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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棱:张恨水的“待漏斋”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同年12月底张恨水离开潜山,乘轮船到汉口,1938年1月10日到了重庆,应《新民报》主笔张友鸾之邀到报社工作。编副刊《最后关头》,并写小说《疯狂》。

张恨水来渝后,得到友人的帮助,租进南泉一农民的瓦房小屋两间,后房主要将房屋出售,逼着张恨水搬家,又经文协支持迁往南泉建文峰下桃子沟边一所茅屋。这茅屋用竹片夹着,黄泥涂抹,当了屋子的墙,将活木架撑着梁柱,篾子扎紧,在山上割些茅草和田里稻草盖住屋顶,七歪八倒在田野里支撑起来,人称捆绑房子。

张恨水的三间捆绑房子,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写作室兼客厅,一间是饭堂。大雨一来,屋里雨水如注。雨停了屋里仍然雨水滴答,久而久之,什么地方漏水就有个数了,每当阴云四起,未雨绸缪,就准备好盆盆罐罐等待雨漏,因而给这所屋子取名曰“待漏斋”。

张恨水的“待漏斋”

张恨水住在南泉待漏斋时,吃的是国民政府供应的平价米,仅仅是去了壳和糠,砂子稗子谷子掺杂其间,张恨水记载当时的生活时说:“吃饭时,常常戴起眼镜去挑饭里的杂物。”

张恨水从城里返回南泉,自己无车轿,只有乘客车,挤不进客车或遇汽车收班,步行回家。年满五十的张恨水,有时还要扛着几十斤重的米,过一道长江,沿着陡险不平的道路行走40多华里返回住所。

友人见他生活清贫,劝他改入仕途。他不采纳说:“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卖文卖得头将白,未用人间造孽钱。”

1939年到1941年,是张恨水住在待漏斋中最困难的三年,稿费收入微薄。维持一家生活费用经济拮据,三年中未能制一件新衣。当看到那些大官奸商的奢侈生活,赋诗以讽:“荒村细雨掩重霾,警拨无声笑口开;日暮驱车三十里,夫人烫发进城来。”山城一时广为传播。

目睹与待漏斋隔山相对的孔祥熙官邸和林森的听泉楼,感而写了对联贴在茅屋上:“闭户自停千里足,隔山人起半间堂。”横幅“北望斋”取陆放翁“北望中原泪满巾”的诗意,以抒胸怀。

1940年张恨水在待漏斋填了一首词《浣溪沙》,写他在南泉的夜间生活片段。“过了黄昏摸黑坐,无灯无烛把窗开,等它明月上山来。”那时南泉只有一个很小的电厂,仅能供应南泉正街的国民党机关单位的电灯用。地处桃子沟的待漏斋是没资格用电的。晚上只有点菜油灯或鱼烛,当时鱼烛等于一斤多菜油钱,感到不划算,菜油又经常缺货买不到手,至于煤油,在抗战时期更是珍品,哪能卖给人们做照明。到了晚间,只好摸黑静坐,等那明月照进窗来。

摸黑坐的时间是难熬的。张恨水说:“特别是到了夏天,窗子开了,蚊虫、小蛾子、飞蚂蚁以及一切不知名的虫子,纷纷扬扬,扑向手脸,两条光腿,若不是坐在雾气腾腾的蚊烟中,手就得不停地挥蒲扇,哪能静心提笔啊!”

张恨水在待漏斋写了《疯狂》《偶像》《八十一梦》《牛马走》《第二条路》《夜深沉》《秦淮世家》《水浒新传》《红花港》《潜山泪》《大江东去》《前线的安徽,安徽的前线》《雁来红》《虎贲万岁》《蜀道难》《负贩列传》《丹凤街》《中原豪侠传》《太平花》《水浒人物论赞》《山窗小品》及各种散文约800万字。

《张恨水在重庆的生活与创作》 VVHxjWJL3hBj0Od/homJoi36IsEIdPiooOA57ustoH7/UUySQ9c76xTziWGdKZ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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