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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辛劳的祖母和姐姐

正如霍克斯和同事们所记录的那样,最勤劳的采集者,也就是那些早上最早离开、晚上最晚回来的人,不是女孩,也不是那些有孩子需要照顾的母亲,而是祖母和姑姑婶婶们。她们工作最为卖力,带回家的食物也最多,她们用采摘来的水果喂养孙子和侄儿们。因此,族人们并不是靠男人们狩猎带回的猎物生活的,更不用说男人们经常空手而归,真正养活部落的是妇女们每日辛苦采集来的食物。如果祖母或者年长的妇女可以接管照料婴儿的工作,仍有生育能力的母亲就不用亲自照料小孩,而可以将精力投入到生育下一个孩子上。霍克斯的研究证明,那些由年纪较大的家族成员帮助抚养的孩子成长得更快,这种帮助能够带来积极的效果,特别是在困难时期。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对太平洋加罗林群岛(Caroline Islands)的伊法利克环礁(Ifalik-Atoll)的人口研究显示,对提高生育率有帮助作用的育婴帮手不一定非得是年长女性。人类学家发现,比起第一胎是男孩的夫妻,先生下女孩的夫妻会养育更多的孩子。原因可能是在照顾弟弟妹妹上,姐姐能比哥哥做得更好。

对特立尼达岛上的加勒比村民进行的研究也指向同一方向。炉灶旁若有帮手,帮手无论男女,也无论是不是家庭的一员,都能提高繁衍能力。因为在帮手的帮助下,能够活到生育年龄的孩子会增多。芬兰和加拿大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的人口数据也证实了“祖母假说”。这些数据显示,如果母亲在停经之后仍然活着,她的子女生育后代的时间更早,生育孩子的数量也更多;得益于父母的帮助,他们成功养大成人的孩子也更多。父母的寿命越长,这种积极的影响就越显著。反之,如果祖母住在邻村,不能每天都来帮忙,对家庭繁衍的负面影响就出现了。顺便说一下,帮手带来的影响与其社会地位或家庭财富无关。莎拉·布莱弗·赫迪在她的《母亲和其他人》( Mütter und andere )一书中总结道:“人类天生就是共同哺育者,就像鸟类和其他哺乳动物一样。”

“共同哺育”是一个重要概念,在生物学中,它指的是多只动物共同养育幼崽的行为模式。人类,以及远古时期的类人动物都属于共同哺育者。母亲们为了能够不受干扰地进行日常工作,会暂时把婴儿交给帮手或助手照看——这也许是人类和黑猩猩的决定性区别所在。很快,不仅最亲近的女性亲属会帮忙照看孩子,整个家族的女性,甚至男性都会来帮忙。原则上,这个系统和今天的托儿所或幼儿园没有两样。但是在生物学上,能够有效地进行共同哺育的前提不仅仅有对帮手的信任,还有人类社会基本的友善互惠。黑猩猩的幼崽就会面临被姑姑遗忘或被叔叔吃掉的危险。 m6sANWHEMz4pR8wlCZWuE6ZAfOxqpNqUDDGjiH1lSBRCRP6O46toRHybTuBx5b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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