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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独闯苍茫上海滩(中)

顾竹轩从一个社会最底层的车夫做起,接触了三教九流的同伴,为人仗义疏财,在苏北帮黄包车夫中崭露头角,成为业界的”大哥”,在知道他的人嘴里,口口称赞,很快的集结了”苏北帮”的势力,一帮兄弟出生入死,风里雨里同行,黑道白道里拉拢关系,打探消息,哪里有可做的生意,哪里的事故需要摆平,凭借自己一身的好身板,以及为人的光明磊落,别人没有不服他的,在苏北老乡心中,他就是人们敬仰的目标,是人力车业内的”大王”。其间公共租界招收华籍巡捕,条件是体强力壮身高,文化程度不计。这正是为顾竹轩准备的了,顾报考后即获录取,他正式的成为一名华探。租界时代的华探,在外国主子面前是走卒,在市民眼前可是”阎王”。薪酬拿得不多,但实际上的油水可多了,同时也大大加强了其自身的社会关系,让他在黑道白道结实了更多的兄弟,同时也攒下一些的钱财。更多的,让他这个打农村来的壮工,朴实的汉子看到了大上海的繁华背后尔虞我诈,他也学会了敲诈勒索,不实为一个真正的道上混着的流邙,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也似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有一片自己的田地,不然也只能一辈子吃苦受罪,永远拉一辈子黄包车,顾四成为华探,就这意味着他和那三个流邙大享的出身是不一样的,那三位——”黄金龙、杜月笙、张啸天”系法租界的势力范围,而顾四是华租界,虽不比那边来头大,但论起辈份来,也是不差的,在当华探后因私放了一名同乡逃犯而被开除。因为那时流行入帮会,误打误撞的,顾竹轩拜了青帮头目刘登阶为老头子,刘老头子是江苏泗阳人,刘登阶系青帮”大”字辈,按照青帮”大通悟学”的辈分排名,顾竹轩成了”通”字辈。与当时的黄金龙是同一辈份,比杜月笙高一个辈儿,顾名正言顺的成了青帮的”第二十二炉香”,由于当华探攒下点积续,也有后来相好王月花的大力支持,其后顾买进了几辆黄包车,在闸北开了一家车行开始当老板了,而王月花也逐渐的成为当时车行的老板娘。

说起这个王月花,就得从顾四做老板后没多久谈起,那时候他认识了这位来自扬州的小寡妇王月花。这王月花虽然没有闭月羞花之貌,但在一个苏北汉子五大三粗的顾四眼里,她还是很有女人味道的。于是,顾四就经常借着老乡的名义,往王月花家里跑。然而王月花也不傻,在她看来,能投奔这样一个结实的男人,可以为自己挡风遮雨,当然要好过一辈子做个可怜的寡妇,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人也就好上了。做女人的本身就是男人的财位,就像桂生姐之于黄金荣,每个成功的流氓背后,都有一个了不起的女人,顾竹轩也不例外。似乎与他相好的每一个女人,都或多或少的给过他大力的支持,有人说:顾四牛皮是靠老婆吹起来的,这是不错的。不是吗?后来的张氏也给他带来了大批财产。

再来说说这个王月花,她虽是一名寡妇,但是,这个女人在死了前夫后,似乎霉运到了头,俗话说:否极泰来,她突然从一个”克夫”的寡妇,遇到顾四后开始变得很”旺夫”了。她不但让顾四懂得了做男人的乐趣,而且,还把前夫家留下的一笔不小的财产投给了顾四,替他经营车行,帮他规划人生。由此,顾竹轩的事业蒸蒸日上,很快就成为了闸北区的老大,再加上入了青帮,广收门徒,门徒多达1万余人。加上上万名拉黄包车的,以及大量的苏北籍难民,无不以他为马首,人称”四爷”。因此王月花从此也就成为了上海滩又一著名的老板娘。

顾竹轩做了老板,渐渐的生意越做越多,涉及面也越来越广,在商界也慢慢的混出了明堂。

除了出租人力车,顾竹轩还在多个领域有所涉足。因顾在闸北黑社会的地位很高,黑社会也属地方社团,用道上的话讲,出来谈事情叫”讲茶”的,黑社会中很多的茶馆吃”讲茶”的事情都曾由顾四出面。因此顾认为自己开茶馆岂不是更方便,更有利于自己事业的开展,另外还能赚到银子,何乐而不为,于是不久便在闸北大统路靠近新闸桥的地方开设了”德胜茶楼”,又招来流落上海的盐阜淮剧艺人在茶楼上演草台戏(茶桌拼凑为舞台),吸引了大量苏北人。随即他又开设了泰祥南货店、大生轮船公司、同庆舞台(与左士臣合伙)、三星舞台、大江南饭店、天蟾玻璃厂等多个工商企业。场面也是越做越大,招来各路英雄,做他的门徒,许许多多的同乡,比别的帮派更加抱团。生意也是越来越红火,可见”顾四鼻子”这一脸的好面相没白长,他从一个无名小辈,一点点走上了自己人生舞台的主角,当了”苏北一霸”,后来德胜茶楼成了闸北地区”吃讲茶”的权威仲裁机构。

有了底层社会势力的基础,又有了商界的支撑,顾竹轩又开始向政界挺进。所谓政商两界相互照应,才能把事情做得更大更好。正好这时,闸北商界初具规模,商界纷纷酝酿建立闸北保卫团,顾四恰好与之一拍即合,他首当其冲当上了保卫团副团长。团部设在大统路,分九个队,成员多是市井无赖,社会上闲散人员,他们投靠顾竹轩,为的也是混口饭吃,遂穿上老虎皮,继而为非作歹也有了靠山。接着,顾竹轩又当上了闸北商会会董、江苏绥靖督办公署参议、陆军第二师参议等,成了亦官亦匪的风云人物。 PKW5YgI04+sXcXbkXYScqI6F3JZMSv54q3pjhFzQai/p4Hzz1+WEFhxPRYXhPV/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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