天采购账单上的食物花费,总是不低于300美元。在星岛,芒格和孩子们一起垂钓,几乎整天都在生火,这也是他一年中最难得的休闲时光。
星岛度假居住的小屋,还是芒格的父亲当初买的那个,但面积比过去大了一倍多。由于家里的成员越来越多,每当假期来临,孩子们几乎都要去。再加上一同前往的其他家人,往往30多口人住在这座小屋里,因此显得特别拥挤。后来,芒格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在湖边买下了第一幢属于自己的度假别墅,并取名“芒格西”,而原来的小屋取名为“芒格东”。随着时间的推移,芒格后来又在沿岸有了第三幢、第四幢度假别墅。
一家最忙碌的人自然是南希。芒格并不是那种一下班就帮助妻子做家务的男人,南希也从来不指望芒格帮她做家务。南希每天回到家里,都会把负面情绪抛之脑后,像个斗士一样,投身于永远干不完的家务活中。家里的孩子们一直认为,妈妈是一位忠诚的教徒,而家庭是一片神圣的乐土。实际上,孩子们并不知道,干不完的家务一边让南希内心疯魔,而懂事的孩子们又一边让她内心成佛。
事实证明,有了南希的默默付出,才成就了芒格在事业上的卓著。对此,他们的女儿埃米莉回忆说:“我妈妈给予了爸爸难以置信的宽松空间去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和事业,她包揽了所有的家务。”南希也常玩笑地评价芒格说:“他并不是家务事上的好帮手。我总是说他住在一间由别人维护打扫的酒店里面,他并没有参与进来。”
全家人都知道南希非常辛苦,但知道芒格也在为这个家努力工作。芒格35岁时,同时兼职了好几份工作,既要改变家庭财力经常为零的状况,又要给孩子们创造相对富裕的生活。埃米莉回忆说:“我爸爸是个传统的人,他每天很早出门上班,晚上回来我们围坐在一起吃晚饭。他会把项目带回家做,晚饭后就聚精会神地做那些事。我并没有感觉到他常常不在家。他不参与家里的日常事务,不过他是个很厉害的人,所以一旦打破了某项基本的规则就麻烦了,就会影响他的工作效率。”
其实,在芒格心里,所有的孩子都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只是大多数时候,他是一个不善于用语言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可他从来没缺失对孩子们的教育。南希回忆说:“芒格随时准备给孩子帮助和建议,这样的机会时常出现。他让孩子们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哪个孩子出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做不了,他会告诉这个孩子‘如果调整原来的判断,完全可以做得很好’。并叫这个孩子回去解决问题,以便做到言出必行。”
在全家8个孩子的心目中,芒格的形象是完全不一样的,甚至有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做什么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像父亲爱他们一样爱自己的父亲。孩子们觉得,父母已经用特有的方式,将价值观、人性和道德理念传递给了他们,让他们受用终身。许多年后,做了3个孩子母亲的埃米莉说:“母性促使她去回想父母如何成功养大8个孩子,大家都有相同的价值标准,彼此相互融洽。”
实际上,芒格的工作并不像孩子们所说的那样神秘,只是他很少在家里提起。作为一名律师,他总是先谋而后动,办案方法常常与众不同。早期,他曾接收一个案子,估计到客户可能会在某一天过来讨论行动策略,于是他仔细研究、分析了案子,提前制定了三种可行的解决办法,并对三种办法的每一条反复推敲,直到确认万无一失为止。
不出所料,客户果然在芒格预计的那天来找他。双方讨论一番案情后,对方对他提出的解决办法非常满意,并要求他根据所做预案中的一种办法跟进案子。芒格的老板乔·皮勒见他刚一出手就拿下了一个大案子,就让他根据客户要求草拟信函。芒格胸有成竹地说,如果对方带速记员过来,他现在就可以把信写出来,免得客户劳神费力地再跑一次。
在老板惊讶的目光中,芒格几分钟就把信写完了,让客户非常满意。后来,这个客户在跟一个事务所谈生意时,指名芒格做他们的委托律师。结果一传十,十传百,芒格很快就成为缪齐克、皮勒和加勒特律师事务所最有名的律师。
对律师事务所的三个合伙人,芒格最喜欢、最钦佩的律师是乔·皮勒。皮勒是阿拉巴马人,爱好并擅长打猎和钓鱼,这与芒格的父亲很相似。皮勒说话幽默,用词丰富多彩,芒格常挂到嘴边的“魄力”一词,就是从皮勒那儿学到的。皮勒最大的优点,就是做事奉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要么全部自己做,要么全部交给别人。而这一点,恰恰是芒格喜欢他的主要原因。
作为年轻的律师,芒格工作中也曾有过小的失误。有一次,他负责起草一份法令,豁免在建大学建筑的财产税。这份法令起草完稿后,很快获得了律师事务所的通过。可事后芒格尴尬地发现,豁免范围只包括了建筑,没有涉及地皮。好在律师事务所的另一位合伙人及时出手,帮忙改正了这一疏漏。
在律师事务所,芒格一直在稳步前行。不久芒格发现,自己有时会因为口无遮拦地表达观点,而受到相应的惩罚。乔·皮勒告诉他:“在律师界起步时期应该牢记,自己的职责是用恰到好处的表现,让每个人都表扬你是房间里第三聪明的人。客户应该是最聪明的,其次是我,然后才轮到你。”
缪齐克、皮勒和加勒特律师事务所的另一位合伙人是罗伊·加勒特。虽然芒格很欣赏加勒特的法律技巧及吸引客户的能力,但他与加勒特之间的私人关系,从来不像与皮勒那样密切而融洽。即使加勒特把自己所负责的私人法律事务分给芒格一部分,让芒格有更多的事情可做,但始终没有改变芒格对加勒特敬而远之的态度,他也觉得加勒特并不真心欣赏他。芒格回忆说:“罗伊·加勒特喜欢主导一切,我和他天生就说不到一起。我们认识不久后的一天,他打电话给我,指责我在一些他指派给我的小客户身上浪费了2万美元的收费时间却一无所获。我回答说:‘罗伊,你无权这样和我说话,除非我没能开账单给客户并且收回律师费。’当时我们就没再说下去。几个星期后,我收到了5万美元。但罗伊对我的这种成功反应很复杂。”
在缪齐克、皮勒和加勒特律师事务所,芒格的名气变得越来越大。他是个善于动脑的人,在律师事务所摸爬滚打的过程中,很好地做到了触类旁通,逐渐学到了许多经商之道。他秉承爷爷托马斯·芒格的为人处世理念,深知最可靠的扩大业务的办法,就是专心做好手头的工作。在做好律师工作的同时压缩开支,把存下的第一笔钱用来投资,并加入朋友和客户们的生意圈,以保证和创造未来的财富。
芒格在做律师事务的过程中收入逐渐增加,让孩子们的生活得到很大的改善,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