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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元:桂林沦陷,壮哉!悲哉!

1944年10月,当国民党军主力南调,桂东北守军兵力薄弱时,北面日军即趁机向桂林发动进攻,并很快突破了外围防线,包围了桂林城。

外围防线被日军突破后,桂林成了一座孤城,当时防守桂林的部队只有第三十一军的一三一师(师长阚维雍少将)。第四十六军的一七〇师(师长许高明),第七十九军的一个步兵团以及一些零星部队,总兵力两万余人。防守部署:以七星岩、中正桥(今解放桥)、老君洞与侯山坳之线为界。线上以北地区由一三一师防守,以南地区由一七〇师防守。蒋介石曾严令战区司令张发奎要坚守三个月。为此,在日军进攻广西之前,桂林赶筑了比较坚固的防御工事,白崇禧喻之为“东方的凡尔登”。

桂林防守兵力少,但守军官兵斗志昂扬,充满抗战必胜信心。守军主力一三一师师长阚维雍,在战斗前夕给其妻子写信说:“此次守城,不成功便成仁,总要与日寇厮杀一场。”豪言壮语,令人感奋。

桂林城防司令部参谋长陈济桓中将,战前在桂林进步文化人士办的晚会上,朗诵了自己热情洋溢的诗句,表达了誓死保卫桂林的豪情壮志。令与会人士肃然起敬。守军其他官兵也纷纷给自己家属表示要与桂林共存亡。

10月31日起,漓江东岸的日军开始与守军交锋,每日都有战斗。11月4日夜间,日军正式进攻桂林,战斗在四面八方打响。但日军攻击重点是北门和漓江东岸地区。第四十师团的日军采取逐山攻打战术,先后攻陷穿山、猫儿山、屏风山、普陀山等制高点。桂林守军英勇奋战,伤亡很大。

7日上午,日军攻占七星岩顶部。七星岩是漓江东岸桂林守军大本营——指挥所所在地,里面有守军、伤兵和各据点撤来的官兵1000多人。当日军向岩洞攻击时,他们宁死不屈,英勇抵抗。当天傍晚,日军惨无人道地向洞内施放毒气。岩洞内据守官兵,除少数人从后岩突围而出外,其余全被毒死。抗战胜利后清理该岩洞时,洞内死难官兵尸体尚未腐烂,共有800余具。在离洞口一丈余的地方,发现死难官兵的尸骸,姿势皆是持枪作卧射、坐射、立射等,且都怒目咬牙,可见牺牲的壮烈。

桂林保卫战中的桂军士兵

8日晚,日军又攻占了月牙山。至此,漓江东岸地区已完全被日军占领。

第四十师团的日军攻占了漓江东岸各据点后,乃于9日零时从中正桥至伏波山之间的河面强渡漓江,市内守军猛烈射击,象鼻山炮兵也对其猛烈炮轰。日军渡江被迫中止。但其二三六联队一部却渡河成功,占领了中正桥桥头堡,并突入市区盐街一带。

9日拂晓,日军第十一军各部向桂林市区发起总攻。第十一军司令官横山勇中将亲至桂林北郊的山水塘村指挥攻城。5时20分,日军的100多门炮(其中包括42野战重炮)一齐开炮,顿时桂林市区炮声隆隆,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随后日军各部一齐出动,从东、南、西、北四面向市内进攻。日军飞机也前来助战。于是,炮声、枪声、飞机炸弹的爆炸声响成一片,震撼了整个桂林城。此时守军仍在奋勇抗战。

9日白天整天,日军并无多大进展。在日军攻势最猛烈的北门,敌五十八师团的坦克和步兵被阻于北门外约200米处的防坦克壕下,不能前进一步,且死伤累累。但在这天下午,城防司令韦云淞看到日军攻势凌厉而动摇了。他召开城防部队长官会议,决定黄昏后弃城突围。会议结束后,一三一师师长阚维雍坚持守土有责,誓作殊死战,终以弹尽援绝,举枪自杀殉职,实践了他“不成功便成仁”的誓言,为中华民族生死存亡搏斗之战,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壮烈之举,感动天地,万民落泪。

当天黄昏,韦云淞带领一批官兵向城西突围,到达侯山坳时,被日军针部队和三十七师团用火力严密封锁。第三十一军参谋长吕旃蒙少将和许多官兵中弹牺牲,城防司令部参谋长陈济桓受伤倒地,不甘被俘受辱,自杀成仁。韦云淞与少数官兵侥幸逃了出去。

桂林守军在失去统一指挥的情况下,仍坚持抵抗。他们各自为战,坚守阵地,战至10日中午,由于众寡悬殊,北门终被日军攻破。由漓江东岸渡河过来的日军,也攻破了东门,且向市中心突进。此后战斗即在市内进行,双方展开巷战,我军奋勇肉搏,战况异常剧烈。直至下午5时左右,战斗才逐渐沉寂。

就这样,经过一场浴血抗战后,桂林这座文化古城,终于在11月10日沦陷了。

壮哉!悲哉!

《桂林沦陷追记》 t/MpWUTZ2/dzImrUqAQIh06w4AJpSUox/DRKMhDHsz2EMIEadCxTelZ0ZmwaI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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