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家军的军营里竟然热闹起来,只见军营的两口水井旁,各出现了一个大洞,每个洞里都躺着几百只死鼠。这看见死鼠的战士们,都一脸恐慌,捂着肚子,而这没看见死鼠的战士们,则远远站着,不敢走近观看。
苏成意和苏成德一大早听到士兵来报,说水井旁出现了大洞和大量的死鼠,心中颇为不安,慌忙去叫还在呼呼大睡的小二五。
没想到,这小二五听说军营里出现了大洞和大量死鼠,竟然开心地欢叫起来,一蹦三尺高,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外跑。苏成意心慌起来,万一这小家伙看到死鼠生了病,岂不是自己的罪过?可小家伙已经跑了出去,他想拦都拦不住了。苏成德看苏成意没拦住小二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跟在小二五后面就跑到了一口水井旁。
只见水井旁有一个磨盘大小的大洞,洞口已经塌陷,洞里有几百只死鼠的尸体,怪异的是,这些死鼠皮色发黑,眼睛血红,身上满是伤痕。苏成德看了,也觉得后背发凉,这么多死鼠,就算一个士兵看到一只,也足以让自己的士兵倒下一片了。可苏成德这么想着,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便伸手去捂肚子,可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因为看到死鼠而感到腹痛,他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将目光转向小二五。
小二五看着苏成德,一脸天真地笑容,最后,他转头看了看身边那些捂着肚子的士兵们,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并且越笑越厉害。
站在苏成德身后的苏成意,生怕看见死鼠,始终不敢朝地上的鼠洞看上一眼。他看见战士们都因看到死鼠而捂着肚子,而小二五却如此大笑起来,禁不住怒从中来,大吼一声:“小家伙!你笑什么!”
苏成意不吼还好,这一吼,小二五笑得前仰后合起来,他指着那些捂着肚子的士兵们说:“哈哈,看你们吓的,你们怎么不赶紧去茅房蹲着啊!哈哈!哈哈哈哈!”苏成意一听,怒不可遏,正要发作,却见苏成德冲他摆了摆手。
苏成德看了看小二五,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接着,低头看了看地上那些怪异的死鼠,然后,他抬起头来,朗声说道:“兄弟们,你们揉揉肚子,有谁真的感觉肚子疼,想去茅房?”
战士们一听,都揉起了肚子,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都直起了腰,最后,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望向苏成德,七嘴八舌地喊道:“将军,怪啊,肚子不疼啊,也不想跑茅房啊!”
苏成德的目光,再一次回到了小二五身上,小二五这时已经不笑了,看见苏成德惊奇地望着自己,羞涩地直往后退。苏成德的脸上绽出了笑容,他抬头对大家说道:“兄弟们,你们不用再担心看见死老鼠了,这些死老鼠,不会再让你们病倒了,大家放宽心吧!”
苏成德一句话,战士们瞬间哗然,那些躲在远处不敢靠近的战士们,也迅速围拢过来。
此时,小二五却悄悄地走近了苏成德,对他说:“将军,赶紧把这些死鼠全部烧成灰,然后连同老鼠洞一起铲掉,埋到马冢之下,再在马冢四周种上马尾松,才能保证这怪病再不发作。”苏成德听后,连忙点头,冲身后的苏成意挥了挥手,然后带着小二五就回了中军帐。
在中军帐里,苏成德盘问了小二五半天,才弄清了二五祛瘟的原委。
原来,这所谓的“怕死鼠”,就是鼠疫。在清朝乾隆时期,就曾经爆发过一场惨烈的鼠疫,有首诗名为《鼠死行》,描述的就是那场鼠疫的惨况:“东死鼠,西死鼠,人见死鼠如见虎;鼠死不几日,人死如圻堵。”
这小二五在来之前,就想到了这军营怪病可能是鼠疫,但是自己从未诊治过鼠疫,也不知道究竟如何诊治,便琢磨着,这病既然跟老鼠有关,那么如果老鼠都死光了,这病也就不会再发了。
于是,头一天下午,小二五在军营里逛了整整一下午,想要找到老鼠洞,可惜,小二五并没有找到老鼠洞,只逮到了五只肥大的老鼠。于是,小二五想到了一个损招。
小二五把几颗涂抹了迷幻药的圆滚滚的黄豆塞进了这五只老鼠的肛门里,黄豆不断吸收水分,不断膨胀,使得这五只老鼠胀痛不已,只得爬回洞里休息。到了晚上,随着黄豆的不断胀大,这五只老鼠疼痛难忍,再也无法忍耐,便开始发疯般地撕咬同伴,它们的撕咬引起了其他老鼠的仇视,于是一场老鼠大战就此开始。而迷幻药的作用,使得这五只老鼠感受不到太多来自体表的疼痛,于是被体内的疼痛所刺激,一直撕咬到精疲力竭。而被这五只老鼠咬伤的老鼠,又因为感染了那五只老鼠唾液中的迷幻药,也开始发疯地撕咬其他的老鼠,最终,老鼠们就这样相互撕咬,直到全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