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复杂的心理实验中,这种对比更加明显。在这些实验中,儿童可以通过指向性动作进行交流。婴儿在一岁左右时便开始明白,一个人的动作、感觉、认知是可以投射到某个物品上的。他们的目光追随的不是身体伸出的部分,而是这一部分所指向的地方。值得注意的是,婴儿想要的并不只是客观的结果,即另一个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帮他拿来想要的东西。换作是黑猩猩,能够实现这一目标会让它们感到非常满足。但婴儿想要的是在相互理解中进行有效的沟通,他们希望对方能够察觉到那里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这是他们观察世界、思考世界的基本前提。
在一项科学研究中,认知科学家为两岁半大的幼童制造了一场“积极性误解”。在实验中,小家伙们向一个成年人索要一个物品。在第一种实验中,成年人表示他已经明白了一切,并把孩子想要的东西给了他;在第二种实验中,也就是“积极性误解”实验中,成年人假装误以为孩子想要的是另外一个物品,并且这个物品也在孩子所指的方向,他告诉孩子不能拿那个错误的物品,并把正确的物品交给孩子。所以,孩子最终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帮助者误解了他的意思。不出研究人员所料,孩子对于这种情况并不满意,他向成年人表明他弄错了。他们不仅想要拿到正确的东西,还希望被正确地理解。托马塞洛解释说:“这表明,他们既有获得目标物品的意向,也有与成年人成功沟通的意愿,并且将沟通视为达到目标的手段。”
所以说,人类的沟通是具有合作属性的。无论你想要的是一张前往国外的车票,一个用来修理烤面包机的奇怪零件,还是网店购物的保修单,即使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但是被人误解,心里还是会不舒服。你想去解释你实际上想要的是什么,想要的原因、方法和地点。叙事者不仅希望自己的故事被听到,更希望自己能被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