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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没有头脑,你还不如一条咸鱼: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

从功能的角度,可以将我们的思维能力简单地归结成以下几个方面:

1.吸收功能——观察和运用注意力的能力。

2.记忆功能——记住并回忆的能力。

3.推理功能——分析和判断的能力。

4.创造功能——形象化、预判和想出点子的能力。

在某种程度上,如今的电脑可以执行以上的前三项功能。但似乎可以确定的是,机器不可能自己想出点子来。阿尔贝特·爱因斯坦曾经说过,“想象力比知识更加重要”。也许有些人不完全认同这个观点,但几乎显而易见的是,当创造性地应用知识时,知识能够发挥更大的力量。

一个人创造性想象的潜能几乎是无限的。例如,儒勒·凡尔纳几乎一直呆在他安静的家里,可他却发现,自己的想象力能够将他带到天涯海角,去到水下万里的地方,甚至能够遨游月球。或许有些人对其想法嗤之以鼻,但儒勒·凡尔纳认为:“不论一个人的想象力有多么出色,他能想象到的,其他人也一定可以想象到。”

数十年前,凡尔纳想象出了潜水艇,如今,潜水艇成了真实的事物。唯有一点不同,现在的潜水艇可以靠核能供应动力。

长久以来,最伟大的思想家们都认同一点:人类思维最原始的能力就是想象力。他们都赞成莎士比亚的结论:正是这种上天所赋予的潜能,使人类成为了“万物的灵长”。

我们同样认为,社会文明本身就是创造性思维的产物。至于想象力在人类发展进步过程中意味着什么,英国作家约翰·梅斯菲尔德写道:“人的身体有个缺陷,其心不可知,但想象力却使之出人头地。数百年来,正是在想象力的帮助下,人类才得以在地球上谋生,并用其所拥有的种种能力进行了一场空前的实践。”

历史学家J.H.罗宾逊博士甚至更进一步,他说:“若不是靠着缓慢的、痛苦的、而且持续受到阻碍的创造性尝试,人类也许到现在还只是灵长目的一支,只能靠进食种子、水果、根茎和生鱼维持生存。”

我们没人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了火的用途。这些人类不可或缺的发明创造,真值得我们为之立碑纪念。轮子的发明,则是另一个创造性思维的成功例子。正是这些发明,使我们人类摆脱了石器时代。

直到公元1000年,人类对轮子的应用都主要是战车。后来,有人想出了一个点子,把它应用为水车。到了诺曼王朝威廉一世占领英格兰的时候,在那座小国中,有5000座磨坊都是靠水能驱动的。

维克托·瓦格纳说过,“正是想象力,使人发明了老虎钳来充分利用拇指,发明了锤子来充分利用手和手臂。一步步地,人用想象力劝诱、引导、驱使着他自己,使人类现在拥有了令人惊奇的能力。”

一位耶鲁大学的教授感慨道,感谢由人所创造的机器!如今,他雇用的一个普通人,其工作效率就相当于以前的120个奴隶。

查尔斯·凯特林 确信,这种进步能够继续下去,他说:“每当你撕下日历上的一页,你就为新点子和发展进步腾出了一个新的空间。”

1.想象力造就了美国

大约在500年前,欧洲开始评估思考——特别是创造性思考的力量,人们对其重视程度不亚于“粗暴的武力”。实际上,正是这种新态度给欧洲的文艺复兴注入了勃勃生机。

美国的运气也不错,它是世界创造高潮时代的受益者。正如《纽约客》上所写,“理念造就了美国。”毋庸置疑,美国人的高生活水平,正是创造性思考的结果。

美国从欧洲学到的其中一个新理念是应用火能的一种新方法:内燃机。在它的基础上,美国建立起了汽车工业。如果没有此项工业,美国人的生活水平将会低很多。单单此项工业,就为美国提供了900多万个收入不错的工作岗位。

同样,农业方面的点子也使我们这个拥有丰富土地资源的国家变得更加富庶。在创意天才如麦考密克 和迪尔农业机械公司等不断开发出的农业机械的帮助下,农业生产产量比以前多得多了。在美国刚成立不久时,需要19个农夫才能养活1户城市家庭。如今,19个农夫生产的食物已足够他们和另外66个人享用。

在1900年,谁能预见到此后50年间美国所发生的变革?从马和马车发展到汽车、飞机、喷气式飞机……从铁路和铁路邮递到横跨大西洋的电话、收音机、电视机……从慢船到“玛丽皇后号”邮轮(当时世界上最大的载客邮轮之一)。而如今,更多人开始选择乘坐飞机飞越大西洋,而不是坐船。

