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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赤:贵州辛亥革命第一枪

清宣统三年(1911)阴历九月十三日夜半,贵阳南厂新军营操场,一声凄厉的枪声划破长空。闻此讯,早已准备起事的陆军小学学生和新军士兵,整队向城内进发。次日(11月4日)晨,贵州抚署挂出白旗,大汉贵州军政府成立,贵州辛亥革命成功,而打响这第一枪者,就是贵州新军士兵杨树青。

杨树青(又有写作杨树清的)(1891—1912),贵州贵阳府人。1891年生,幼孤贫。1905年3月,肖协臣、杨伯坚等创办贵阳私立正谊小学堂,杨树青曾就读于该校。在新学堂里,他不仅学会识字计数,更从力倡新学的老师那里接受了新思想、新观念。由于家贫,1908年,杨树青辍学在贵阳加入新军。

▷ 新军士兵

清末的“新军”是一个传播新思潮的场所,已有一定新思想、且对社会不满的杨树青如鱼得水,加上他勇于任事,常急人所急,“好鸣不平”,故“全标(团)目兵多敬惮之”,入伍不久,便升任炮队正目(班长)。与此同时,他还与陆军小学阎崇阶等借口组织“汇英公”(原为“黄汉公”)进行串联。他们经常在东山、螺丝山上的庙内以宴游为掩护,聚议反清事宜。四川保路运动兴起后,时为贵州谘议局书记员的贵州自治学社成员张铭,以师生关系介绍他加入自治学社。而自治学社亦密谋策动新军起义反清,故特让张泽锦(时亦为谘议局书记员)专与杨树青接洽,杨、张等人曾打算于农历九月一日(公历10月22日)贵州谘议局开会之日,“刺杀巡抚沈瑜庆而号召各团体起事”。唯因该社核心人物“以各方面运动未成熟,骤行此策,太危险”,出面禁止而作罢。

武昌首义消息传至贵州,贵州自治学社决定起义响应。杨树青被分工联络军界人物,为此,他先后介绍炮队排长姚国英、一标三营右队排长马登瀛加入自治学社。时清政府已觉察新军、陆小的革命活动,特令收缴两处士兵的子弹并严禁士兵离开军营。为此,自治学社不惜重金密购子弹,但所购子弹藏城内张泽锦、宁建侯处。杨树青接受运送子弹的任务后,每晚夜半时分,杨树青把偷运的子弹缠于腰间,缒城而出,沿梭石马(今梭石巷)输送回营。一次因所带子弹过重,缒绳也因多次磨损而中断,致使杨树青坠落荆棘丛草之中,毒刺遍身,肿疼难忍,但他坚持赶回军营,把子弹分给战友们,毫无半点怨言。

农历九月十四日夜9时,陆军小学学生江务滋、肖道生赶至南厂新军军营,报告陆小学生已先发难,新军各营革命人士奔走相告,还在联系之中。11时,标统袁义保下令紧急集合训话,还欲阻止举事。当袁义保从司令部走出刚到队伍之前,杨树青从行列中向空放了一枪,并号召战友说:“我们就是不能再绝对服从!”顿时队形混乱,叫打声不绝,袁义保不敢再说什么,连忙在其副官的搀扶下乘乱离去。接着,杨树青又连放三枪,急呼:“起义!大事成矣!”在士兵们的呼喊声中,新军整队出发,向城内挺进!

农历九月十五日(11月5日)晨,新军进入贵阳城内,在抚署卫队亦放弃抵抗后,贵州巡抚沈瑜庆只好投降交权,贵州辛亥革命起义成功。其时,杨树青负责守卫军械局。

大汉贵州军政府成立后,新军扩编为四标,杨树青被提升为第一标第一营管带。12月,杨率部随标统叶占标北上援川。在渝,他曾参与弹压重庆暴动及资州匪乱等军事行动。后又随蜀军政府副都督去成都,协助成、渝两地军政府合并事宜。由于他的部队“军律整齐”,令行禁止,颇得川人好评。

后奉调回黔,因其部自成都出发,行程后于从重庆返黔的援川军。1912年2月29日,先至贵阳的叶占标部二、三营与赵德全等竟遭到滇军的袭击、围剿。杨树青率部抵筑时,刘显世利用其情况不明,派人至杨部称,“君起义首功,且援川有名,相待决无恶意”。接着,又给杨送去任命他为军警局谍察科科长的委任书。杨树青以为自己解除了兵权,“或无他虞”,遂坦然赴军警局就职。殊不知当晚即在局内被暗杀,肢体被裂为数十段,埋于局后荒园中。是年,杨树青仅21岁。

《打响贵州辛亥革命第一枪的杨树青》 DDiY3pRACr5/T73tv9XoCtW6kgcQiGQseMo2YLBgxyciLPMmtWLjwLS7kS3ksaP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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