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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莲花暴死

次日清晨,王善源和杜鹃、小二五一起叩响了小饭馆的门,却迟迟无人来看门。四下一打听,竟然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莲花昨夜暴死,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狗子娘就抱着莲花的尸体出门去了!

王善源和杜鹃、小二五,从小饭馆开始,四处寻找,一直找回城南,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找到了莲花,然而,莲花已经被狗子媳妇给埋了,就埋在了狗子的旁边!而狗子媳妇,则不知下落。

原来,前日,杜鹃送狗子媳妇和莲花回小饭馆后,这悲痛万分的狗子媳妇就抱着莲花哭了起来,这娘俩悲痛万分,以至于莲花哭的喘不过气来,甚至咳出了血来。

当晚,狗子媳妇破天荒地煮了整整一锅鸡蛋,为的是第二天拿去给狗子上坟。狗子活着的时候,从来都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多少年来,连一个整鸡蛋都没吃过,不管媳妇煮多少鸡蛋,狗子都要将自己的那颗鸡蛋分成三份,给莲花一份,媳妇一份,最后,才是自己的一份。如今狗子死了,狗子媳妇悲痛之中,想起了丈夫从未吃过一个完整的鸡蛋,心中凄凉,干脆将家里所有的鸡蛋都著了,打算次日全都拿去给狗子上坟。

这鸡蛋煮好了,狗子媳妇听见莲花咳嗽,心里更难过了,丈夫死了,而女儿莲花的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她心中凄凉,泪落两行,当下夹了三个鸡蛋,剥好了,端给了莲花。

这莲花虽然还小,却也知道父亲已经死了,心中的痛苦自然无法言表,莲花除了哭,还是哭,就算哭得喘不过气来,也还是忍不住要哭。见母亲端来了往日自己最爱吃的鸡蛋,也没有一丁点吃的欲望。

狗子媳妇又抱着女儿哭了半天,最后,说道:“闺女,你就吃了吧,娘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一定要吃了鸡蛋,早点好起来,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娘还怎么活啊!”莲花看着一脸泪水的母亲,流着泪,夹起了鸡蛋,此情此景,恐怕是铁石心肠看了也要落下泪来。

一颗鸡蛋入口,莲花实在食如嚼蜡,吃不出味道来,可看着母亲那热切的眼神,她怎能不咽下这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鸡蛋。第二颗鸡蛋入口后,莲花看见流泪的母亲,忍不住将第三颗鸡蛋夹起来,送到了母亲的嘴边,说道:“娘,你也吃啊!”

没想到,原本就喘不过气来的莲花,刚说完这句话,就咕咚一声,躺倒在地。原来,她还没来得及嚼碎第二颗鸡蛋,就在开口说话间,被顺着喉咙滑下的鸡蛋噎住了。狗子媳妇连忙扶起女儿,连拍带揉,可那颗鸡蛋就是卡在莲花的嗓子眼里不下去。几分钟后,只见莲花两眼一翻,紧握的小手松开来,竟然,就咽了气!

这真是灾星上门,祸事连连,这狗子刚死,女儿莲花竟然也被一颗鸡蛋噎死了!

眼看着女儿在自己怀里就这样咽了气,狗子媳妇实在无法承受,她大喊大叫,狂呼救命,然而,邻居们闻声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只有已近疯癫的狗子媳妇,和已经一命呜呼的莲花了。好心的邻居们安慰了狗子媳妇很久,劝她不要太悲伤,先安葬了女儿要紧,这大热天的,尸体放久了不好,而且邻居们也存了私心,生怕这得了肺痨的莲花,死后再传播痨病。

后来,狗子媳妇总算安静了下来,然而直到邻居们全都离去,她还是一个人抱着女儿的尸体,傻傻地呆坐着。

对于狗子媳妇来说,人生中最大的不幸,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相继降落到她的头上,先是丈夫惨死,接着女儿暴死,这让狗子媳妇实在无法承受。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晕晕乎乎地抱着女儿出了小饭馆,她决定将女儿埋在丈夫的坟墓旁,等埋葬了女儿,她便一头栽进崔家桥的护城河中,了却此生。

等王善源三人找到城南的时候,狗子媳妇便已经将莲花埋了,他们只见到一座小小的坟包,矗立在狗子的新坟前。狗子媳妇不见踪迹,这爷俩的坟前,摆放着许多剥好后,被掰成两半的煮鸡蛋。

看着这两座新坟,王善源也忍不住泪落两行,感叹是自己害死了狗子一家人,而杜鹃和小二五,则是趴在坟前呜呜地哭了很久。

当晚,小二五又做了同样的梦,他梦见莲花在坟墓里哭泣,伸开双臂哀哀地冲他叫喊:“二五,救救我,二五,救救我!” AV8EfZBxkgToW0bcBTrMWyV4smwBjvdQpnDp08xOYxOiY+wupnoQoWdyC0v3/FS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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