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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地图

到了中世纪,由水环绕的圆形大地再一次成为了常见的世界图景(图6)。在这样车轮状的地图里,主要的几何元素是“T”和“O”。两个“O”分别标示出了水域和大陆的外沿。在内圈里面的“T”由两条水系组成:顿河和尼罗河一起构成了“T”上面的一横,而地中海成为了那一竖。于是这个“T”就把世界分成了三部分:亚洲位于顿河—尼罗河一线以东,西北角的欧洲和西南角的非洲位于地中海的两侧。地图的上端指向东方,既是太阳升起也是基督诞生的地方——太阳是基督的一种象征。在T-O地图里,由于亚洲的重要性,欧洲占据着一个很“低调”的位置,但这样的格局却能让耶路撒冷位居世界的中央。

图6 中世纪欧洲的T-O地图

T-O地图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6世纪。在接下来的大约1000年里面还不断有人绘制这样的地图。我们能理解古希腊人为何会醉心于这种几何形状简单明了的圆形地图,但我们却无法理解为什么它们在中世纪和其后的日子里会如此盛行。在公元前5世纪之前,绝大部分希腊人能够亲眼目睹的地方最远不过是埃及和地中海盆地东部。所以我们不难理解,他们想把自己极为有限的知识纳入到一套理论图示中,这种图示至少要在某些方面让人感到舒服。但实际上,中世纪末期的学者们已经掌握了不少细节。航海家们绘制的航海图能够反映出海岸线真实的形状,以马可波罗为首的旅行家们也带回了不少亚欧大陆内部和东亚沿海的地理信息。T-O地图显然不适用于航海,它们既不提供切合实际的信息,也丝毫谈不到给人留出纵情想象的空间。中世纪车轮形的地图表达了一种文化的信仰与经验,它以基督教神学及其地志学象征耶路撒冷为中心。当时的人们建立理论的过程也是尊崇着、践行着这种文化的过程。它们也代表了一种思维方式,即如何来理解在中世纪生活的各个层面中受这种文化影响而发生的诸多事件,包括四处兴建大教堂和十字军东征 rE8yx3dAOVYN77cFHwGJUyTyHX6ftI631EW/sToqYnxGnJY2KUem2X5zvuqkebd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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