从煤气灯到间接光源……从硫磺粉加糖浆到磺胺噻唑 ……从手摇留声机到高保真音响……从芭蕉扇到空调……从煤炉到建在墙内的电炉……从地窖到家用冷藏机……从助听器到晶体管。

然而,即使在美国这个思想开放的国家也是直到最近,想象力的价值才被完全被认可。几年前,克莱斯勒公司开始把想象力捧为“主导能力”,说它可以“点亮未来的路,在现在寻找通往未来的线索,为你寻求更佳的方式去生活和旅行。”而美国铝业公司则采用了一个新杜撰的词——“想象工程学”。该公司对这个词做了如此解说,“让你的想象力翱翔吧,然后,通过工程将它落到实处。心中想想你以前所造出的那些产品,然后下定决心,如果你不想一些方法来持续改善它们,那么,你的客户就有可能再也不会购买这些产品。”

是的,竞争迫使美国的企业意识到,自觉自发地努力去发明创造是非常重要的。如今,在越来越多成功的制造企业中,创造性研究部门都成为其核心部门。以前,产业研究只是分析事物的各个部分,去找出因果关系。而现在,新的研究还包括明确的和有意识的创造性功能分析,目标是发掘新的事实,开发新的组合,寻求新的应用。在思想家詹姆斯·科南特博士 的影响下,想象力对于科学的重要性得到了空前的认同。

2.公共问题:重要的不是改变产品,而是改变人

但可惜的是,美国当前面临的最急切问题并不是对产品的改进,而是人的问题。比这些问题更严重的是美国在国际上面临的僵局。我们对此正在进行大量的研究,但只是发现事实和做出诊断并不会带来效果。我们得想出新的、好的点子来解决全世界人之间的问题,除了我们现在所做的产品改进,似乎并没有其他在创造方面自觉自发的努力。

一位参议员嘲讽说,“我们总是调查、谴责,然后再调查、再谴责,其他什么也不做。”在他眼里,美国最喜欢做的就是调查,然而,当发现问题、需要采取创造性思维时,就不了了之了。针对这种情况,在与大卫·劳伦斯讨论时,他谈到:

“在1933年的华盛顿,我有机会察看了议员、政府官员、社论撰写人和专栏作家收到的上千封信。有趣的是,所有的写信人都花费了一些时间来分析造成这种局势的原因,尽管大家的意见并不一致,但见解都十分明智。然而,在做出这样的分析之后,他们似乎消耗掉了所有的能量,再也没有下文了。可惜的是,在最需要创造力的时候,它却哑火了。”

洛克菲勒基金会主席雷蒙德·福斯迪克说过,“我们这个时代根本的难题是,我们是否能够改进自己,以互相谅解的态度,智慧地解决人际关系中的问题。”他建议对此进行更多的研究。无可置疑,我们的确应该进行更多的科学研究来认清我们的公共关系问题。但如果没有动脑筋去执行,调查研究并不能带来实际的解决办法。如果美国的科学家无法脱离事实和已知的技术的束缚去想象,他们也不会在原子能研究中获得成功。恰恰是他们想出来的新技术,还有他们凭想象构思出来的假设,解开了原子之谜。

3.联合国免费获得了总部:用想象力解决社区问题

在每个社会团体中,都急切需要更多的创造性思维。大量的市政问题急需创造力来解决,例如,城市规划和交通安全。

在纽约,罗伯特·摩西向人们展示了想象力能够做到什么。从技术层面来说,即使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工程师,也不可能一个人完成纽约大都会区一半的建筑规划,但摩西通过在在规划中应用创造性思维,做到了这点。

同样的,威廉·泽肯多夫 也为纽约市想了很多点子。他的一些突如其来的灵感也许在现实中并不可行。例如,他有一个想法是,在城市的商业中心曼哈顿建一个大型的屋顶结构,形成另一个拉瓜迪亚商业区。他还有个想法,在下东区建造新的“梦幻市区”,以供联合国的大量人员居住。小约翰·洛克菲勒认为泽肯多夫的这个想法十分不错,就拿出2600万美元来购买了那片土地,并将其捐赠给联合国,建设了联合国总部。

在交通安全方面,好的点子往往可以拯救生命。在所有大城市中,我的家乡布法罗一直被美国国家安全理事会评为交通事故预防措施做得最好的城市之一。这个排名主要应感谢当地安全机构的志愿者领袖,一位名叫韦德·史蒂文森的制造商。他想出的一个点子是,用戏剧性的方式表现安全驾驶的好处。按照这一想法,交警递给司机的不再是罚单,而是鲜花。在某一天晚上,巡警威廉·柯林斯和詹姆斯·凯利要求25名妇女靠边停车,然后,他们因为安全驾驶表扬了这些妇女,并为她们献上了新鲜的兰花。

