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才：张之洞创办两湖书院

两湖书院商学斋旧址开办优级师范理化专修学堂，就湖南斋旧址开办优级师范博物专修学堂，我担任理化专修学堂堂长。因此我知道一些两湖书院的情况。兹就记忆所及，述之如后，提供参考。

两湖书院没有专门的教室，所谓上讲堂授课，就是在“正学堂”里举办讲座。正学堂里整个大厅并未隔开，只在四周设置黑板，共有四个讲座，同时有三四位分教去讲学。学生各就己愿到某分教座旁听讲，听到不愿听了，可以自动换个地方，每次讲授时间一般是两三小时。没有听到或没有听懂的问题，可以到分教房里去补课。书院没有固定的课程表，讲课时间和内容由分教选定后临时牌示。

张之洞对两湖书院是非常重视的，虽然江汉、经心两书院担任监督的纪湘聪是纪晓岚的后裔，学问道德颇受张之洞的推崇，但张氏并不就这两书院的基础去试行教育制度的改革，而要另设两湖书院。把心力用在这个新书院上。但是，两湖书院按什么精神办学张氏并无成文规定。书院中正学堂的横额是张氏亲笔书写的。他对正学堂的解释是：“我朝士气萎靡不振，根源在于凭八股空论取士，亦由于邪说偏学流行。唯有提倡正学才能挽颓风。”可是什么是偏学，什么是正学，却没有听到张氏肯定说过而老师们倒各有各的说法，讲理学经学的说他讲的是正学，讲科学的说实用科学是正学。

两湖书院曾选送几批学生去日本留学，有些留学生每隔一年暑假归国一次，常由梁鼎芬转告张之洞定期引见我曾去见过张氏三次。我由梁引导到张氏办公室后，张氏必屏去左右，与我密谈。他询问日本兴学情况，问留学生对清政有哪些议论。所以像我们两湖留日学生在日本创办《学生界》杂志这类的事情，就不让张氏知道。

其他如同盟会的一些宣传活动足以动摇汉人对清廷信仰的事情，也曾介绍给张氏知道一下，张氏听了只是默然不作一言。

有一次当我谈到我在日本节约使用自己所得官费，兼做一点翻译工作，以供两个弟弟私费在日本读书时，张氏非常赞许，认为这是他一贯提倡的俭朴作风，他还表示自己生平不好奢华，并主张不为子孙积金财。那时我对张氏的品德是很敬佩的。

《回忆两湖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