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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的拉链坏了,我准备弄一下,母亲说:“你快点写字去,不要管了。”

以前没有高铁时,父亲总是会骑着电动三轮车,开几十公里路,送我到火车站。我说:“天快黑了,你赶紧回吧。”父亲说:“不急不急。”在等待的过程中,他没有说什么话,却时不时看看我。我也没有说话,也不敢开口说话,怕一开口就忍不住泪落。

父亲去镇医院拿治疗糖尿病的药物,但医院没有,父亲满腹心事地往家里走去。

母亲翻看我过去出版的书,问:“你都写了些么子?”我说:“写你呀。”母亲笑道:“我有么子好写的?”我回:“写你,一百本都不够。”

父亲站在长江大堤上看向我,“你一天到黑拍我,我又不是大明星!”我说:“明星哪里有你好看!”父亲回:“莫乱说,人要低调!”

跟母亲去菜园摘菜,我夸母亲今天穿得真好看,母亲笑开了花。

菜园里的蔬菜,够新鲜。

母亲一边洗碗,一边感慨忙了一年都没挣到什么钱,我说:“你给我讲的故事,我都变成稿费啦。这也是钱啊。”母亲笑道:“没想到我还有这个本事。”

母亲不会包包子,但她还是尝试去学,因为我提到喜欢吃包子。包子包得虽然不好看,但我很爱吃。

母亲穿的鞋子有花,我夸好看,母亲笑了:“这叫一脚一个春天。”

母亲做了一桌子菜,为我送别。而她自己要先离开,我知道她不想看我走。

母亲的手。

父亲在炒菜,我说我来做,父亲说:“你快去写字,记得多写我好话!”

就随口问了一声家里有花生吃的没,母亲立马发动父亲给我炒花生吃。

每回我要走时,父亲只要能动,都坚持要送我到路边。我说不用,他坚持要送。到了垸口的国道上,车子总也不来。父亲身体不好,站不稳。我说:“你回家歇息。”他不肯,说自己不累,眼睛一直盯着车来的方向。我向附近人家借了一个小椅子给他坐。他坐下后,依旧不敢松懈,生怕我错过了车子。等我上了车,回头看,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与父母亲在长江大堤上兜风。父亲与母亲分别戴着他们最喜欢的帽子。

母亲的手,我的手。

父亲问我何时走,我告诉了他。他没有说话。

九江火车站,我拖着两个行李箱在前面,母亲搀着父亲跟在后面。

刚来苏州家中,母亲不太适应,经常坐在阳台发呆。我问她在想什么,她担心家里菜园长草了。

我从上海回到苏州家中,父母亲靠在书房门口,说起我不在的这几天他们有趣的经历。

回家时,见花瓶插了桂花枝,问母亲,她说:“见你平时总喜欢买花,绿叶子其实也好看。”

让母亲和父亲写下自己的名字。

父亲写“父亲”,母亲写“母亲”,我写“孩子”。

买了同一趟高铁,送父母亲一程。到了无锡站后,我下来,跟父母亲隔着车窗告别。

走的那一天,父母亲在我的小区门口合影。愿他们永远笑得如此灿烂。

献给我的母亲吕冬花和父亲邓见清 N7HEvWNuREBlhp1cXM0pfG88B1wj8U0Cy2YdPvNYQ2P/S/PYe4yUU5DxZ/pmtrM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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