我们知道,为使民主精神得以充分发挥,就需发动更多的人去为选举投票。为了这个目标,密歇根州的庞蒂亚克市采用了一个新的点子。在选举日投票开始前一个小时,该市的所有教堂同时敲响了它们的钟。

4.爱迪生的战时贡献:用想象力解决国内问题

可以说,在每个历史阶段,国民生活在方方面面都有改善的空间,关键是需要更多更好的创造性思维。比如令人困扰的劳资问题。美国参议员欧文·艾甫斯就说过,“解决方案至今还未想到,但是,如果我们拿出在搞清事实方面一半的努力,并把它们放在想出点子理清美国劳工方面的混乱状态上面,那么,我们就能节省多年的时间,并把美国混乱不堪的实业整理出头绪。”

如果你是劳工部长,你会不会想拥有一支自己的创意团队——这支团队不干别的,专门想点子,想出新点子供你判断、采用、修改或根据你的用途而进行整合?

美国的一些敌人希望看到这个国家由于财政崩溃而衰落。因此,税务方面的问题至关重要。然而,长期以来,为什么美国总是跌跌撞撞地不断地采取权宜之计来度过眼前的难关,却不愿努力构思一个合理的、长久的税收政策?

针对美国的全国性问题,我们需要美国最有创意的人想出最好的点子。在中央政府的邀请下,他们中的一些人偶尔会给予建议和帮助,特别是在战争时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托马斯·爱迪生就受到国家的召唤——不是要他贡献其科学知识,而是请他想个办法来帮助农民。正是他所建议的一个计划,实际上演变成后来的“常平仓”政策(联邦政府为平抑粮价或备荒而购存的农产品)。

为何在和平时期,美国中央政府却没有很好地运用有创意的国民的大脑呢?其中一个原因是:它们所要求的判断权力太多了——如果对相应问题不具备比较深层次的学识,就很难拥有快速的决断能力。可是,为什么不要求这些创造性头脑只行使创造性功能呢?为什么不把每个问题分开呢?这样一来,有创意的顾问们只需全心全意地推荐一个接一个的点子,另外经验老到的专业人士则负责调查实情和进行决断。

5.友谊比钱更重要:美国如何把自己推销全球

不论我们想出多少好点子来解决美国国内和国际方面的问题,除非我们在创意方面足够敏锐,能够以斩钉截铁的手段解决国际难题,不然的话,我们仍然可能会失败。当前,我们所面临的主要挑战是,如何让美国得到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好感。

在过去的最后一场战争中,美国的独创性对获胜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在之后的冷战中,苏联的点子层出不穷,迫使美国一步步地返回欧洲前线。欧内斯特·豪瑟说过,“理念将必须与理念相斗争。当我们试图在欧洲坚守阵线对抗苏联时,我们甚至没有首先应用意识形态的武器。”

如果杜鲁·皮尔森 依靠立法者和官僚来支持他的“友谊列车运动”,恐怕他的那个理念将会胎死腹中。最终,他勇往直前,几乎是靠一己之力,让大家明白,美国能够以一种广发礼物的方式,使外国收受人了解到美国人的慷慨大方,并对我们的捐赠感恩戴德。

敦刻尔克市缔结友好城市的那个点子则是另一个带给人希望的例子。《纽约时报》专栏记者梅耶·伯格写道,“这个近代的奇迹,始创于波涛汹涌的伊利湖畔这座被烟幕笼罩的城市。它以令人吃惊的飞快速度传播到了美国的各个城市。纽约州的敦刻尔克将法国的敦刻尔克市定为其‘姐妹城市’。这座城市的平民百姓们与北海敦刻尔克的小市民们建立了热诚的亲密关系。其他州的美国人觉得这种姐妹城市的情谊包含有一种莫名的真诚,并且令人感动。他们准备采用相似的点子。”

敦刻尔克市缔结友好城市的那个点子,联邦政府很可能也需要参与其中——不是要把这个点子拿过来自己去施行,而是对这个点子提供进一步的支持。在战时,中央政府希望在全国组织当地志愿者进行国债销售活动,这无可厚非。与此相似,美国政府也应当把其影响力用来支持与此类似的某个活动。如果在全国范围内多举办几次这样的活动,将可以在欧洲建立更多的友谊,与我们通常所做的相比——冷冰冰地从国库里拿出数以十亿计的美元去帮助欧洲重建——这个方法可能更好。

