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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来，中国迫于外患的侵凌，不得不力谋自卫。军国民教育思想，深入人心。民国元年，我在教育部的时候，很多人提出军国民教育问题，我当时发表的《对于教育方针的意见》一文，有这么一段：
军国民教育者，与社会主义僢驰，在他国已有道消之兆。然在我国，则有强邻交逼，亟图自卫，而历年丧失之国杈，非凭借武力，势难恢复。且军人革命以后，难保无军人执政之一时期，非行举国皆兵之制，将使军人社会永为全国中特别之阶级，而无以平均其势力，则如所谓军国民教育者，诚今日所不能不采者也。
辛亥革命前，我在上海爱国学社，与诸社员服军装，参加军事操。民国十年，我从欧洲回来，看到欧洲学生的精神活泼，体魄健强，劝告北京大学的学生注重体育。十一年直奉战起，北大和北平教育界组织妇孺保卫团，学生加入者三百余人，我提请北大总务会议议决改为学生军。
观以上两例，足见我个人对于国防的教育之赞同，不自今日始。
最近数年，外患频仍。为维护主权，保全领土，不得不举国上下一致动员，共谋国防的建设，以绵续民族的生命。则为完成国防的建设，而实施国防的教育，自为理所当然。唯此一名词，亦有狭义与广义之别。近日的军事训练：（一）机关的公务员、学校的教职员、年长的学生、征集之壮丁，实行军队生活，研讨战斗技术，妇女则练习救护、通讯、侦探等事；（二）为普通民众授以战争期间之常识，如避御袭击、预防毒气等，皆为应付紧急事变之工作，属于狭义。若照广义讲起来，那理工各课，直接间接均可作制造军械使用武器的准备；化学各课，即可作制造或避免毒气的准备；经济各课，亦可作筹措军需的准备；且作战不仅恃物质，尤恃精神，如光荣历史之回溯，英雄烈士之崇拜，国家民族之认识，国际大势之明了，爱国精神之激发，亦为国防建设之先决条件，则是历史、文学、公民各课，也不能说是与国防无关，是在教育家看受教育者的年龄与地位而善为消息耳。
（选自《国防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