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根治老鼠,小二五还要根治鼠疫。至于如何祛除鼠疫,小二五其实并不清楚,师父给自己的两个药方,究竟是什么,小二五也说不清楚。当夜,小二五攥着师父给的药方和那本《瘟疫论》,趴在床上睡着了。
睡到半夜,小二五感觉后背一阵疼痛,伸手一摸,原来,是那本《瘟疫论》被自己压到了身下。小二五伸手摸出《瘟疫论》,正准备合上书放在枕边接着睡,却瞟见翻开的那页上赫然有一行黑字:“麻子、赤小豆各廿七粒,佳人黑发少许……”小二五激灵一下清醒过来,这不是师父的药方么?
于是,小二五坐了起来,拿着这本小册子,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原来,师父的第一个方子:“麻赤二七,佳人黑发”,是治疗伤寒瘟疫的万能方,用麻子、赤小豆各二十七粒,加上少许的漂亮女子的黑色长发,在深夜四更时一起投入水井中即可,只要喝了这井水,就可以治愈瘟疫,预防瘟疫。而第二个方子,“龙门药方,鼠粪验之”,小二五翻遍了《瘟疫论》,也没能找到,可就在他合上这本小册子的时候,却看见小册子的封底上有一行小字:“龙门石刻药方:猪粪二份,人尿二份,和水绞取,顿服,验。”小二五一看就乐了,师父写了“龙门药方,鼠粪验之”,说的可不就是这个药方,把猪粪换成老鼠屎么?
于是,小二五迅速爬了起来,跑到军营的厨房里翻找起来。
在当时,部队多用麻子榨油,比花生、芝麻经济实惠地多,而红小豆则是厨房常备的食材,所以小二五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这两样东西,可这佳人黑发去哪儿找呢?想来想去,小二五想到了自己。小二五的脖子里挂着一个香包,那是小二五出生时,母亲杜鹃给他挂上的,一直挂到现在,香包里藏有母亲的头发。小二五万分不舍地取下了香包,小心翼翼地拆开来,取出一些头发,和麻子、红小豆放在了一起。等到四更天时,小二五便将麻子、赤豆和头发分作两份,分别投进了军营里的两口水井中。
到厨房翻找麻子和红小豆的时候,小二五还留心找了些老鼠屎,然后小二五用自己的尿拌了这些老鼠屎,沥出水来,直接倒进了厨房做饭的汤锅里。当天下午,小二五溜达到厨房的时候,瞅见厨师父用那口大汤锅烧汤,便知晓全营的将士们,肯定都吃这口锅里的汤。
当然,小二五在对苏成德讲述自己祛瘟的原委时,隐瞒了半夜醒来,后背疼痛,发现药方的细节。小二五隐隐约约地觉得,这药方的发现有些蹊跷,因为在前夜睡着前,他将那本小册子翻来翻去,怎么都找不到师父所写的药方,可怎么就那么巧,睡着了,却正好翻到了写有药方的那一页,而半夜醒来,就正好发现了药方。
苏成德不知道这些细节,只道这小家伙得了师父王善源的真传,用王善源给的药方治好了军营的怪病。于是,为了表示对小二五以及王善源的感激,将自己的一块令牌塞在了小二五手里,并对小二五说:“回去把这块令牌给你师父,跟他说,这块令牌是我苏成德的,这崔家桥的官兵,不管是谁,只要见到这块令牌,如见我本人,凭着这块令牌,就可以对崔家桥的官兵发号施令,如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苏成意原本还打算挽留小二五两天,要他给自己和军中的几位副官看看陈年老病,可当天中午,小二五就闹着要回城南的破庙,说什么都不肯再呆下去,于是,苏成意拗不过小二五,只得送他回了城南的破庙。
在离开军营之前,小二五跟苏成德道别,特意留了三个方子给苏家军。
第一个方子,红小豆七颗,红枣七枚,用红布小袋装好,带在身上,男左女右,可以预防瘟疫。
第二个方子,苍术末和红枣一起捣成药丸,每天在军营里烧三颗,可以祛风辟邪,去除疾病。
第三个方子,雄黄研成细末,用水调匀,敷在鼻孔里,不管是什么毒气什么迷香,都能抵御。
苏成德让苏成意好生记下这三个方子,嘱咐他从明日起便安排给官兵们佩戴红布小袋,并每日在军营烧三颗药丸,并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挂在了小二五的脖子里,对小二五说,“小家伙,为了苏家军,你拆开了妈妈给你的护身香囊,我也送你一块带了多年的玉牌,它会保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