“友谊列车运动”“敦刻尔克的奇迹”——这些就是我们所需要的典型,而且,更多的典型将有希望继续出现。例如,为什么不把公民权赋予那些家人在欧洲的美国人,并告诉他们在美国真实发生的事?实际上,已有上百万人通过这个点子获得了美国公民身份。

据杜鲁·皮尔森所写,“在字里行间最能鼓舞人心的是詹尼索·蒲柏,他是纽约的一位报纸出版商,意大利裔美国人,他在全美国的意大利裔美国人中组建了信件写作俱乐部和委员会。他估算,仅仅写给意大利的信件就有超过200万之多。……写给在铁幕 包围之内的国家的信件所产生的效果也差不多。……单个的美国人可以主动报名加入人民的军队来维护和平,通过在百忙中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来建立美国的友谊。”

为何不针对冷战问题向非专业人员寻求建议呢,就像我们针对最近的一次世界大战征求意见时一样?全国发明家理事会做过统计,在1942年至1945年间,国民奉献了20万个点子——虽然其中很多乍看之下显得有些“疯狂”——但总的来说,这些点子帮助我们的武装军队加快了获胜的速度。

或者,为什么不在国务院建立一支由有创意的人组成的团队呢?让他们只做一件事——就如下问题提出更多、更新的建议:怎样去赢得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友谊?这个团队可以花一周的时间坐在那里不断地构思可选择的方案。然后,训练有素的政治家们所组成的委员会可以从那个星期的成果中选择新的点子——那些他们认为最有希望行得通的点子。运用这些方式,我们需要投入更多的创造能力来设法解决美国的国际问题。我们需要把胆子放大一点。在说服对方的思维能力方面,我们需要更多的胆量,正如在武装冲突中,我们需要勇猛的精神一样。

6.想象力:玩转国际政治的幕后推手

与我们的国际推销才能相比,在我们的国际政治才干中,需要更多的创造性思维。为了备战,我们可能会花费数以十亿计的美元和巨量如山的想象创造力。然而,如果要避免战争,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我们是愿意让自己成为事变的受害者,还是愿意想出可能“造就时势”的策略?如果说,军队需要总参谋部来构思我们的军事策略,那么,我们难道就不需要一个创意团队来计划我们的和平策略?

美国国家领导人或国务卿常常强调,美国需要更多、更好的点子。在一次对所有国务院海内外的员工传达的信息中,迪安·达斯克 阐明了两点:

第1点,“我们想要激发国务院中的每个员工想出点子来。”

第2点,“点子的夭折率——是所有官僚机构的苦难——必须要减少它。”

曾有人说过,是点子造就了美国,这句话没错。但如今,点子可能会毁了美国。我不是说我们的点子,而是我们敌人的点子。

我们必须要比我们的敌人想到更多更好的点子。我们政府所能做到的至少可以实施一个试验性的计划——让有能力的创新者们组成一个专门小组,他们唯一的工作职责就是构思点子——正如很多科学家的唯一工作职责就是发明导弹一样。

无需争论,这个小组应该由极富创意的人组成,他们还需要精熟国际事务。即便这样一个小组整年的工作只产生了一个值得花精力去做的建议,其成本仍然不过沧海一粟。何况,在拯救美国国民的生命方面,好的点子比导弹更管用。

* * *

本章包含了想象力在本地、全国和国际问题上的一些应用。下面的各章将阐明创造力在每个行业、每种职业以及个人生活的每一个阶段中所起到的作用。

讨论话题:

1.约翰·梅斯菲尔德说过:“人的身体有个缺陷,其心不可知,但想象力却使之出人头地。”你对这句话相信到什么程度?请讨论。

2.有哪些发明创造构建了美国的汽车工业?请讨论。

3.有什么公共问题急需创造性思维来解决?请讨论。

4.美国的人均粮食产量增长到了什么程度?为什么会增长到了这个程度?

5.对你个人而言,什么问题正在困扰着你而急需一个创造性的解决方案?

本章练习:

1.对城市商业区停车难的问题,你有什么可行的解决方案吗?

2.你可以想出什么点子来鼓励摩托车驾驶员安全驾驶?

3.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使更多的公民参与投票?

4.给你一块普通的砖块,你能说出它所有可能的用途吗? dJKJdDnq6HCyUO5ACYGs+i70OfXUI6yOxkVp/mxOyr1ddrrUI8V504PeP0Zs3vd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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